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我愛死你了……”一個光頭男子,正摟着一個花場走秀的美女,一手摸着大腿,一邊猥瑣地說着一些肉麻的話。
“來,讓哥好好疼疼你。”光頭說着就要親上去。
女孩兒去卻一把擋住,朱脣輕啓:“哎呀,你煩不煩啊,人家這幾天心情正不好呢。”
光頭一愣,雙手抱着女孩兒的雙手問道:“咋啦?誰欺負你了?***,告訴你光哥,我看誰他媽敢在八里道動我的人!”
女孩兒眨着狹長的睫毛笑道:“真的?”
“當然真啦,嘿嘿。”光頭嘿嘿一笑,湊上去就親了一口女孩兒的臉蛋。
女孩兒輕推着光頭的胸口:“哎呀,討厭啦,知道人家心情不好,還來撩扯我。”
“我這不問你發生啥了麼,爲啥啊這是,你倒是告訴我啊。”
女孩兒說:“這不嗎,天堂娛樂最近裝修,媽咪沒錢了,只能帶我們來串場,哎呀,好煩,看着那些猥瑣男,就噁心反胃。”
女孩兒拍着自己的胸口,一直扇着小巴掌。
“不願意來就不來唄。”
女孩兒厭煩地說:“不來,你養我啊?”
光頭頓時被話一噎住,訕訕地笑了笑,沒說話,手上卻不老實,一個勁兒的亂摸。
“哎呀,就知道你中看不中用。”
“誰他媽說的,你光哥還沒點力度嗎?你告訴我,我馬上給他去滅了。”被姑娘一激,光頭瞬間激動了。
好像整個八里道,他是大哥一樣,不可一世的樣子。
“媽咪要是有錢,就不會讓我們串場了,可他沒錢啊,都怪那個棒棒……”
……
包房內,馬軍一直拉着我說話,不知道怎麼的,今天喫飯,軍嫂居然神奇地缺席了。
喝點酒過後,他的話就變得多了起來。
宇珊和嫂子一直在唱歌,至於其他兄弟,一人抱着個小妹兒,正玩兒得不亦樂乎。
“小龍,你說,這女人爲啥一到過年,就非得拉着你回家看父母呢?”馬軍拿着酒瓶,一直猛灌。
“呵呵,軍哥,女孩兒,跟你一回,不也圖個安心麼?”我現在特別理解他的心情,就好像上次我受傷,宇珊,菲菲,媛媛,嫂子,包括曾經在一張牀上瘋狂一次的馮岑岑,她們那時候的心情,估計不只是沮喪,落寞,甚至還有傷心和痛心。
生無可戀。
那些執着的孩子,絕對會有這種感覺。
我指着周圍那些摟着小妹兒玩兒遊戲的員工對馬軍說:“你看看他們,軍哥,咱們進了這個圈子,就不要幻想着讓人認爲你老實,淳樸,那是扯淡,所以,遇上一個好女孩兒,她最需要的,肯定是安全感,因爲我們的生活,變動不是一般的大,說句實在的,棒棒那小子,基本每週都換女朋友,你說,她們能放心麼?”
“呵呵,***,社會,去***社會……”
“哐當!”馬軍話剛說完,房門就被人踹開了。
一個光頭領着十幾號人,就走了進來。
看見屋子裏二十號左右的大漢,光頭也是一愣,但很快,一個響指,身後一個跟班,跑過去馬上關掉音樂,將燈光打亮。
“誰叫棒棒啊?”
“我是,咋啦?”棒棒跟着站了起來,嘴上叼着香菸,**的膀子上,還扎着繃帶。
“出來一下唄,找你說點事兒。”光頭說道。
“有啥事兒,就在這兒談!”老江湖的馬軍,直接皺眉插話,他一眼就能看出這些人像是來找茬的。
“咋地,不敢出來啊?”光頭根本沒理馬軍,挑釁地看着棒棒。
棒棒呵呵一笑,低聲喝罵一聲:“***,小崽子,行,我跟你出去。”
我拉過一個兄弟,說:“你跟上去看看。”
隨後,嫂子,宇珊,還有小雨被我打發回家。
因爲棒棒自從來到宏泰,很少在社會上玩兒了,一般都是替公司收賬,都沒有什麼矛盾,如果有事兒,估計就是他以前的社會矛盾。
另外一個包房,十幾人將棒棒包圍在中央。
“聽說你訛了小樂三十萬?草泥馬的,還有沒有點公德心了,一個娘們的錢都訛?”
