飄天文學 > 大明劫:我助娘子當皇帝 >第四十章 咄咄逼人
    朱厭來到大堂,心情已是一片茫然。

    翰林院學士?來自家酒樓幹什麼?

    “在下朱厭,見過五位大人。”朱厭拱手道。

    翰林院學士均有官身,是以朱厭如此稱呼。

    “我問你,醉生夢死瓶底的四個大字可是你手書?”李子聰質問道。

    醉生夢死?手書?

    朱厭旋即明白幾人要幹什麼,他坦然道,“是在下拙作,爲賣酒隨手寫的,謀生而已。”

    聽朱厭承認,幾人頓時來了興趣,沒想到市井商賈中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

    “不知可曾舉事?”車豐茂問道。

    “未曾,在下乃是農人從商,未有功名。”朱厭實話實說。

    但五人一聽這話立刻火了,士農工商,學而優則仕,文人學子乃是大明皇朝一等一尊貴的人,第二高位便是農人。

    朱厭倒好,從農人改爲商賈賤籍,但竟還能寫出如此狂放不羈、飛揚飄逸的字來。

    若是這事兒放在什麼鄉野秀才身上,也勉強說得過去,畢竟也算文人,但此事出在低賤卑劣的商賈之人身上,如何讓他們不怒。

    “商賈賤籍,有辱斯文,這字以後不要寫了。”李子聰自詡長安才子。

    與前來的幾位翰林滿懷一腔熱血,試圖以文救國,撥亂反正,肅清柳黨,自然看不起朱厭這種粗鄙庸俗的商賈。

    朱厭本想反駁,但看着五人一臉憤慨,心中思忖又有其他要事,懶得與五人計較。

    見朱厭默不作聲,李子聰自鳴得意,扔下一句“商賈賤籍不配與我等爲伍”後就要離開。

    但臨走前,忽又看到“四海酒樓”牌匾。

    四個大字乃是朱厭借鑑書法大家——海嶽外史米元章的“蜀素帖”寫成的,字體舒展有型,濃淡相融。

    “這四個字也不要再用了,想必是名家所寫,掛在你這酒樓,有辱斯文。”李子聰扔下一句就要離開。

    “且慢!”朱厭叫住李子聰五人。

    “這位大人所言不妥,酒樓的招牌也是在下所寫,緣何不能掛着?”朱厭質問道。

    李子聰面色一冷,凝視朱厭,但後者分毫未退。

    民不與官鬥,是千百年來的規矩,但今日朱厭就要踩踩這陳規舊矩。

    “你說‘醉生夢死’四個大字是你所寫,本官信了,你又說門頭招牌也是你所寫,本官斷然不信!”李子聰反駁道。

    酒樓門頭高懸的“四海酒樓”牌匾,字體雲行流水,狂馳舒展,非數十年苦工無法寫出。

    別說是酒樓商賈,便是當朝柳閣老,也不能寫出如此俊美的字體。

    “大人不信,在下也不強求,只是招牌在下是不會摘的。”朱厭事務繁多,被五位翰林這麼搞一下,早已惱火。

    “本官讓你摘了,是免你自取其辱。”李子聰奉勸道。

    但朱厭心生一計,鐵了心和李子聰硬懟,“大人此言差矣,何謂自取其辱?”

    “你……”李子聰面紅耳赤,論牙尖嘴利,他怎麼比得過鐵齒銅牙的朱厭。

    況且這些字確實是朱厭所寫,只是他不願張揚,才讓如此好字,明珠蒙塵。

    “你且寫出,本官便認了。”李子聰仍不信朱厭能寫出如此俊美的字跡。

    朱厭擡手,“來福,回屋去取筆墨紙硯。”

    華清街過往的行人見有熱鬧看,紛紛駐足。

    穿布衣的,身披綾羅的,還有穿着草鞋的人擠在一堆,他們唧唧咋咋討論着。

    “怎麼回事兒?”

    “好像是翰林院的老爺要和酒家老闆比試書法。”

    “什麼玩意兒?你聽錯了吧?明明是翰林院老爺們要考教酒樓老闆書法。”

    “明明是翰林院老爺要欺壓酒店老闆好嗎?”

    衆口鑠金,積毀銷骨。

    八成路人都站在朱厭這一方,畢竟市井小民與達官貴人實力懸殊,怎麼看都是官府欺壓百姓。

    李子聰將周遭人的閒話聽在耳中,憤怒不已,無知小民懂什麼?

    鹿山識趣地搬了張桌子,將宣紙平鋪在桌臺上。

    來福研磨,朱厭提筆。

    “林兄莫急,這酒樓老闆樣子貨而已,會寫什麼?”

    “是極是極,還是草草了事,免得他自取其辱。”

    見朱厭揮毫潑墨,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其他幾位翰林學士真有些慌了。

    李子聰梗着脖子斥責道,“大丈夫敢作敢當,是我李子聰與他比鬥,與旁的人沒關係。”

    朱厭聞言,頭也不擡,他筆走龍蛇,胸中錦繡。

    墨漬隨筆鋒灑落,渾然天成。

    “來福,把這幅字掛起來!”朱厭放下手中毛筆。

    來福看着內容心中忐忑,“東家,真要掛?”

    圍觀衆人離得遠,看不清朱厭方纔寫了什麼。

    好事者大喊道,“掛起來,便是輸了,也是輸給當朝翰林學士,不丟人!”

    “是啊!掛起來!”

    “是美是醜,讓大夥評評理。”

    衆人跟着起鬨,李子聰以爲朱厭怕了,“現在認輸,你這幅字我可以不看。”

    “但招牌今天必須摘下來!”

    李子聰自以爲勝券在握,咄咄逼人。

    朱厭冷聲道,“掛!”

    別人已經蹬鼻子上臉,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何況朱厭是尊真神。

    來福沒辦法,咬了咬牙將朱厭剛寫好的墨寶掛在四海酒樓門前的柱子上。

    “這……”

    “他怎麼敢!”

    “好字啊!”

    “朱老闆果然藝高人膽大,這下算是把翰林院的人得罪完了。”

    “我早就知道朱老闆絕非凡人。”

    看熱鬧的行人們紛紛誇讚,李子聰等人看到朱厭的字卻氣得渾身發抖。

    “大叔,這算是誰贏了?”一位扁擔高的孩童問道。

    “當然是朱老闆贏了,不過他以後的日子怕是要不好過。”

    “怎麼不好過了?”孩童忙追問道。

    “因爲他的字啊!”

    “字?他寫不好嗎?”

    “不是,恰恰是他寫得太好了,只是內容太過驚世駭俗。”

    “他寫的什麼?”

    “唉……翰林與狗不得入內!”

    不知道誰將宣紙上的文字唸了出來,李子聰等人大怒。

    “你好膽!”

    說着就要上前動手,但鹿山幾人早已擋在朱厭身前。

    當然,他們不是怕朱厭捱揍,而是怕李子聰等人惹惱了朱厭,被朱厭擡手活劈了。

    “怎麼輸不起嗎?”朱厭譏諷道。

    李子聰怒極,“你……你給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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