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孩子,大年三十還往別人家跑啊,何況還是在家,不是在外地呢。
可朱小屁的母親,是一點辦法沒有,爲啥呢?
朱小屁的腦子,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但又和他爹的腦子差不多,爺倆的都是能力者,周圍村裏,他家是第一家蓋小洋樓的,第一家不用種莊稼的,但人家的錢,也不是賭桌上贏來的,更不是搶銀行來的,而是像朱小屁這種,伸手要來的。
朱小屁的父親,曾經舉着斧頭,追着他的爺爺,也就是他父親的父親,在村子跑了一個多小時,你說,就這樣的人,你一個婦道人家,能整明白麼?
有時候,爺倆在酒桌上,都能動手,不是吵架嬉鬧,是真打。
這不,大過年的,除了他爺爺,就是想朝着他家借錢的大伯過來喫團年飯,其他一個村的親戚,哪怕自己在家裏煮點自己整來的鯽魚,也而不願意來他家喫那些山珍海味。
“哎呀,我這正談事兒呢,馬上馬上了。”某個飯店內,剛坐下的朱小屁,拿着電話不耐煩地說了兩句,掛斷電話後,衝着服務員吼道:“來,把這些,給我打包了。”
“草,你這是要幹啥啊?”桌上的青年蒙圈了,擡頭不解地眨着眼睛,看着朱小屁。
“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不知道啊?草,當然回家團年啊。”朱小屁一副你不解風情的表情,十分地鄙視。
“我暈死,你走了,大哥交代的事兒,你不辦了?”青年看着服務員,熟練地將還沒開喫的佳餚打包,目赤欲裂。
“放心吧,錢我收了,我就心裏有數。”朱小屁嚼着口香糖,拎着飯盒就出了飯店。
“草,你這幾萬塊錢,給我多好,非得找個精神病,你這不是腦子有病麼?”朱小屁走後,青年坐在原地,搓着臉蛋子十分地無語,隔了一會兒,服務員問了:“帥哥,還要點菜不?”
“不點了,回家喫速凍餃子去。”青年心底不爽,揮手起身,出了飯店。
“兩個神經病,大過年的,逗起好耍噶。”妹子衝着背影罵了兩句,又忙碌了起來。
……
六點,郊縣某知名火鍋店,整個店面都被宏泰包了下來。
在這邊打拼了半年,宏泰已經聞名周邊縣城,整整兩層的火鍋店,愣是坐滿了人。
一百多的公主小妹兒,幾十個服務員,除不家在本地需要回家過年的,全部聚集在了這裏。
這裏值得一提的是,挨着我們坐的兩桌,除了中高層管理之外,就是一些最近結識的,頗有馬力的小大哥,沒試過,馬力咋樣我不清楚,但馬軍邀請來的人,還是比較靠譜的。
晚宴,我簡單地說了兩句,大家就開喫。
喫完飯後,一人得道了我們封的五百紅包,不多,但就是表表我們的心意,沒有這羣人,我們的宏泰,肯定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說句不要臉的話,如今的郊縣,大半的夜場,被我們給擠黃了,除了幾家老牌的,社會關係廣的,有點特色節目的場子,其他的場子,入不敷出。
畢竟,郊縣只是一個縣城,暫時還不允許百花齊放,百花齊放的後果,那就是錢投資進來了,卻全部虧了。
“大哥,那啥,過年了,我給你們整了點特產。”回到辦公室後,衆人都投入了工作當中,唯獨我和豬王,慶哥,在辦公室喝着茶水。
我放下茶杯,看着提着東西進來的耗子,招呼了一聲,問道:“你這拿的是啥啊?”
“嘿嘿。”他神祕一下,將袋子放在地上:“這是隻有長江纔有的江團,我回家,家裏老人捉的,沒捨得喫,給你整來了,大補啊。”耗子如今的樣子,和他以前,簡直就是兩個人,以前吧,出門都是坐車,有點錢就坐的士,沒錢,基本都靠走路了。
現在,到哪兒都是本田開着,身上穿着的,都是比較高檔的衣服,腕錶,金鍊,手包,一樣不缺了。
只要是個想上進的人,都會抓住機會,很顯然,耗子抓住機會了。
“你這……”他的一出,整的我還多不好意思了:“大過年的,你家人整的東西,你還往我這兒弄啥?”
