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312、買命
    宏泰生豬屠宰基地,在這邊像狗一樣生活了半個月的跳跳,終於迎來了我的第一次接見。

    不大的倉庫內,擺着一張椅子,我坐在上面,棒棒站在我的身後,跳跳蹲在前面的空地上,整個身體,都散發着一股黴味兒。

    “十五天,委屈不?”

    “……”跳跳那十分囂張的髮型,似乎也阻擋不了他的恐懼,十五天,成天除了睡,還是睡,這就好比將你一個人關在小號裏,沒有人說話,更沒有可能出去喝酒把妹兒。

    他試圖求救,可不管他怎麼喊,都沒有人理他,這邊,成天除了睡覺,就是聽着那些生豬給他奏出來高低起伏的音樂,那是一片華麗的樂章。、

    是的,從此之後,跳跳不聽見類似的這種音樂,***都不會睡覺了。

    我看過很多電影,電影中那些再牛逼的黨派人士,在遭到毆打的時候,絕對不會泄露情報機密,可你要把他一個人,關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十天半月的,他絕對受不了,這和武力無關,只是人的本能,對於未知前進道路的恐懼。

    誰都渴望自由,何況還是這種社會小哥呢。

    他沒有說話,只是下意識地搖搖頭。

    “啪!”一盒香菸,一個打火機扔在了他的面前,他看了一眼,隨即詫異地擡起腦袋。

    “抽吧,沒毒。”

    “嘩啦!”接下來的場景,讓我震驚到了極點,只見這廝兩下撕開包裝,直接點上兩根,插在嘴裏,呼啦一下,足足幾秒鐘過後,香菸直接然進去一半,煙泡直接順着他的鼻腔冒了出來。

    再一吸,兩根菸,居然沒了。

    我沒看錯,真的沒了。

    麻痹的,這還是人麼?

    “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讓他病態的臉上,瞬間通紅了起來,捂着自己的脖子,艱難地跪坐在地上,酸水不停地往外冒。

    “你那天推到的女孩兒,是我女友,她腦部受傷,在醫院呆了一週。”我掰着自己的指甲,緩緩說道:“我不要你賠償,也不打你,就關你十五天,我覺得,很公平。”

    “我寧願你打我一頓。”他昂着腦袋,很不服氣地看着我。

    “你不服氣?”我反問道:“你的要求,我想,我能滿足你。”

    “卡卡……”一陣骨頭摩擦的聲音,剎那間就是在背後響了起來,棒棒扭了扭脖子,摩拳擦掌地就往前走。

    “別,別!”

    “大哥,我服了,我知錯了,真的,我服了。”這他媽關了十五天不說,還遭一頓打,這不是傻逼麼?

    跳跳驚恐地叫了起來,伸手推着,好像真的能推到棒棒一樣。

    “真服了?”我問道。

    “服了,服了,我服了……”

    “這還不夠,你要想以後,還要爲我做一件事兒。”

    “啥事兒啊?”他不安地看着我問道。

    “呵呵,你過來……”

    ……

    “什麼,你要強制收回你的商場?”孫胖子不可思議地看着藍雲,眼神中充滿了不解。

    “我靠,兄弟,那是簽了合同的,公正過的,被法律保護的,你說收就收啊?”

    孫胖子低頭喝了口茶水,暗香,這小子,在裏面關了半個月,是不是腦子不正常了,這種辦法,也真能想出來。

    “我不僅要收回來,我還要他們滾出郊縣。”藍雲惡狠狠地看着孫胖子,指着自己的臉頰,繼續說道:“找人收拾我,我他媽活這麼大,還沒被誰整過,他做初一,我就做十五。”

    “我草,人家找你,不是說了麼,你幹了別人女人,他找你,打你一頓,多麼?”孫胖子此時,彷彿成爲了一個佛學教授,不再衝動,說起話來,怎麼看都是一種軟糯的表現。、

    這不是軟弱,這是成熟。

    當肥子威脅在側,藍雲發瘋在即,宏泰虎視眈眈的時候,他在想,怎麼做,才能讓自己遠離這些事情,這些人。

    可很明顯,從他當初爲了一些利益,找上藍雲的時候,就註定了,他是逃離不了了,所以,他一直在想一個辦法,怎麼樣才能讓自己明哲保身,不至於出事兒,不至於讓錢包遭罪。

    ;打架,就好比打仗,打的都是銀子,你叫人不要錢啊,請客不要錢啊,打點關係不要錢啊,所以,他很惆悵,但拿藍雲,一點辦法沒有。

    人家不是你的小弟,更不是你的員工,你說啥,人家聽了也就聽了,至於怎麼做,還得別人自己拿主意。

    “草,那是放屁!”藍雲彷彿一頭髮怒的獅子,一擺手,桌上的茶杯就被一把推在了地上,摔了個細碎。

    “那女人,是我從大成帶回來的,草,我他媽幹了半個月了,都沒人找我,現在找我了,咋可能?”藍雲怒吼連連:“這事兒,絕對是宏泰那羣人整的,草,跳跳那小子,現在也看不見,誰他媽知道是死是活啊。”

