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誒,這輩子是沒救了,非死女人身上不可。”胖墩帶着彷彿看穿世間一切的眼神,悵然若失地感嘆了一句。
“卡卡!”
“哐當!”
一陣急剎車之後,一輛漢蘭達,兩輛麪包車停在了酒店門口,並且很囂張地橫叉在停車場中央,車上下來一羣人,懷裏夾着東西,二話不說,直接朝酒店裏就快步疾走。
“尼瑪,這啥情況啊?”在社會上走了兩遭的胖墩,頓時茫然了,張大了嘴巴。
“這他媽又是哪家不純的妹子,出來偷野漢子了啊?”
出於這種思維下的胖墩,頓時聯想到了很多橋段,無一步是捉姦在牀的戲碼,好笑地看着一羣人旋風般地衝進酒店,他拉了啦窗戶,讓自己看的更加真切,但這一拉,他就愣住了。
人羣中央,明顯是領頭的那個,一頭白髮,從側臉看過去,咬牙切齒的彷彿要喫人一般。
“臥槽,這不是天堂娛樂那傻逼麼?”
不錯,這就是特立獨行的天堂娛樂賭場管事兒,白南傑,在他發現和白爺倆人髮型一樣後,這人就把頭髮給染了回來,但沒過一段時間,摸着白髮的名號就不響亮了,他一想,爲了自己的榮譽,那必須得整回來啊,所以,又染了回來。
在八里道,白髮就倆人,一個人是他,一人是白爺,但白爺明顯歲數偏大,不會出來攪和這些爛事兒,唯一的,就白南傑了。
眨眼間,一行人直接上了電梯,胖墩眨了眨眼睛,撲棱一下坐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劃過心頭。
“尼瑪,他們不會是衝着小豪去的吧?”
剎那間,電話在手,直接撥通了過去。
“喂,小豪,你在哪個房間?”
“1102啊,咋了?你小子春心蕩漾,要上來觀戰啊,可以啊,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兒上,你拿五千塊錢,我給你表演一場。”
“你別他媽跟我扯……”聽着電話裏吊兒郎當的聲音,胖墩急忙問了起來:“我問你,你是不是搞誰家破鞋了?”
“你咋知道?”下意識的一出口,就感覺不對勁了,連忙反問道:“出啥事兒了啊?”
“哎呀臥槽,你剛剛是不是跟人家男人裝逼來着,我草,你趕緊從樓梯下來,***,那人是天堂的白南傑。帶人找你來了。”
“草!”掛斷電話的胖墩,拉開車門,想了想,抓起座椅下的一把軍刺,直接竄了出去。
1102房間內,小楊洗完澡出來,正擦拭着秀髮,突然發現,剛剛和自己愛愛的男人,此時正不懷好意地看着自己:“別看我,我真來不起了,有想法,咱下次單約。”
“草泥馬,單約個**。”張哲豪直接粗暴地打斷,愣着眉毛吼道:“你他媽告訴我,你男人是不是天堂那個白傻逼呢?”
吼完一句,小楊頓時愣在原地,看她那樣子,張哲豪頓時就崩潰了,抓起衣服胡亂往身上套,連褲衩子都沒來得及穿,穿好後,臨走之前,他拿起小櫃子的一瓶水就扭開蓋子,咕嚕咕嚕喝進去幾口,隨即噴在了華麗的地攤上。
“草,以後別他媽盡舔,一股潰瘍味兒。”說完,在小楊抓狂的眼神中,抓開門就走了出去。
11層的走廊,並不是很長,只走了二十來秒,眼看就要到電梯口,前面就是安全通道。
“叮!”
電梯門打開,十幾個漢子魚貫而出。
頓時,兩方人站站在原地。
張哲豪的眼神瞬間和白南天接觸在一起,火花四濺。
白南傑看着面前這個男子,很熟悉,因爲他手裏,有着張海龍團體每一個重要角色的資料,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但就看見着小子那一剎那,他心中就有種感覺,此人面色潮紅,喘着粗氣,額頭上還有沒有擦拭的汗水,走起路來,有氣無力,一看,就是大戰一場後的樣子。
狂暴之氣在在胸口聚集,頓時就有種洶涌噴發的氣勢。
但最近上面開始嚴打,各方人馬的領頭,都嚴格約束自己的手下,不要鬧事兒,更不能頂風作案,所以,他眨着綠豆般的小眼睛,躊躇在原地,是開打呢,還是開打呢?
“看你媽啥啊?”
