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273、新的征程
    三輛車,有驚無險地通過檢查關卡。

    “那人誰啊?”駛離幾公里後,馬軍有些後怕的問了一句,車子的速度,也飆到了一百二。

    “老韓的以前的助手,現在的大案隊隊長,老唐,我們以前見過。”我說一句後,着急忙慌地打開了剛剛塞進我的手心的一張紙條,粗略地掃了一眼,直接撕成粉碎。

    “啥啊?”

    “呵呵,***,我就說,天無絕人之路,咱們先離開,等到我們再次踏上這塊土地,我他媽讓他媽知道,得罪我張海龍的人,是啥下場。”

    張哲豪,胖墩,我並沒有讓他們跟我走,因爲他們的事兒,沒不構成犯罪,所以,暫時還是安全的,還有個因素,那就是,抓下面幾個小蝦米,這不符合對方的利益,所以,我很放心地將他們留了下來。

    並且留下一筆錢,我覺得,在這兩個人的操作下,等到我們再次歸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成爲一方大佬了。

    當你跌倒幾次,才能看出,誰是真正的朋友。

    知道我們出事兒,大福仍然安排住所和車輛,並且給我們提供的一部分現金,由於害怕銀行卡並凍結,或者被追蹤,所以我們就很不客氣地接了下來。

    而我們曾經的兄弟,江中文,他雖然不清楚,但絕對知道,區裏的警察,大部分是其他地方調過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辦理張海龍團夥涉黑案。

    可即便這樣,一個電話也沒有。

    記得有一次,咱們再大豐老賀殺豬菜喫飯的時候,那一次,喝多了,我問李琦:“如果,哪天我們和江一恆對上了,江中文是我們對夥,你咋辦?”

    他沉默很久,沒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抽菸。

    馬軍卻說:“他敢動手,我把手敲折,他敢端槍,我就敢開槍。”

    說得霸氣絕倫,但也表露了我的心思。

    曾經的人,離我們遠去,生活照樣繼續。

    一件事情,讓已經成型的成熟團伙,在這個時候,土崩瓦解,分崩離析。

    所有的產業,都還在八里道,而我們能帶走的,僅僅是我們私人卡里的存款,以及大福準備的一百個現金,小不點,嫂子,就連換洗衣服都沒來得及找上兩件,走得無比的衝忙。

    而從老唐遞給我的紙條上看來,我們走得相當正確,估計再晚一天,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那個時候,即便六爺的關係再用上,程序一旦啓動,唯一的好處,也就是少蹲幾年而已,十年,和十五年,其實在我眼裏,沒有什麼區別。

    蹲十年,我三十多,十五年出來,我還是三十多,而出來做的同一件事兒,那是砸沉所有的人。

    這件事兒上,江一恆沒使力麼?老炮沒使力麼?

    或許,只有以和爲貴的大兵,在靜看事態發展吧。

    其實不難理解,當上面有了風吹草動,說是要抓一個典型,並且這個典型,還是現在頂風作案的龍家軍的時候,那麼,我們的仇家,集體在第一時間,跳了出來。

    他們不僅願意出錢,更樂意出力,凡是能和我們掛上鉤的案件,全部被他們翻了出來。

    專案組在韓宗勝被調走的一天後,就梳理出整整一公斤關於我們的材料。

    可這份材料,僅僅是擺在專案組組長的案頭,誰也不曾見到,而且,這麼大的案件,居然沒有人向上面彙報具體案情,也就是老陳找的那位。

    這羣人,爲了自己的利益,爲了自己的恩怨,不惜一切代價,在這件事兒中,擔當着不同的角色。

    而我,並不是完全沒有防備,這一點,以後再細說,暫且賣個關子。

    半天后,我們來到一個服務區,十幾人鑽進用餐點,喫飯。

    “小龍,咱們去哪兒啊?”慶哥沒有心情喫飯,老家都被抄了,這新的合作伙伴,又不靠譜,所以,他的心情,是我們左右人當中最不好的,也是最煎熬的一個。

    李琦,沒心沒肺,就連走的時候,瀟瀟不跟着來,他都表現得無所謂。

    小開華子,更是冷血動物,我說啥就是啥,沒有啥感情波動,他們認爲,只要我還在,就能東山再起,這是對我毫無理由的支持和力挺。

    而我和馬軍,有嫂子和小不點的陪伴,心情不算差,只能說有種患得患失的錯覺,讓我們精神有些衰弱。

    “去重慶吧。”我嚼着服務區,三十五一份的快餐,就他媽跟嚼蠟似的,艱難下嚥。

    &nbspp;“哥,那邊才嚴打完。”棒棒好心提了一句。

    “就是剛剛嚴打完,我們纔過去。”我思考了下,拍着慶哥的肩膀說道:“放心,在其他地方我不敢說,但在這邊,我還是有點路子的,保證,一年之內,讓你回到最巔峯的狀態。”

