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321、神人朱小屁
    辦公室內,氣氛低到冰點。

    青年自從進來後,就特麼好像到了自己家一樣,坐在沙發上,端着小茶杯,一口一口地抿着,他的動作很慢,很珍惜的樣子。

    茶几上,我們擺着茶道,茶具一應俱全,這小子,居然十分自然地泡茶,手法相當嫺熟。

    我斜坐在椅子上,一邊抽菸,一邊打量着這個人。

    我有點想不明白,就這樣一個人,會是一個拿着雷管,毫無理由來闖我場子的人,看他剛剛那眼神,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好像真**敢按下電子器似的。

    那三根雷管,就靜靜地放在他的身邊,我再次打量了一下,覺得這玩意兒,跟我們老家開山的土炸藥一樣,看上去沒有啥,但爆破能力絕對有。

    這不,小開和華子,虎視眈眈地站在我的身邊。

    “茶,好喝不?”

    “呵呵……”他擡頭,臉上剛剛乾涸的血跡,沾在嘴角和臉頰:“你們大老闆的茶葉,是比我們家的好哈。”

    “別跟我扯犢子,你就說,你幹啥來了?”我撇嘴問道。

    “不跟你說了麼,沒有過年錢,來要點錢。”青年再次摸了一把自己的雞窩頭,上面油膩膩的,好像十天半月沒洗似的,看得我那叫一個糾結。

    “沒有錢,你就出來要啊?”我下意識的反問。

    “啊,沒錢不出來要,幹啥啊?我這幾年不都這麼過來的麼?”他這話,說得跟平常人喫飯喝水一般簡單,我沒錢,不該出來要麼?

    我一聽見這話,瞬間笑了。

    “爲啥找上我啊?”我特麼就不信了,這大過年的,明天就是除夕了,這個傻逼,會沒有任何原因地找上我,並且身上帶着雷管,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趕腳。

    “你不是很有錢麼?”他眨巴着很小的眼睛,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有錢,那特麼是我自己的,跟你有一毛錢關係麼?”我咬着牙齒說道。

    “你不給也行啊。”青年無所謂地聳聳肩,又要去抓雷管。

    “嘩啦!”

    槍栓擼動。

    “尼瑪的,真當我們這兒是救濟站來着?”小開和華子,怒瞪着眼睛,舉着獵槍上前一步。

    隨着我們名氣越來越大,前來找我們的牛鬼蛇神也越來越多了,就好比前兩天吧,來這兒消費的一些地方機關人員,玩兒了過後,直接一揮手,下次一起結算,麻痹的,說實話,你在哪兒做生意,都能看見這情況。

    零幾年的時候,在黔南一個地方,一個小鎮,那邊的一個農家樂。

    一家農民,湊錢開了個農家樂,也是那邊最早唯一的一家營業性鄉村休閒娛樂地方,結果半年下來,分錢沒掙不說,還欠着信用社的貸款。

    後來上面有人前來視察,就問着了,說你這邊風景這麼好,咋還掙不着錢呢。

    老闆兩口子,摸着眼淚,拿出一疊單據,上面全是記着某月某日,某機關人員前來簽單的單據,單單鄉政府的欠款,就達到了三萬多。

    可以想象,地方機關的不作爲,給人民帶來的,不僅僅是經濟上的損失,公信力也在進一步地下降,這也是爲什麼,一旦某個地方舊城改造,就會和爆發出當地農民和黑社會火拼的醜聞,一旦涉及到這些問題,似乎,政府解決不了,只能用其他的方式。

    你說,這該怪誰?

    村民,爲了保存自己的唯一的自留地,唯一的住房,想要好一點的生活條件,這有錯麼?

    我認爲,這沒錯。

    社會在進步,我們希望看到的是,人民安居樂業,機關幹部氣到帶頭作用。

    這大過年的,我們送出去的禮物,都不知道多少了,特別最近幾天,哪個部門你沒有安排好,可能開年就得給你小鞋穿,簡直就是小心翼翼地生存。

    給別人送禮,我們不說啥,但你特麼一個四肢健全的青年,憑啥找我要錢來呢?

    “來,你蹦吧……”在外面驚愕的眼神下,青年十分光棍地抓着雷管,起身,將自己的腦袋,往前面一送,擡頭看了一眼槍口:“能不能夠着?不能啊,那行,我再近一點,現在行了麼?開槍吧,草,你這槍,我特麼小時候打鳥總玩兒,裏面有子彈不,沒有我家有,來吧,別等了,大過年的,你忙我也忙……”

    “草……”小開”小開一咬牙齒,說着就要開槍。

    “你真不怕死啊?將我?”我半眯着眼睛,坐直了身體。

    “不是。”青年咧嘴,搖頭:“這位大哥,你這麼有錢,還差我這點麼?昂?全郊縣,十幾個鄉,我每年將自己腦袋送出去的次數,不下十次,可我也沒見誰真特麼給我嚇死手啊?”

