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462、越走越遠
    “這是幫忙的事兒嗎?”白劍只感覺胸膛竄出的火氣,一股一股的,好像要燒死自己一般。

    “不管我到了什麼地位,不管我怎麼到的這個位置,最起碼,我還知道我是個人,是個人!!”

    “章博,你年紀輕輕,就做這事兒,事兒一旦打了,你爹也幫不了你。”白劍看了一眼後座的老者,拉開車門下了車,認真地朝章博說道:“都是爹媽生的,啥仇恨,別帶在家人身上,別讓人家罵你豬狗不如,畜生。”

    “你”

    章博想反駁,卻找不到詞語來反駁。

    白劍說完,哐當一下關上了車門,直接走到副駕駛外面,指着一直未曾說話,淡定如斯的鄭也說道:“你快了。”

    九點左右,白劍回到辦公室,再辦公室內,坐立不安,總覺得自己有啥事兒沒做似的,突然,他想起自己送孩子上學的時候,那一幕幕場景,頓時心如刀割,幾乎在滴血。

    在辦公室,他足足抽了無根菸,這才瞪着泛着血絲的眼珠子,滿身煙味地離開了辦公室。

    十分鐘後,他來到了章建軍的辦公室門外,根本沒有敲門,就直接撞了進去。

    “呵呵,你怎麼來了?”昨晚氣了一晚上,沒咋睡覺的章書記,臉色帶着愁容,眼珠子照樣泛着血絲,看見白劍以後,他放下文件,起身來到茶几邊,拿出一盒茶葉:“我看你這樣子,是和媳婦兒吵架了,沒睡好啊,呵呵,也好,我也沒睡好,咱倆一起喝點茶。”

    章博站在原地,突然有種錯覺,領導,老了,真的老了。

    以前的章建軍,雖然也有如此溫和的一面,但說話的語氣,絕對不是這樣的,而且那個時候,很剛強,很強勢,哪兒想現在這樣,和自己好像老友一般說話嘮嗑。

    “領導,昨晚,沒休息好啊?”看着面前,章建軍親自給自己泡的茶水,剛到了嘴邊的話,一下就變了。

    “呵呵,你不也沒休息好麼?”章建軍扶着膝蓋坐下,看了一眼白劍眼中的血絲,笑道:“不會真被我猜中了吧,和媳婦兒吵架了?”

    “沒有。”白劍淡淡地回了一句,道:“領導,你要注意身體啊,別加班了,雖然兩個案子沒有結案,不也是被壓下來了麼,着急沒用,身體要緊啊。”

    “不是案子。”章建軍昂頭嘆息一聲,靠在沙發上,悠悠說道:“還不是小博那孩子,現在真是沒法管了,哎”

    “啊?”白劍愣了,難道說,這事兒,他昨晚就知道了,但章博還是瞞着他,自己和鄭也帶着人找他來了。

    “領”

    “他啊,現在是膽子越來越大了。”章建軍揮手打斷白劍,繼續說道:“上次出事兒,張海龍躲了,爲的就是不正面和我接觸,因爲涉及到的東西很多,所以,他走了,其實是最好的,我也好做一點,但小博找人進了看守所,收拾宏泰的那羣人,偷雞不成蝕把米,好幾個人重傷進了醫院,你說,現在的孩子,怎麼膽子越來越大了呢?”

    那不是膽子大,而是缺心眼,沒腦子。白劍在心裏暗暗嘆息。

    這個章博,是真的在自己作死啊。

    “是啊,現在的孩子,哎,管不了啊。”白劍頗有同感地說了一句。

    “誒,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兒?”章建軍喝了一口茶,擡頭問道。

    “那個”白劍很是猶豫,想了一會兒後,擡頭便看見老領導那充滿血絲的眼珠子,以及雙鬢的白髮,他的心狠狠地揪在了一起,說道:“我就是過來問問,今年下半年的治安指標,啥時候下來。”

    “哦,這個不急,上面還沒研究這個問題,最近都在大力發展經濟,這纔是最主要的,作爲輔助部門,你的任務,不容鬆懈。”

    “我明白,領導,謝謝你的好茶,那我就走了。”白劍起身。

    “真沒事兒?”章建軍半眯着眼睛,再次問道。

    “真沒有,呵呵。”白劍笑了笑,出了大門。剛走出大樓不足十米,他就拿出了電話,給章博打了過去。

    “我,白劍。”

    “啊有事兒?”