    孫胖子一聽,頓時全身發涼,額頭冒汗地看着藍雲:“你是說,宏泰把跳跳整死了?”

    “草,他們的人,把跳跳接走了,現在都沒有迴應,不是整死了,還能咋地?”藍雲破口大罵:“我他媽早晚有一天,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草,結果外地佬,我還整不明白你們了麼?”

    “雲,聽我的,這事兒,咱報警。”孫胖子嚴肅地看着藍雲,眼神中,全是渴求和害怕。

    “報警?”

    “對,真的,別衝動。”孫胖子拉着藍雲的手臂,再次說道:‘這事兒,最好我們不參與,我們是啥胳膊,人家是啥胳膊,敢殺人的主兒,你敢殺人麼?“

    “我找不到敢殺人的主兒麼?”藍雲頓時氣勢弱了下來。

    “草,你能找是找,人家敢殺你,隨時隨地,你能跟着玩兒起麼?”孫胖子帶着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藍雲,勸解道:“聽我的,報警吧。”

    “草,就你也算個男人。”藍雲拍案而起:“我他媽就是死了,也不報警,你不願意,我他媽自己找人做。”

    “哎呀,這他媽可咋整啊。”看見藍雲憤怒離去,孫胖子惆悵地嘆息了一句:“你是真剛不壞?草,打一次都不知道痛,我看吶,我他媽還是先出去躲躲吧。”

    第二天,活躍在郊縣的孫胖子,突然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他老婆廖大姐。

    郊縣某農村,一個當地流氓頭子,攛掇起來的局子裏。

    哈哥和肥子,在這裏已經坐了一天一夜,兩人雙眼熬得通紅,面對着十幾個輸慌了的賭徒,他們實在不敢說提前離開。

    此時,哈哥的面前,已經擺着二十多萬現金,而且,這裏面,連十塊的紙幣都有,可以想象,這些農村人的錢,是多麼的緊張。

    “那啥,你們玩玩兒,我先上個廁所。”再次贏了一把後,肥子將自己身邊的幾萬塊錢,推在哈哥的身邊,表示自己不帶錢走。

    “草,你不能贏了就走吧?”一個農村漢子,斜眼看着他吼道。

    “走個**,沒看見我錢都沒拿啊,草。”肥子大罵一句,轉身去了後面的廁所。

    一分鐘後,撒完尿的肥子,並沒有回到賭桌上,而是鑽進了一個小房間,這個房間,很小,只能容下一張牀的位置,但這裏,卻是睡着這個局子的老闆,周邊農村的第一狠人,外號川哥的大川。

    “草,你進來幹啥來了?”大川摟着一個農村少婦,正他媽**呢,卻見鏈子被人一撩,走進來一個人。

    “呵呵,川哥,咱倆聊聊唄。”肥子一笑,耷拉着肩膀,叼着煙,自顧地坐在了小凳子上。

    “聊啥啊?”大川擰着眉毛反問道。

    “和你能聊啥,聊錢唄,呵呵。”

    “啪!”大川一笑,一巴掌拍在少婦豐腴的屁股上:“你先回去,明天咱們再好好會晤一下。”

    草,打炮就大炮吧,你非得整的跟兩個國家元首見面一樣,還會晤?草,在心裏暗笑的肥子,看着少婦走了過後,直接說道:“川哥,我這裏有個大活兒,不知道,你接不接?”

    “啥活兒啊?”大川穿着大紅褲衩子,赤着上身,下了牀,來到門口處的水箱中,拿出一瓶礦泉水,呼啦啦幹了一半,接着轉身,坐在了牀沿上。

    “呵呵,三十個,是大活兒不?”肥子豎起三個手指。

    “草。”大川一聽,順勢眉毛全部聚集在一起,他沉吟一下,陰沉地問道:“你要買命啊?”

    三十萬,不少了,這價格,已經高於市場價太多,所以,作爲老流氓的大川,一下就讀懂了他的心思。

    “呵呵……”肥子神祕地笑笑,根本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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