光頭毫不講理地叭叭叭,聽得棒棒直皺眉頭:“你別他媽亂說話,誰他們認識你啊?我沒訛誰錢,即便訛了,和你有**關係!”
“你麻痹的,看來你很吊啊,今天,你不拿錢出來,就別想走出這個門。”光頭摸着自己的腦袋,十幾個人再次將包圍圈縮小。
他一拳懟在房門口一個青年的胸口,青年後退兩步,他直接抓着手把,就要拽門出去。
“草,你他媽太狂了,兄弟們給我上!”
光頭大吼一聲,十幾個小弟全部上前。
棒棒聽聞,放下手把,轉頭看着光頭,氣勢逼人地往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地看着光頭,一字一句頓道:“你算個**!”
“草!老子大哥是金哥!”
棒棒也沒聽清誰是金哥,就看見一個拳頭朝着自己打了過來。
“砰!”
緊急關頭,我一腳踹開的包房門,笑呵呵地看着幾人。
“草泥馬,找我弟兒辦事兒,問過我這個哥了嗎?”
“唰!”馬軍更是兇猛,繞過我,直接上前,拉過棒棒,站在光頭面前:“你麻痹,來,你告訴告訴我,你想整個啥結果出來。”情緒極度不穩定的馬軍咬着嘴脣,雙拳緊握。
光頭下意識後退一步,看着擠進來的二十來號人,當時就懵逼了。
草泥馬的,傻娘們,不是說就是一個混混麼?人家有大哥有後臺,這不給哥找麻煩麼?
此時的光頭,已經恨及了那個走秀姑娘,心裏暗罵了千遍。
“我,我就找他談談!”
“談什麼?啊?”馬軍步步緊逼,面部幾乎觸碰到光頭的面部。
光頭不禁大喊:“我大哥是金哥,你他媽敢動我?”
“金哥?”拳頭舉到一半的馬軍,皺着眉頭問道:“哪個金哥?”
“凱倫的老金,就是我大哥!”
馬軍愣了,心思活泛了起來。
他走的時候,凱倫還是原班人馬的內保,而且他都認識,從來不知道老金還有這麼一個小弟。
他質疑地問道:“真的?”
“真的,金哥是我老大,炮哥是我老老大!”
光頭哪兒還有廁所不可一世的氣勢,強撐着自己的身體。
馬軍轉過腦袋,看着我。
我說:“我先走。”
我剛走,房間裏面就怒吼連連:“草泥馬的,還敢騙人!給我往死揍!”
足足暴揍十幾分鍾後,馬軍才擦拭着拳頭的血跡走了出來,棒棒等人更是亢奮十足。
“咋樣?”我問。
棒棒嘿嘿一笑:“龍哥,徹底貫徹了你的指示。”
……
第二天,是凱倫老闆,炮哥請客的日子。
每年的這個日子,道兒上有名的大哥和有錢的老闆,都會受到邀請,不管什麼情況,請柬都會在同一天放在他們的辦公桌上。
而我,很奇怪,炮哥剝離我分紅之後,居然還給我送了一份請柬。
“你說,我去不去?”辦公室內,就我和馬軍兩人,李琦帶着棒棒等人出去買年貨,準備給他們整點過年福利。
馬軍看了一邊請柬,鑲着金邊的大紅請柬,製作精良,很高檔。
“按理說,這不合常規啊,咱倆都走了,他還請咱,沒意義。”
我笑道:“是不是咱倆真是大哥了,咱龍家軍畢竟也不弱嘛。”
“呵呵,也有這個可能。”,馬軍順着我的話頭笑道:“小龍啊,這麼久咱們不扯社會上那些破事兒,但棒棒一站,直接又讓我們露了出來,哎,以後想要清淨,不咋可能了。”
我一愣,挑着眉毛問道:“你查清楚了?”
他說:“恩,我知道,上次不管那小子是不是老金的小弟,咱都得揍他,咱弟弟,能讓外人欺負了麼?但後來我查了下,那小子真是老金的小弟,只不過是最近才找過去的,算是凱倫的一個內保吧,一直在城南混的。”
“哦?那你說,今晚他會不會在這上面做文章?”
馬軍沒有回答我,而是反問:“你知道,這個光頭以前跟着誰玩兒的嗎?”
我說:“誰啊?不是四大天王吧?”
“呵呵,你別開玩笑,那小子以前跟着蜘蛛的,就是野狼酒吧那個蜘蛛。”
我站起身,看着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內心感嘆無比。
“那個蜘蛛,還在八里道?”
馬軍說:“就是因爲蜘蛛走了,這個光頭纔去的凱倫。”
“呵呵,好啊,真是仇人,這下,可好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