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49、逝去的兄弟情(加更1)
    “怎麼樣了,全部都是這種嗎?”經理雙手叉腰,腰間別着對講機,裏面烏拉烏拉的他也沒認真聽。

    埋頭檢查的倉管同樣埋頭大汗,他記得這些昂貴的酒水都是炮哥找人進的貨,並沒有經過後勤部,也就是說,這批酒是真酒,並且具有一定的價值。

    由於生意太好,洋酒紅酒消耗得比較快,所以,雖然有記錄,但在數量上,誰也沒有認真數過。

    唯一能肯定的是,真酒絕對還有,而且還有很多,因爲炮哥進貨不可能搞那幾箱十幾箱的。

    “上次我來,還有很多,這才幾天啊,怎麼都沒咯?”經理怒聲呵斥。

    倉管轉過頭,委屈得像個小孩子:“經理,你朝我吼也沒用,我明明記得這裏還有很多的,可,現在都這玩意兒了。”

    他手上提留起一瓶紅酒,那包裝,那成色,和上次王勝利拉來的劣質酒相差無幾。

    “哎呀,這可怎麼辦啊?上面客人等着要呢。”

    經理急得跺腳,嘴裏慌亂的唸叨着。

    與此同時,服務生給我們送來了一批紅酒,他幫忙打開後就準備離開。

    “咦?”

    中年看着杯中的顏色,立馬把服務生給叫住了:“你這個怎麼不一樣呢,這顏色,咋一點都不正呢?”

    服務生走過來,看了看,糾結的說:“老闆,我們的紅酒都是正規貨,不信,您嚐嚐,這個牌子,我們用了好久的。”

    “是嗎?”中年將信將疑地拿起杯子幹了一口,隨即吐了出來。

    “這啥玩意兒啊?媽的,連可樂都不如!”

    正和張五子聊天的我,瞬間被吸引了過去,並且大部分人都看了過來,這其中,包括坐在角落一直心不在焉玩兒着手機的江中文。

    “怎麼了?”我問了一句,隨即給媛媛遞去一個眼神。

    媛媛遊走於夜場,啥酒沒喝過?

    她拿起酒杯先是聞了聞,輕微地衝我搖了搖頭,接着呡了一口,淑女般地用紙巾接着吐了出來。

    “這酒,不對,不是場子的貨。”

    ……

    三樓過道上,經理被幾個漢子抓着衣領,手指指着他的鼻尖,怒罵着。

    “草泥馬的,凱倫就這麼招待貴賓的啊,尼瑪的,一千多的酒,比馬尿還難喝,你說,你啥意思?”

    “哥,哥,老闆,真不是,可能,是服務生上錯了。”

    “你媽的,那麼大的品牌,你能上錯?眼瞎啊?”

    這邊一吵鬧,隔壁幾個房間也走出來幾個人,雖然沒有大聲怒罵,但手上拿着紅酒瓶子,怒氣衝衝。

    我們包房內,我瞅了一眼角落低着腦袋的江中文,隨即輕聲衝媛媛說了兩句,她從包裏拿出一疊錢遞給我,我順手給了服務生:“去旁邊的菸酒店,買兩瓶皇家禮炮。”

    “誒,小龍,這哪兒成呢?我來,今天可是我請客啊。”張五子一看,瞬間明白了其中的奧妙,爭搶着拿出一沓錢給了服務生。隨即,他笑呵呵地坐了下來。

    “呵呵,五哥,這事兒,讓你見笑了。”

    “呵呵……咱們在一起,爲的就是交朋友,其他的,都不是事兒。”

    房間經過這一番鬧劇,變得有些壓抑,我轉頭看了一眼馬軍,發現他正看着我,眼神有些冷。

    過道上,經理實在沒有辦法,只能闖進我的包間,姱耷着襯衣,領帶也鬆了,臉色通紅地給我解釋着整個過程。

    聽完,我感覺胸口即將炸裂,但衆人在場,我只能壓住怒氣:“給其他客人說,願意玩兒的,我們免費送兩打百威,不喝啤酒的,你現在就下去買,一個房間一瓶軒尼詩,資金,走財務。”

    我的話越說越冷,我的眼神撇過那個不太清楚的角落,那個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了。

    很快,服務生,拿着皇家禮炮跑了上來,而包房的氛圍,在張五子的調動下,也變得活躍起來。

    期間,馬軍獨自一人,抽着煙溜達了出去。

    凌晨一點,張五子和他那些老闆朋友剛走,馬軍就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更衣室,我坐在凳子上抽菸,百無聊賴,心中十分忐忑,十分希望,結局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一個小時後,人員下班,我還是沒有等到我想等的人。

    凌晨三點左右,我準備回去,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哐當一下打開,馬軍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身後跟着雙眼紅腫,明顯哭過的江中文。

    “唰!”

    江中文一進來,就直接給我跪下了,眼淚橫流。

    “啪啪啪!”

    他一下又一下抽着自己的耳光,相當用力,臉上瞬間就有了十幾個雜亂的手印。

    “真的你?”手中的菸頭被我用大拇指按滅,狠狠地捏了幾下,我幾乎是咬着牙齒說出了這句話。

    我從來沒有想到,我最看好的兄弟,在背後給我捅刀子,並且這一刀,直接插在了我的胸口。

    心臟在滴血,很疼。

    前幾次,他私自推掉王勝利的供貨合同,並且私自訂下另外一家供貨商,我不管他在其中得到了好多好處,但我不是沒給他機會,起碼兩次,我都給過他機會,並且用言語敲打過他。

    可你,就這樣報答我麼?

    我的面部肌肉抽搐,手掌都在輕微的顫抖。

    “龍哥,我不是人,我真的不是人。”他跪在地上,一直扇着自己的嘴巴子,許是累了,手勁兒緩了下來。

    “你知道,那批酒的價值嗎?還有,你這樣做,不做,不僅僅是錢,更不僅僅是貨的問題,你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我?我指着他的衣領,悶聲質問。

    馬軍雙手抄在胸前,冷眼旁觀,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

    “龍哥,我是不得已啊。”江中文大哭起來,雙手扶着地面:“我真的迫不得已,我爸心臟病住院,要心臟搭橋,二十萬吶,我哪兒有二十萬?”

    我一聽,心中的火氣小了大半,孝敬父母,應當應分,連基本的孝心都沒有的人,還算是人嗎?

    “可你不該動店裏的貨。”我愣了愣,說着。

    他擡起頭看這我:“龍哥,我只是一個農村出來的孩子,錢誰都喜歡,但我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但我爸,嗚嗚……我真不能看着我爸去死……真不能!”

    江中文無聲地流着淚水,眼神中有渴望,祈求,還有那莫名其妙的怨恨。

    “小龍……”馬軍站在一旁,皺着眉頭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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