    “你說的昂?我可信了。”慶哥摸着山羊鬍,第一次露出我微笑。

    “呵呵,龍哥出品,絕對精品,金口玉言,從不假打。”

    在服務區喫完飯後,我們馬不停蹄的朝着重慶開去,因爲現在,還屬於廣州的地界。

    同一天,宏泰信貸的公司賬號,上面的一千八百萬,被轉,菲菲美妝公司,以一個連我們都驚掉雙眼的高價錢,轉讓,而能做出這樣瘋狂決定的,也就只有我的女人,劉宇珊了。

    她在得知我們的事情後,第一時間從廣州趕了回來,但那個時候,我們已經走了,她一個弱女子,求地無門,只能堅強地支撐着柔弱地身軀,半天時間,就將整個公司轉讓了出去,包括旗下的直營店,貨物,加盟渠道,統一打包轉讓。

    與此同時,一個憔悴的身影,拖着行李箱,坐上了趕往貴州機場大巴。

    如果真正的算起來,我們在八里道的產業,已經達到一個連我們自己都不清楚的價值,最值錢的,當然就是正在建設當中的宏泰莊園。

    但在我們走的第二天,這裏就停工了,大批大批的建築材料,被供貨商安排車輛拉了回去。

    這裏是,我們手上唯一一個乾淨的項目。

    宏泰,暴力收賬,七七就更別說了,封了就封了。只有宏泰莊園,是最乾淨,讓人找不出毛病的。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巨大的工地,荒廢了起來,旁邊修建的二層工人居住地,多了兩個青年,一個獨臂老人。

    他們每天面對的,將是材料商無情的催債。

    爲什麼沒有工人呢?

    因爲在我們走之前,留下了一大筆錢,其中一部分,就是交代給工人的工資,再窮,也不能欠人家的苦力錢,是要遭報應的。

    兩天後,我們一行十二人,開着大福安排的小車,進入了重慶,第一時間,就是找個地方洗澡睡覺。

    ……

    廣州,天香茶社。

    好幾年不親自來這裏的六爺,今天帶着管家,來到了茶社,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那感覺,和明星比起來,也不差啥了。

    如果你要逮着一個天香茶社的員工問話,他肯定告訴你:“追星?切。六爺就是我們心目中的大明星。”

    這一點不誇張,因爲這麼一個茶樓,起碼養活了幾百個家庭,但在這幾百個家庭越來越好的時候,起碼有成千上萬個家庭,正在遭受折磨。

    “六爺,要不,我去催催?”金剛推開門來,拿着對講機,小聲地說了一句。

    “沒事兒,等等就等等。”六爺穿着太極練功服,圈腿坐在鋪墊上,淡淡地喝着茶水。

    一個小時後,六爺幾乎幹下去一壺茶水了,正當管家要再換一壺茶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一個穿着白色襯衣的中年,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着一個拿着公文包的青年。

    管家連忙給兩人換上熱茶,衝着那青年使了個眼神,兩人就悄然出了房間。

    “六爺。”中年坐下來,恭敬地招呼了一聲。

    “呵呵,你還認識我啊,我還以爲,你官越做越大,脾氣也越來越大了。”六爺看着他,淡淡地笑道。

    “六爺,都是我不好。”男子的態度,相當客氣,而且很恭敬,見六爺喝完小杯的茶水,還親自給倒上,笑着說道:“當初要不是您帶我去京城,哪兒有現在的我啊,呵呵,我感謝您還來不及。”

    “知道就好。”六爺指了他一點,雲淡風輕地說道:“你最近忙啥呢?”

    “市裏的管道改造,這是造福羣衆的事情,我正拉善款呢。”

    “呵呵,你這事兒,咋不早告訴我呢?”六爺小祕密地看着中年,表情像極了一個老狐狸。

    “您老要給捐款吶?”中年頓時欣喜地問道。

    “呵呵,我不捐款,我那點棺材本,還得留着,但我有個幹孫子,能捐點。”

    “誰啊?”聽到這裏,中年男子一愣。

    “張海龍。”六爺說完,男子立馬張大了眼睛,隨即陷入了糾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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