    草,這**還是慣犯啊,就靠着這法子掙錢吶?

    我頓時有些蒙圈:“呵呵,看來,你比政府還牛逼唄?”

    “那沒法,誰叫我是精神病呢?”青年撇了一眼小開,無所謂地將雷管一扔,轉身回到沙發上,端着小茶杯,繼續慢悠悠地喝着茶。

    “嗚嗚……”

    桌面上的座機,被我打通,我對着裏面說道:“叫棒棒給我拿五萬塊錢上來。”

    一分鐘後,棒棒手裏掐着嫂子剛剛剛整理出來的五萬現金,走進了辦公室。

    “啪嘰!”五萬現金,直接拍在了茶几上,震顫得茶水往外冒。

    “敞亮!”青年一看,毫不猶豫地將錢揣進兜裏,衝着我豎起大拇指。

    “留個名兒唄?”我抽着煙,淡淡地問。

    “呵呵,真名早就忘了,小學老師叫我朱小屁,這名兒,叫了十幾年,哈哈……”青年說着說着就突然瘋狂地大笑了起來。

    “你特麼的,我真想找個時間段,看看你這心臟是啥做的,咋地,鋼筋鐵骨啊?”棒棒陰沉地來了一句。

    “草,精神病院都沒給我整明白,你還想幹啥啊?”青年眼珠子,一瞪,隨即衝着我說道:“老闆,走了,謝了哈。”

    “我給你錢,不是因爲你是精神病,宏泰能直接從郊縣立起來,多少滾刀肉,老流氓都想踩一下,但現在宏泰卻越來越好,你是真精神病越好,還是假精神病也罷,我就告訴你一句話,下次來,獵槍和錢,都沒有,呵呵,長江挺寬,還節約子彈。”

    我坐在椅子上,將腳搭在辦公桌上,舒服滴吐着菸圈。

    “呵呵……”他咧嘴一笑,起身,踏步,順手扒拉了下棒棒的胳膊:“你讓開,挺大個人,咋就沒點度量呢,難怪他是老闆,你是小弟。”

    “草,你特麼的……”

    “別罵我昂,我真犯病!!!”棒棒剛想動手,朱小屁拿起雷管在他面前晃了晃,拿着錢,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哐當!”

    李琦火急火燎都跑了進來,喘着粗氣,看着我問道:“真給拿錢了啊?”

    “啊。”我淡淡地點了點頭。

    “草,這咋還給錢了呢,麻痹的,要是我,一毛錢都不給他。”正在陪酒的他,聽到這個消息,就特麼往回趕,沒想到,對方還是走了。

    “他有精神病,你也有啊?”我無語地回到:“不管他後面是誰,過年了,咱都消停點。”

    “萬一他再來呢?”李琦喝了口水,繼續問道。

    “他要再來,我就親自把他推進長江。”我敲擊着桌面,盯着李琦的眼珠子,鏗鏘有力地說道。

    ……

    另一頭,出了宏泰的朱小屁,身上揣着五萬塊錢,直不楞登地走進了一家正在營業的足道,並且叫了一個身高一米六,體重八十斤標準身材的小妹妹給自己踩背。

    “誒……對,左邊點,對了,重一點,恩,麻痹的,最近腎不咋好,等下你給我坐下前列腺保養昂,草,再不整整,看着志玲也沒高趕腳了。”

    “呵呵,帥哥,你真逗。”小姑娘穿着性感的百褶裙,套着白襪,在他後背上踩來踩去。

    “逗個**,我特麼上次看家裏的豬就是這樣的,草,幹得人家的母豬,那叫一個慘無人道。”

    “額……”小妹子頓時無語,那粗鄙的話語,讓她不知道咋接話。

    你說這人吧,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有時候挺幽默的,下一句,絕對讓你意想不到,絕對屬於腦洞大開的典範。

    按摩了得有一個小時,朱小屁正準備跟着小妹子換個房間,做個前列腺保養啥的,電話卻響了。

    “兒子,你還在外面瘋啊?你也不看幾點了,你家大伯等你回家喝酒呢。”電話是他母親打來的,朱小屁拿着電話,撇了一眼正在收拾工具的妹子,咧嘴笑道:“媽,我這兒在跟一個老闆談事兒呢,今天回去就夠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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