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240、棒棒出事兒
    客廳的燈光,關閉了,窗簾,拉上了。

    唯有餐桌上,兩個蠟燭,搖曳着火光,照亮彼此的臉頰。

    “你怎麼不喫?”嫂子嚐了一塊魚之後,猛然擡頭,發現我雙手拄在桌面,嘴角翹起,就這樣出神地看着她,絲毫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呵呵,我喫過了,你喫吧。”頓了頓,我又補充道:“這頓晚餐,就是專門爲你準備的。”

    “……”嫂子拿着筷子的手,忽然停頓了,再次夾了一點青菜,細嚼慢嚥。

    整個世界,似乎都停了下來。

    “我這次去看宇珊,她在那邊挺好,直營店生意也越來越好。”吃了幾筷子,嫂子放下了碗筷,擦拭着嘴角,輕聲說了一句。

    “還說什麼了?”

    “她,她說,想結婚了。”嫂子咬着牙齒,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結婚?這詞似乎對我來說,還比較遙遠。

    爲什麼呢?

    其實嫂子心裏十分清楚。

    媛媛爲我生了兒子,而且最近我連去重慶看望孩子的時間都沒有,忙的不可開交。

    前幾天,嫂子去了廣州,明面兒上是去看望宇珊,但實際裏,是幫我忙。

    宇珊給我發了條信息,讓我很糾結,目的,就是想結婚了。

    但她現在已經知道,媛媛爲我生了孩子,所以才遠走廣州,難免尷尬,可心中又放不下這段感情,所以,一直把我當孩子的嫂子,才前往廣州,想解開她的心結。

    “小五斤,還有三個月,就一歲了。”我擡起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莫名其妙地感嘆了一句。

    “嫂子,你知道,我不願放手,也不可能離開媛媛,所以,這個話題,咱現在不聊好麼?”

    嫂子看着我,眼神中帶着複雜的神色,良久,才說:“你自己的事兒,自己把握吧。”說完,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就連她每夜不曾落下的蘇繡,都沒管了。

    這個夜裏,兩根紅燭,幾疊冒着熱氣的剩菜,以及,一個糾結的男人……

    ……

    夜晚,十一點二十分。

    棒棒坐在馬軍的辦公室,正和下面的營銷經理,商量着暑假的營銷方案。

    自從馬軍去了大豐的莊園工地,這裏,就成了他的天下,每天似乎比馬軍還忙。

    因爲他的位置,說不高不高,說低不低,只要是朋友來了,難免都會前去喝兩杯,聊兩句。

    所以,他很認真,他也清楚,坐上這個位置,有多大的責任。

    “哐當……”房門被一股大力推開,紅光喝得滿面潮紅地走了進來。

    “你不是在大豐麼,咋還回來了?”看見紅光,棒棒頓時愣住,揮手讓經理出去,親自爲他倒了一杯茶,招呼其坐下。

    “呵呵,天天呆在工地,都他媽忘記逼是啥感覺了,回來歇歇。”紅光躺坐在沙發上,拿起茶杯,一飲而盡,看着棒棒,眼神中盡是羨慕:“你現在好了,總經理了,我他媽還得在工地上,東奔西跑,草,那些材料單子,每天看見都頭疼。”

    聽見這話,棒棒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走唄,咱出去喝一會兒唄?”紅光喝完茶,起身,看似還麼有喝高興。

    “不了,我還得看看方案,這暑假,各個場子,都在打價格戰,咱們也不能落人於後啊。”棒棒拿着文件夾,頭也不擡地回了一句。

    紅光搖晃了下身體,摸了摸自己潮紅的臉蛋,眼珠子轉了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紅光走後,棒棒有些惆悵地捂着臉蛋,嘴裏喃喃自語:“我的哥,你把我放這位置上,我很難做啊。”

    半個小時不到。

    一個經理慌里慌張地跑了進來:“棒棒哥,外面打起來了,你快出去看看吧。”

    “誰他媽這麼大膽子?”

    “不認識啊,是幾個生慌子,”

    “草!”棒棒怒罵一聲,赤手空拳地就跑了出去。

    散座上,兩夥人的戰鬥早就達到了白熱化。

    周圍的客人,散落在一旁,看着熱鬧,但沒有一人提前離開的。

    一方五六個人,都是十六七歲的小孩兒,還有幾個染着黃毛的,打着耳釘的臺妹摻雜在其中。

    “都別他媽打了。”棒棒上前,一手抓着一個黃毛,雙手用力一推,頓時讓他倆跌坐在地。

    “保安呢,***死哪兒去了。”說話間,他有抓起了兩個黃毛。

    “唰!”一個黃毛,只有他腋下那麼高,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滿,在被抓起的那一剎那,他的右手,猛手,猛地抓着一把卡簧就往棒棒的肚子捅去。

    “撕拉!”棒棒抓着他的手,猛的往外面一軸,腰間的衣服頓時被劃開個大口子。

    “草泥馬的,我看你是不想好了。”摸了一把腰間的鮮血,感覺到上面的滾燙,棒棒頓時就生氣了。

    如果說,剛剛他只是站在場子管理者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處理方式一點毛病都沒有,但現在,絕對是真生氣了。

    上前一腳提向黃毛的腦袋,發出卡卡的脆響。

    “麻痹的!”

