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257、忍氣吞聲
    “你***吹牛逼呢?”王二麻子,直接甩開柺杖,手裏端着一杆鏽跡斑斑的獵槍,將槍口支出門外,對着陳一波的腦袋就罵了起來:“麻痹的,開個會所,就不得了了是不?要上天是不?來,你往前兩步,看我敢不敢開槍?”

    被他這麼以後,陳一波頓時氣得咬牙切齒。

    但他能怕麼?

    作爲最早剷起來,並且歸隱多年的老大哥,他有他的血性,更有他的脾氣,面對同樣是在玉成混起來的馬二麻子,他不屑一顧,可這個時候,幾近百人的目光下,他要是慫了,這以後的隊伍還怎麼帶?

    “草你阿媽的,以爲老子沒槍是不?”他還沒說話,身後唰的竄出一箇中年,手上舉着一把五連發,陰沉地看着麻子,嘴角咬在一起:“來,麻子,看你能耐,咱倆對蹦一下唄?”

    場面似乎即將不受控制,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酒樓馬路對面,一輛掛着警笛的越野車,緩緩駛來,並且停在了酒樓的正對面。

    “領導,咱們下去麼?”司機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剛毅的面頰上,帶着威嚴。

    後座坐着一箇中年,一年一變的就是他的衣服,冬天皮夾克,夏天褐色作訓短袖。

    中年透過車窗,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有些蛋疼,不滿地說道:“這玉成的警方,都他媽幹啥了,拿着槍在大街上,都沒人管麼?”

    接着,中年摸出手機,直接打了過去。

    大福酒樓外,一場充滿硝煙的戰鬥,整在醞釀之中。

    “麻子……”我吼了一聲,隨即將慶哥交給雷,走出了人羣,馬軍沒有絲毫停頓地搶過一把匕首,跟在我的身後。

    “陳一波,你這是要殺人吶?”我站在最前面,透過破碎的窗口,打量着陳一波那有些猙獰的面頰。

    “呵呵……”陳一波搖晃着棒球棍子,扒拉開舉着五連發的漢子,走上前,看着我笑道:“你他媽不牛逼嗎,咋地,我現在找你來了,就成了縮頭烏龜?”

    “哎呀我草!”

    “麻痹的,放開我,我整死他!”

    聽見他罵我,身後好幾個脾氣不咋好的兄弟,頓時要衝出去,卻被大福拉住了。

    “我發現你這逼嘴,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才知道咋說話了。”我陰沉着說完,拿出手機看着他:“你不是讓我叫人麼?行,我他媽讓你看看,你在我眼裏,究竟是啥成色。”

    “行,你叫吧,我也看看,你算個啥。”他滿不在乎地看着我,點上煙,頗爲不屑。

    “來玉成,大福酒樓。”我拿着電話,僅僅說了七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與此同時,風雨雷帶着已經喝醉的慶哥,從後門,離開。

    對面的越野車上,兩人等了大概五分鐘,仍然不見警車前來,後座的中年,直接罵娘了:“看來,玉成的公安系統,是得好好整頓整頓了。”

    “小江,你下去看看。”

    司機得到命令,沒有說一句話,拉開車門,抖了抖衣服,朝着酒樓大步而去。

    兩分鐘後,他來到了衆人身後。

    “都幹啥呢,咋地,沒王法了?”

    中年吼了一句,隨即順手扒拉開一個漢字,就想往裏走。

    “臥槽,你他媽誰啊?”搞不清楚狀況的漢子,頓時就要上手。

    “啪!”一個綠色的小本本,直接拍在了他的臉上,讓他瞬間呆愣。

    “中國刑警!”四個大字,彷彿具有魔力一般,讓他不敢動彈。

    “啪啪啪!”中年拿着本子在漢子臉上,輕輕滴拍打了幾下:“能看清楚情況麼?朋友!”

    說完,中年直接走到了人羣是最前方。

    “你這玩意兒,不好使,要不,你用我這兒?”他站到陳一波面前,直接解開手扣,拿出連接着鋼線的警用手槍。

    陳一波頓時一滯,臉上陰晴不定。

    “唰”的一下,端着五連發的漢子,頓時和麻子一樣,快速地將獵槍收了起來。

    “你是哪個派出所的?”陳一波陰沉着臉,心中疑惑不已,來之前,不是都打點好了麼,等到自己給了消息,再出警,難道說,有人拿了自己的錢,但卻沒辦事兒?

