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47、受欺負
    八里道區,城北工地不遠處,某間靜謐的茶室。

    我帶着李琦,小開華子,坐了兩輛三輪,來到了這個看似很高檔的地方,而我的生力軍,正一家一家做着動員,不管結局怎樣,最起碼拿出我們的態度。

    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因爲只有只要,我們才能拿到項目,我的身價,才能再上一個新臺階。

    沒有成績,耗也耗死你。

    四十個人,每天能五百的補助,那就是兩萬,每天兩萬的固定開銷,這還不算菸酒喫食,每天的消費,大概都在兩萬五左右,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龐大的數字。

    我他媽二十萬啓動資金,現在也沒剩多少,雖然那些李琦帶來的兄弟,價格只是一半。

    不要是我心黑,社會就是社會,有能力,你就上,沒有能力,你就只能喝湯,甚至連喝湯的資格都沒有。

    “幾位老闆,定位了嗎?”服務生看着全身灰塵的我們,頓時捂着嘴偷笑。

    “頂了,嶽先生定的。”

    “好的,請跟我來。”

    跟着服務生,來到一個房間,進去的時候,小剛像個怒目金剛般地雙手放在腰間,站在嶽哥身後,嶽哥穿着白色綢緞褂子,安靜地坐在桌子後面。

    在小剛那幾乎要喫人的眼神下,我凜然不懼地坐在了對面,並且李琦三人的各自找地方坐下。

    六個人,兩個團伙,代表着兩個更迭的團伙。

    嶽哥的團隊,從幾十年前走到現在,遵從了太多太多的規矩,而我們,很和諧,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如果說李琦是我兄弟,那小開和華子呢,只是暫時利益的結合體。

    隨着歷史進程的齒輪轉動,我們這一代,變得更加的實際。

    他是由金錢爲橋樑,構建的一個個體系,如果哪一天這個橋樑斷了,這個體系,也就不存在了。

    我們從最基本的利益出發,假如在這場動員拆遷中,我們勝利了,那麼我能得到蘇老闆的獎金,以及炮哥口頭承諾的東西,那將是一大筆財富,甚至直接讓我坐上房產公司的一個職務。

    小開華子他們,最多拿點微薄的獎金,以及每天那五百的補償。

    即便失敗,我頂多再次回到蘇老闆身邊給他開車,而小開華子,沒有任何損失,他們能繼續做着他們的內保,每天五百的補償一分不少。

    但嶽哥的團伙呢?

    他們勝利或者而不勝利,李耀陽的盛合,提前給他預支的兩百個活動經費,他是不會歸還的,勝利了,他給小剛多少,哪怕是一塊錢,小剛都不會反駁,這就是兩個團伙的差距。

    即便他心裏有想法,嘴裏卻不會說出來,而且對嶽哥的吩咐也是一絲不苟地去執行。

    “老王那件事兒,是你讓你做的吧?”

    我剛坐下,小剛就惡狠狠地開口。

    我愣了愣,隨即恍惚了:“你嘴別臭,不知道就別亂說,我他媽連你說的啥事兒都不知道呢。”

    “你敢說,老王左腿不是你讓人敲碎的?”小剛死死咬着牙齒,雙手拳頭緊握。

    我再次震驚了,王勝利成了瘸子?哦,不,真正的殘疾。

    如果不是在茶室,我真想跳起來鼓掌,草泥馬的,是哪位大哥大姐顯靈了啊。

    “要談事兒不,不談我就走了,村長說請我喝酒呢。”我嘿嘿笑道,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嶽哥止住了小剛,他剛纔一直在觀察我,看我確實詫異,這才放慢語調:“小龍,我就這樣叫你吧,這邊的項目他們能讓你負責,可見你小子真的有一套,我今天叫你來的意思,想必你也懂,我給你拿點錢,你一直拖着,行不?”

    “呵呵,你說行還是不行?”我笑呵呵地喝着茶,而李琦那小子更過分,直接丟了一個白眼,嘴巴嘬着茶杯,那叫一個響。

    嶽哥看着我,把玩着手腕上的珠子:“小龍啊,你是明白人,說白了,你在這裏就是跑腿的,他老炮能給你多少錢,十萬?還是二十萬?我直接給你三十萬,你一直拖着,你的人,就在這兒喫,在這兒住,一個月以後,你回去,還是你的凱倫經理,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直接開口拒絕。

    “價碼低了?”嶽哥一愣。

    我笑道:“三十萬,瑪在一起是多高,我都不知道,當然不低,呵呵,可你知道,我們每天的開銷是多少嗎?五萬,我們八十人在這邊,十天,老闆就得給五十萬,你這三十萬,駐守一個月,就是一百五十萬,呵呵……”

    我直接將人數報大了一倍。

    嶽哥睜大眼睛:“老炮啥時候這麼大方了?呵呵,一百五十萬,到你手裏也不留啥了,這樣,五十個,怎麼樣?”

    他苦口婆心地說:“出來混,混就是混一個錢,有了錢,什麼女人找不到,什麼房子買不到,呵呵,你還小,要是嫌那邊給的錢少,你可以來我這裏啊。”

    頓時,李琦小開三人對他怒目而視。

    我依然笑呵呵地說:“五十萬?真的很多了,但我知道,今天你能給我五十萬,炮哥也能給我五十萬,蘇老闆就能給我六十萬,呵呵,何況,我要是去了你那裏,一分錢都沒有吧,兩百年難不討好,你都說了我是聰明人,那你看看,我這想法,聰明不?”

    嶽鵬程當時氣得一拍得一拍桌面,咬牙切齒。

    我們談崩了過後,正式進入了拉鋸戰。

    首先,手下人每天都會去找村民坐工作,不管人家咋說,只要進了屋,那就是一個樂,你要打牌,好,我陪你,你要煮飯,好,我給你摘菜。

    而我,則是雷打不動地,每天去村長劉大山家,市場還能蹭一頓飯。

    這天,我剛到劉大山家,他就急急忙忙地衝了出來。

    “咋啦,村長,中午不喝啦?”我晃了晃手中提着的兩個酒瓶呲牙問道。

    劉大山滿頭大汗地喝罵道:“喝個狗屁,那邊都快出人命了,我得去看看,草***,盛合那幫人,真不是東西。”

    我一聽,提着酒就往劉大爺的後院跑。

    十分鐘,幾個頭頭腦腦聚集在了一起,兄弟們全部被召集了起來。

    我手裏拿着筆記本,說:“來,彙報彙報戰況。”

    “龍哥,我們負責的五十戶,都是一些老弱斌殘,很好說話,人也不錯,但就是價格,他們一直不鬆口,好像上面有人發了話,不增加一千一米,絕不簽字。“

    “龍哥,我們這組也是這樣,差不多,反正就是不鬆口,不管你怎麼說,就是不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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