    “囊他!”

    看見自己的同伴,被踢到在地,幾個混混頓時急了,手裏抓着大咖黃就衝了上去。

    某個卡臺內。

    一個青年看着打鬥的場面,嬉笑地看着紅光:“你不去幫忙啊?”

    “呵呵,就這幾個小子,還不是咱棒棒哥的對手。”紅光撩開眼皮掃了一眼,眼神中,帶着莫名的興奮。

    “臥槽,現在的生慌子挺狠吶,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刀就捅,你還是去看看吧。”青年看了看混亂的場面,再次勸了一句。

    “沒事兒,他能應付。”紅光拿着酒瓶,淡淡地說着。

    就在這時,場中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羣羣內保,拿着鎬把子,嘶吼着朝着一羣混混跑過去。

    慌亂中,棒棒的大腿又被劃了一刀。

    “啊……”

    突如其來的一聲慘叫,一個混混捂着腰間,吐着血沫子,倒在了地上。

    棒棒看着手心的大咖黃,茫然地半眯着雙眼……

    “走開走開!”

    “警察辦案!”

    “跟我們走一趟吧。”

    “咔!”

    十幾個警察,似乎有預謀一般,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神奇地出現在了這裏。手銬直接砸在了棒棒的手腕上,而他到現在,都還沒有想明白,自己剛搶着大咖黃,爲什麼對方就他媽倒下了呢?

    幾分鐘後,涉事的三夥人,被警察帶走。

    而在剛纔那個卡臺內,青年看着身邊空出來的位置,有些詫異地扣着腦袋:“紅光這逼,真是來無影無無蹤啊……”

    棒棒被抓,雷子就得到了消息,並且第一時間通知了我和馬軍。

    馬軍大半夜的,就從大豐工地往家趕,因爲他和小豪胖墩。成天呆在工地,喫住都在一起,不像紅光,隔三差五,就要回區裏瀟灑一下。

    而我,本就爲孩子女人的問題所困擾,一直躺在牀上睡不着,接到這個消息,更是煩躁,一個電話給王波打了過去,讓他開車過來接我。

    與此同時,公安局內。

    是的,抓棒棒的人,不是轄區的派出所,而是區裏的公安局,並且還是由刑偵二隊,直接負責。

    不要問爲什麼,很多事情,你不能用邏輯來解釋。

    “說吧,爲什麼捅死那個小孩兒?”二隊長將案卷一扔在審訊桌面上,叼着煙,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嘩啦呼啦!”

    聽到這話,棒棒就激動了,使勁地甩着手上的手銬,面帶質疑:“他死了?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我沒有捅他。”

    “不信,你可以查監控。”

    他是真慌了,一聽這人的問話方式,他心裏就咯噔一下。

    隊長獰笑一聲:“小孩兒現在還在醫院搶救,能不能活過來,還難說,但看你捅的位置,明顯是衝着要命去的。”

    “不可能!”棒棒額頭上全是冷汗,後背早就被打溼,他一直堅持否認:“我沒有捅他,真的,你看監控,絕對不是我。”

    “呵呵,棒棒,我說你就別狡辯了,卡簧上,有你的指紋,我們的民警,親眼所見。”

    “你們是誹謗!”棒棒赤紅着雙眼,低吼了起來。

    “行,你不要看監控麼,我讓你死心。”隊長抽着煙,對着書記員吩咐了一聲。

    半個小時後不到,有人迴應:“隊長,場子裏,今晚的錄像,已經被人銷燬。”

    隊長一聽,笑容更盛,看着棒棒,好像喫死他一般:“你還說不是你,你不是,場子會銷燬監控?而且偏偏是今晚的監控被銷燬了?你還有啥話說?”

    “不可能!不可能!”棒棒瞪着眼珠子,不停地重複着這句話。

    他自己做了什麼,心裏絕對是清楚的,而且他也不抽冰,更不存在精神恍惚的狀態,所以,他急了。

    因爲他發現,這個事情,似乎早就預謀好了,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自己上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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