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馬車剛剛進入城北轄區,後方一輛比寶馬更加囂張的越野車,直接碾壓了過來。
“滴滴滴!”
越野車不斷地按着喇叭,但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
前方寶馬車,瞬間提速,喇叭聲立刻超過了越野車。
“草泥馬的!”
越野車裏,司機憤怒地拍打着方向盤,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車尾,一年四季都不曾變換的黑色夾克,看上去穿了很久很久。
“小子,我非抓着你不可!”
越野車再次咆哮,瞬間提速跟了上去,很快,兩輛車即將進入城北工地那個路段,而前方,正好是小剛死亡的無名街道。
“嘟嘟嘟!”
越野車像是發瘋的醉漢,一連超越了幾輛的士,輪胎快速地駛過坑坑窪窪。
“扛!”
“噗嗤!”
越野車超越過去,寶馬車一看,前方還有一輛大貨車,眼看就要追尾發生交通事故。
“草!”寶馬車司機,立馬又打舵,車子直接卡在了涼茶小巷的路口,直接把小巷路口堵死。
“磅!”
寶馬車司機,在這一時刻,一下就怒了,剛想摸起腰間的匕首衝下去,但明亮的眼珠子轉了轉,快速地將匕首扔進了座位下,打開車門,小跑着衝着停在身後的越野車跑去。
“草泥馬的,怎麼開的車你?”
小年輕衝上去,就要拉開車門,但手掌接觸到車門那一剎那,眼神劃過司機滄桑的側臉,瞬間愣住。
年輕人思考了不到一秒,嘴裏不乾不淨地罵着,依然拉開了車門。
“草!開那麼快,急着投胎啊?”
“你知道嗎?就你這一句話,我就可以以妨礙公務,侮辱警務人員,給你拘留起來!”
越野車內的韓宗勝,冷冷地看着我,眼珠子盯着我,擡腿下了車。
“砰!”
一個拳頭,瞬間打在了我的胸口,巨大的力道讓我身體不受控制,踉蹌幾步,快速地後退着。
“嗯?”
韓宗勝一圈完畢,橫跨幾步,右肘直接頂在了我的脖子上,左手掐着我的右手,我的後腰頂在寶馬車的車頭,身體立馬就動不了了。
“韓隊?要屈打成招是不?”我漲紅着臉,艱難地喘着粗氣。
“靠!”掐着我脖子的手再次用力,我不由全身一驚。泛着血絲的眼神近在咫尺,韓宗勝咬牙切齒地看着我:“屈打成招?我要辦你,分分鐘!”
“那兩個人,去哪兒了?”
“什麼人啊?”我裝蒙着。
“別給我裝,我知道,小剛的死,和你有直接關係,上次我就說過,老炮要這麼玩兒,他就快了,多大的背景都保不住他,而你們,這些小蝦米,衝在前面,也死在前面!”
他看着我,似乎看透了生離死別,眼神中都帶着兇戾:“小子,快說!”
“你倒是送送啊!”我扯着脖子大吼,手掌同時用力,被他抓在手裏的右手,加上一直頂着車頭的左手,也轉向他的左手。
說句實話,進入這一行,能做的不是有多少錢就好,而是有錢過後還能安穩地或者,明哲保身,急流勇退。
所以,在馬軍的強烈要求下,咱倆沒事兒就在一起健身,練拳,練了這麼久,饒是韓宗勝這樣的老刑警,也在我的反抗下緩緩掰開了手腕。
“呼!”
他半眯着雙眼,猛的一推,放開了我被勒着的脖子,我立馬佝僂着身子,手掌捂着喉嚨,貪婪地呼吸着空氣,這種感覺,好像劫後重生一樣。
慶幸。
他能來找我,是我預料之中的事情,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他就不是一個全區楷模了。
儘管死亡的是一個隊社會無益反而有害的混子,但在一個人民公僕眼裏,他依然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是一個享受法律保護的公民,而這一點,在韓宗勝這裏,顯得格外的明顯。
可以這麼說,機關內,大多數人都趕不上他的敬業。
“你瘋啦?咳咳……”我起身,看着他怒罵道。
他手指一指,對面那個還帶着微微乾涸血跡的地方,狠厲地說:“那裏,不是血,而是一條人命,你小子,這麼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還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哼哼……”他冷笑着:“張海龍,我要是不瞭解情況,就不會來找你,你們老闆和盛合爭奪那塊地,而你!就是直接操作人,小剛叫人打傷劉大山的老父親,你爲了得到那塊地,直接給他乾死,不然,劉大山會幫你們動員嗎?啊?”
他一聲聲質問,但我依然淡定地拍了拍後腰的灰塵:“有證據,你可以直接抓我。”我直接亮出了雙手。
“凱倫常年在備的內保,我清楚得很,那些人都不是啥好人,哼哼……事發過後,一直跟着你的小開,還有那個華子,不知去向,你告訴我,這不是你們乾的?”
他一步步緊逼,套着我的話。
“呵呵……”
“警官啊……嘟嘟……”
看着我得意的冷笑,他正欲發作,巷子裏卻駛出來一輛私家車,帶着眼鏡的司機正繁雜地按着喇叭。
他用手一指:“你快了。”說完,大踏步上車,發動越野車,咆哮着離去。
“草!”
我暗罵一聲晦氣,上車,去了城北工地。
幸虧沒有聽炮哥叫小開他倆回來,要不然被堵個正着。
目前,因爲案件,我已經在他那裏掛上號,而且還是遇上韓宗勝這種嫉惡如仇的警官。
他找我,也最多出出氣,沒有證據,他不能把我做什麼,我現在不是一個打工仔,而是爲兩個大老闆做事,而他們的事業裏,涉及到了太多人的利益,我敢說,我前腳進公安局,後腳就得出來。
就是這麼霸氣。
明知道是我,他還是抓不了我。
能頂着那麼大的壓力,依然查處這案子,不得不說他的敬業,以後我的生活,似乎軌跡裏,就註定多了很多波折。
……
我來的時候,許多大型的挖掘機,推土機,在司機的操作下,正如火如荼的拆卸着房屋,周圍全是帶着安全帽的工人,而現場負責的,是李琦。
“貨車。貨車呢,趕緊把垃圾清理出去,都幹嘛呢,***,撒個尿,一個小時不見人,監理,監理!速度過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