“草……”豬王一臉的糾結:“你這孩子,淨瞎說話,明知道是我泡的,還說你慶哥,真服了。”
“啊,是麼?”耗子擡頭,眨着眼睛問道。
“你說呢?”豬王直接丟過去一個白眼,看起來,老嫵媚了。
“哈哈……”
我和慶哥大笑。
坐下後,我拿出一個紅包,遞了過去,耗子一愣:“大哥,啥意思啊?”
“我說你,是不是缺心眼,還不知道感謝你大哥啊?”豬王恨鐵不成鋼地插話道。
“喫飯的時候,不是給了麼?”
“你接不接,不接我可收回去了昂?”我笑罵道。
“呵呵,錢吶,你真是讓人又愛又恨!”耗子嘿嘿着接過紅包,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大哥,你這給我,他們……”
“他們的早給了,你給我辦事兒,大過年的,只給你五百,要是再遇見許大廠長那種牛逼人物,我上哪兒找你這樣的人才啊。”我一邊倒茶,一邊笑着說。
“記住了,錢拿着,安排安排你上次那個兄弟,叫王可的。”我囑咐着。
“放心吧,那是我兄弟,我的就是他的。”他拍着胸脯,接着,喝了幾杯茶,聽着我和豬王說着豬場的變化。
幾個月下來,豬王的冷庫砸進去一個多億的生豬肉,還有一部分,暫養了起來。
目前過年,市場較好,但瘟疫的影響,很多人還是不願意大批量購買,只是銷售了很少的一部分,資金全部壓在上面,豬王的壓力也不小。
好在有慶哥這個大腦存在,也算是聯繫了周邊幾個超市,貨款正在慢慢回籠,再等上幾個月,這批肉,應該會升值不少,那個時候,董鐵這個老農民,絕對是周邊最出彩的一個農民企業家。
“你有事兒就說,大過年的,只要不過分,你大哥都會幫你。”慶哥看了一眼坐在原地,手足無措的耗子,笑咪咪地說道。
“慶哥,我太崇拜你了,你咋知道我有事相求啊?”
“你這又是送禮,又是不安的,不是求人還是幹啥啊?”慶哥再次說道:“你們聊,我和豬王出去透透風。”
“哎呀坐下吧,啥事兒我還能瞞着你們啊,”我笑了笑,拉住了兩人,衝耗子說道:“你說你的。”
“那我真說了哈,我那兄弟,就是王可,上次跟我去大成縣辦事兒的兄弟,他們的修理廠,垮杆了,我這就來問問,咱還需不需要人。”說完,他一直盯着我,有些緊張,生怕我拒絕似的。
“啊,就他啊,我記得啊。”我撓了撓鼻子:“他會啥啊?”
“他會功夫。”
“啥玩意兒?”我愣了愣,再次問道:“功夫?”他這個答案,頓時讓豬王和慶哥同樣蒙圈。
“真的。”見我們不相信,他急了:“他真會功夫,他的祖上,是巴渝這邊的武學宗師,還曾是袍哥會的客座長老,他家的袍哥短打,可是出名得很吶。”
“別看他自己上次沒動手,你是他家裏有規矩,不能再外面用功夫傷人,我叫他去,就是給自己一個保障。”
“你說得這麼玄,他來了,我能讓他幹啥啊?”我笑着問道。
“給你當貼身保鏢唄。”
“保鏢個屁。”我頓時無語,破口大罵:“讓他跟着你吧。”
“不行。”他搖着腦袋:“大哥,我這兄弟,不喜歡社會那一套,要不,讓他給你當司機吧?”
“我特麼就一輛破捷達,要個屁的司機啊。”我再次怒吼,暗想,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了?
“不是,大哥,他真挺會來事兒的。”耗子皺着爭辯了幾句。
“行了,他要來,先跟你在內保部,這事兒,就不聊了。”
任何人不知道底細,不管你是誰介紹的,我還不得看看人品啥的啊,草了,一進來就跟着我身邊,那不是太牛逼了麼,相當於一當官就是御林軍了。
“行吧,那啥,大哥,他真的是短打傳人。”
“可以滾了。”我無語地說道,快要到憤怒的邊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