    “我剛從你爸辦公室出來。”白劍說完,那邊頓時傳來一陣吸涼氣的聲音,但卻沒有說話,白劍再次說道:“你抓的那個老頭子,我不管是誰,你務必把人家送回去,我還是那句話,法理無外乎人情呢,何況你們這點小小恩怨,小博,聽我一句話,給人送回去。”

    “額,行,我馬上送。”章博答應了一句,立馬掛斷了電話。

    “哎,章博啊章博,你爹真要倒了,羣衆的唾沫星子都得把你淹死。”望着藍藍的天空,白劍這個治安大隊大隊長,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這個社會,究竟怎麼了?

    一個好好的外國留學生,回到祖國,除了喝酒是玩兒妹子,難道就沒有學到其他的麼?

    還是你在國外的時候,學習就是怎麼討好妹子,怎麼把她們哄上牀,什麼樣的姿勢最舒服,怎麼提高自己的酒量?

    出國,你花費的,不僅僅是希望,還帶着家人美好的期盼,你自我墮落,結交的不是朋友,而是心機與陰險,你走上這條路,帶走了父母所有的希望,你要是越走越遠,你的父母,咋辦?

    親自把你送進警局,還是送你離開生你養你的祖國?

    郊縣。某個不知名的倉庫內,生鏽的鐵門外,章博無語地掛斷了電話,有些緊張地看着鄭也:“我爸知道了,白劍過去了。”

    “不可能。”剛剛的電話,他聽得一清二楚,很是斬釘截鐵地說道:“你爸要是知道了,怎麼不給你打電話,那麼就兩種可能,一是默認,而是,你爸根本就不知道,或者說,有第三種可能,你爸不認你這個兒子了,沒有打電話通知,等下就有武警來抓你去坐牢。”

    “草,你盡扯一些沒有用的。”章博低頭抽菸。

    “放心,白劍不幫忙,這個老頭放在這裏也沒事兒,我找了個大嬸,給他送飯,總之,不讓他有損傷就行,等張海龍那邊得到消息,這人就沒用了。”

    “你要殺了他?”章博拿香菸的手,抖了一下,轉過頭,不可思議,也不敢相信地看着鄭也,喉嚨蠕動,愣是說不出話來。

    “呵呵”鄭也給他一個陰險的笑容:“張小雨能讓他帶走,就證明,這個女人,在他心裏還是有點地位的,呵呵,說實話,我特麼都有點羨慕他了,等他得到消息,差不多也能猜到誰動的手,那個時候,咱們就是爭取利益的時候,老頭,留着沒用,殺了更沒用,愚蠢行爲,等他宣佈開戰,咱就放了。”這句話,說的還像個大佬。

    章博聽完,巴巴地抽了幾口,扔掉菸頭,看着鄭也問道:“你要想最大的利益,爲什麼不找那幾個女人呢?反而找纔跟他的張小雨,還是間接地找的她父親?”

    “草,綁架她們,張海龍幾兄弟得瘋。”

    “你不就是要他率先開戰,你才找你的牌麼?”章博不解。

    “我們要是,是利益。而不是真正的魚死網破,懂了麼?”鄭也愣了愣,低頭到:“恩,他要瘋了,我們就不好過了,說實話,他那羣不講理的朋友,確實挺牛逼的。”

    就這樣,張小雨的父親,被章博和鄭也擄到了郊縣,並且隱藏在某個倉庫,一日三餐地伺候着,給你喫給你喝,不讓你發燒,也不讓你受涼,但就是不能出去,更不能和外面聯繫。

    西藏,央賜嘉措客棧。

    “不是,你這樣子,還咋上去啊,下午我帶你去輸液去吧。”洗手間內,我一手拿着抽紙筒,一手輕輕拍打着雨兒的後背,她來了西藏後,高原反應比較強烈,加上又剛懷孕不久,一天不吐幾次,都算輕的。

    “嘔不了,唔你們去吧,我沒事兒。”我又扯了幾張紙巾給她,等她眼眶泛紅,眼角帶淚走出廁所的時候,已經是三分鐘以後了。

    “真沒事兒?”我將她扶在了牀上,並且細心地蓋好被子,西藏這個地方,晝夜溫差極大,白天你出去的時候,感覺曬曬太陽是種幸福,可到了中午,你會感覺臉上發癢,好像有一層新的肌膚要破皮而出一樣。

    到了晚上,又很冷,但這種地方,確實比較有魅力,我們住的這個客棧,我們來這幾天,大樓是滿員。

    “真沒事兒。”她咳嗽一聲,摸出手機,擔憂地掃了我一眼:“幾天了,我爸還不知道呢,我打個電話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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