    &“呵呵,草!”漢子冷笑一聲,將手槍收回,看着陳一波冷笑道:“你這腦子,也配當大哥?別他媽天天在外面瞎嘚瑟,守着自己的生意不好麼?非得和政府機關較勁,你有那個實力麼?”

    說話的時候,漢子眼中全是不屑。說白了,你就是再多一百人,他也不害怕,因爲他後面站着的,是整個國家。

    “你說話……”

    “別開口。”漢子直接堵住了他的話語,繼續說道:“輕點嘚瑟,不然,收拾你!”

    漢子說完,直接轉身就走,看都沒看屋內的我們。

    “老大……”

    “草,走!”這個時候,才能顯出陳一波的氣魄,見漢子走後,沒有絲毫留念的轉身就走。

    我跟着跑了出去,馬路對面上,伸出一個腦袋,我看着那熟悉的輪廓,一陣失神。

    夜晚十二點十分,大華公寓,這是前兩年才修建的高級公寓,一般的白領都住不起,大多都是從事特殊行業的佼佼者在這裏居住。

    如果你哪天,來到這裏,你會發現一個比較特殊的場景。

    一旦到了下午,涼亭裏,沒有平常小區所見到的帶着孩子的母親,在一起談論育兒經,而是一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兒,在談論着潮流,包包啊服裝什麼的。

    而且這羣人,她們有個特點,基本不會說自己住在幾零幾,更不會說誰在她身上砸了多少錢,這算是這個行業的潛規則吧。

    小區外面空曠的馬路上,某個角落,聽着一輛極爲不起眼的老式捷達。

    “哥,這老逼養的,看來是不會出來了。”駕駛室的青年,瞪着熬得通紅的雙眼,目不轉睛地看着小區的大門,有些疲勞,只能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煙。

    “再等等。”後座一個高大的青年,靠在椅背上,閉着雙眼,看似正在假寐。

    “哥,要不,我和小鵬直接進去幹了吧。”

    “啪!”剛剛閉着雙眼的韓非,頓時坐直了身體,一巴掌拍在小飛的腦袋上,低聲喝罵道:“你知道他住在幾零幾啊,草,這個小區,360無死角監控,夜晚都有巡邏的,看見沒有,保安都是正規公司派出來的,不是那些老頭,你要進去,我敢保證,你絕對出不來。”

    “這麼牛逼呢?”小飛摸着腦袋,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差不多,剛纔去踩點的時候,根本沒後門,出來的可能性不大。”司機小鵬再次說了一句,不敢有絲毫懈怠地看着小區的大門。

    “都給我驚醒着點,我睡會兒。”韓非再次拍了拍兩人的腦袋,放倒椅子,直接躺了上去。

    與此同時,七七夜場馬軍的辦公室,我和馬軍相對而坐,李琦正和那些骨幹,在下面瘋呢。

    馬軍抽着煙,面色糾結:“小龍,現在和他對上,不明智啊。”

    “呵呵,不明智,有啥招,他在大庭廣衆這下那麼囂張,我不讓人收拾收拾,讓後他知道他自己是啥段位,這樣的事兒,以後還會出現的。”我抿着茶,面色輕鬆,內心卻十分惆悵糾結。

    雖然我們在大豐的改造上,成爲了唯一一家全身而退的團伙,但被我們喫進去的那些投資商,多少回不滿,這其中,最難對付的,絕對是老炮了。

    平靜,只是暫時的,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回過味兒來,那個時候,我們腹背受敵,行走就十分困難了。

    “韓非他們,還安排在上次那個次方麼?”隔了一會兒,他再次問道。

    “恩,那地方挺好,出事兒了,也好跑,就在那兒吧,記住了,現在是非常時期,這事兒除了咱倆,誰也別告訴。”我十分嚴肅地補充道。

    “李琦也不能知道?”

    我咬着牙齒說:“不行,慶哥這些都不能說,現在非常時期,哪怕一點小失誤,都有可能讓我們萬劫不復,看不慣我們的團隊多了,想看我們笑話的,也挺多,謹慎點,沒壞處,只要是涉及他們事兒,就由我倆親自操辦,辛苦點就辛苦點,沒事兒。”

    韓非,是上次紅光出事兒之後,陳一波直接找到馬軍,說要碼一下隊形,我才緊急叫回來的。

    陳一波的團隊,下面的老手,黑手都不少,我手上的小開和華子,以後另有安排,所以,只能把他叫回來,只有這種真正將生死渡外的亡命徒,才能和老流氓陳一波拼上一把。

    生命?

    在他眼裏,不過是賺錢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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