張哲豪本來也不舒服,一直捂着嘴巴在那兒扣,尼瑪啊,吃了人,吃了人家小蚯蚓的嘴,愣是讓自己抱着啃了十幾分鍾,還舌吻來着,你說,噁心不噁心。
“草***,給我整咯!”
本來還不確定的白南傑,在聽見這句話後,嗷嗷一嗓子,手下的人,頓時整齊劃一地撩開衣角,露出裏面的砍刀,那叫一個拉風。
“草!”張哲豪一見這架勢,二話不說就往回跑,因爲每層兩邊的地方都擺着一盆盆景,盆景旁邊,就是消防刷的位置,裏面放着消防服。
直接衝過去,很顯然不太現實,只有轉身就跑,即便不拿東西對抗,起碼還有一個安全通道可以尥蹶子跑路。
“踏踏踏!”
一羣人你追我趕,鞋子不停地敲擊地地面,發出踏踏的聲響,有些好事者出來一看,馬上又縮了回去。
“草泥馬,別跑!”
一聲聲怒吼,在走廊迴盪,不一會兒,張哲豪就跑到了走廊的盡頭,轉眼一看,最近的一個小子,舉着砍刀,離自己不足兩米,這他媽要是逃跑,肯定被人砍成西瓜絲兒,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止住腳步,伸手就要去拉消防栓的玻璃門。
“咔!”
片刀轉瞬及至,直接砸到了他拉玻璃門的左手上,頓時鮮血淋漓,滴落在地板上。
“草!”他咬着牙齒,艱難地拽開玻璃門,可還沒等他拿出來,十幾個人頓時圍了上來。
“你麻痹,你給我嘚瑟啥?”
“草泥馬的,你以爲你是孫悟空,會飛還是咋地?”
這羣人,一看全身的氣勢,下手的速度和位置,絕對是一羣老手,明顯的,他們和天堂以前的內保有些區別,他們是白南傑在賭場養的小弟,可以算得上,他的直系人馬。
這他媽便宜大嫂被別人睡了,自己還不賣點力,大哥要是變態,非得捅自己屁眼子不可。
所以,眨眼間,張哲豪身上起碼捱了五六刀,全身上下都是鮮血,看着血腥滲人。
“啊……”
他咬着嘴脣,晃盪起沒有受傷的右手,一下抓出了消防斧,頓時揮手就是一輪,人羣立馬向後散去。
“草,害怕個**,給我上!”已經完全急眼的白南傑,眼看就是超人起飛的節奏,在人羣最後面,大吼大叫。
“上你麻痹!”
感受着自己溼漉漉的褲腿,張哲豪一咬牙,就上前一步,右手再次一揮,看也不看胡亂揮動着,人羣一腿,他就往後走了幾步,儘量將自己的身軀,隱藏在狹小的夾縫裏。
“滴答答……”
時間彷彿過得很快,又過得很慢,眨眼間,地上的鮮血,彙集在一起,圖畫成了一張妖豔的血跡地圖。
“草。”趁着沒人敢上前,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勢,左手一刀起碼十幾公分,傷口貫穿整個小臂,索性沒傷到骨頭,但血肉外翻,紅的白的,看着噁心至極。
後背火辣辣的疼,起碼捱了兩刀,看不見,也不知道啥狀況,只感覺摸一下,就是一片滾燙和溼漉漉的。
屁股膽子和大腿也捱了一刀,但這不是砍的,而是捅的,感覺就像那種,打了針,沒拔針頭出來似的,痛徹心扉的痛。
“咔嚓!”
“蹬蹬噔!”
紅的眼的白南傑,轉身就看見一個背影,腦袋上頂着一件浴袍,穿着高跟鞋,朝着另外一面電梯跑去。
怒火中燒的他,再次揮舞着大手吩咐道:“上啊,給我砍死他。”
“砍你麻痹!”
一聲怒吼,胖墩終於趕到,大踏步朝着這邊跑來,手中的軍刺泛着幽森的冷光:“草泥馬,我看你是活夠了,不知道自己啥位置了?”
一邊泡着,一邊喊着狠話,十秒後,到達主站區,胖墩對着人羣后方的白南傑,二話不說就是一陣亂捅,軍刺像是張了眼睛一樣,不管他怎麼躲,都能劃上他的身體。
“草,你會凌波微步啊?”胖墩也他媽迷茫了,捅了十幾刀,就兩三刀在他身上留下痕跡,其他的,頂多留點血。
“臥槽,別表演了成不,你豪哥快死了,沒看見啊?”
唰!
胖墩,頓時瞪起眼睛,看着那個血一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