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包括媛媛,全部離開,而媛媛和孩子,直接被我叫人送去了三亞亞龍灣,居住在我買的幾套房子中的一套。
其他主要家庭成員,也按照計劃,回到老家。
所以,兩天後,我們這邊,就剩下了自己人。
宏泰的會議室內,我們一衆高層齊聚一堂,除了李琦和胖墩,因爲宏泰開發那邊,工地動工,十分忙碌,這些事兒,我也不希望他們參與。
說句實在的,即便是到了最後,宏泰娛樂被上面盯上,我也希望,宏泰開發依然能夠矗立在西部大地,打出名氣和招牌,這是我們資金的源頭。
不容閃失,必須保證它的純潔和清白。
而直到今天,豹子依然在逃,他的那些受傷的小弟,還住在醫院,只不過,醫藥費的窘境,讓他們舉步維艱。
“軍兒,你是啥意思?”會議室內,煙霧繚繞,以前耗子的位置,換人了,坐的是跳跳,也就是前期幫助我們的爆炸頭,他的出現,讓大東一驚,不過卻沒有意見。
“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回了一句,沉吟道:“那個槍手,只有兩家人的選擇,一是八里道來的,二就是許家的,不過他能親自來,就說明這人不是他的,多半是八里道來的。”
“誰找的呢?”華子皺眉問道。
“不清楚啊。”我嘆息地靠在椅子上,眼珠子盯在天花板上。
這個槍手,來的莫名其妙,而且還是一個粉崽,分明是抱着必死的心態,能有這力度的,顯然不是一般人能請動的,也不是一般的物質能打動的。
王俊林在千里之外喊話,要幹掉宏泰,他很有嫌疑,不過,我想來想去,他還是沒有這個膽子,況且勳子那邊,一點消息也沒傳過來,這事兒,就越發地變得撲所迷離。
一時間,衆人的思維,陷入了焦灼狀態,不管怎麼討論,都想不到,這個槍手的出處。
而他倆的出現,無疑是給我很大的麻煩,最起碼,在名聲上面,不好聽了,另外,就是宇珊的見人,對我的看法,更加的不好。
一根菸抽完,我環視一週,淡淡地開口:“有主動請纓的麼?”
“大哥,我,我去吧。”跳跳在這裏,是最沒有資歷的,他想了一會兒,就舉手說自己去,不過,我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直接點着小開:“你回老家一趟,有問題麼?”
“行。”他點了點頭。
“小龍,他去幹誰?”馬軍問道。
我半眯着雙眼:“我就想知道,這**是誰,敢在背後整我。”
……
兩個小時候,小開帶着兩個人,離開了宏泰,前往八里道。
……
郊縣,申光的果園內。
從出事兒到現在,申光已經待在這裏整整兩天時間,因爲我結婚的時候,他也去了,而且是走的大東的路子,不過龐波在醫院,他只能打電話,讓大東接進去。
他在現場,看清了豹子的面目,加上最近街道上的巡邏警察,整得他惶惶不可終日。
“媽的,這**不去也是死,去了也挨一刀,還是碰碰運氣吧。”
他扔掉菸頭,上了自己的車,前往醫院。
來到醫院的時候,龐波和另外兩個兄弟,正在喫飯,看見申光,沒有多大的表情,因爲和豹子對上當天,這孫子根本就沒有露面,所以,龐波心裏不舒服了。
“你來幹啥啊?”一個內保不客氣地吼道。
“呵呵,龐兄弟,我開看看你。”申光手上拿着一個果籃,他進屋後,將果籃放在牀頭櫃上面,坐在了龐波病牀邊的凳子上,直言不諱地開口道:“那邊我確實有事兒,不過你們出事兒,我就喊人送來醫藥費了,呵呵,你別怪老哥哥哈。”
“……”龐波放下飯盒,陰沉地掃了他一眼,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沒有說話。
“那個,那個……”
“豹子又找你了?”龐波一愣,頓時坐直了身體,婚禮上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也不例外。
“沒,沒啊。”申光顫抖了幾下手指,盯着他道:“我:“我來這兒,就是想告訴你,能不能給你大哥說一聲,這事兒,和我,真的沒關係。”
說一千道一萬,這事兒就是他的事兒的延伸,不過人家找人辦事兒,也不差你錢,說道本質上來,還真是算不得有啥關係。
“我這,不是……”
龐波直接揮手打斷他的話語:“你回去吧,有了豹子的消息,告訴我們就行,上面說了,要把他凌遲。”
申光額頭冒汗地看了三人一眼,急急忙忙地出了醫院。
而他剛走沒一會兒,大東就獨自一人來了醫院,看見龐波後,說道:“醫生說,多久能出院?”
“快了,就這兩天,拆線就能走。”看着大東臉上的汗水,龐波沉吟了一會兒道:“現在也能下地。”
“恩,出院就回家,最近事情比較多,你在的話,能照看着點。”說完,大東就想走,本來他來,就是說事兒的,不過看見三人的傷情,還是決定重新招人。
“東哥……”
唰,大東轉身,孤疑地看着龐波。
“那個,剛剛申光來了。”
“誰是申光?”
“就是找我辦事兒的果園老闆,豹子就是找他麻煩,他才找的我。”
大東眼珠子一亮,立馬坐在了凳子上。
五分鐘後,大東急急忙忙離去。
……
下午五點,申光巨大果園的一角,在幾根黃瓜秧的後面,蜷縮着一個漢子,定睛一看,居然是被郊縣通緝的豹子。
出事兒當天,公安局就鎖定嫌疑人,只不過,這小子太陰險,居然讓他跑了,現在外面到處都是他的通緝告示,因爲影響面過大,公安局也顧不得顏面,只能四處貼告示通緝。
人人都以爲他逃竄出去了,可誰也不會想到,他居然還在郊縣,並且呆在了申光的果園內。
由於這個果園,不是做的觀光農業,但兩百畝的地皮,有好幾個老農在看官,也有灌水驅和磚房,所以,爲了喫菜,幾個老農就自己種了點菜地,那茂密的藤條,卻成了豹子的掩藏地。
他的身下,全是快速食品的包裝袋,甚至還有兩罐啤酒還沒喝,此時,他正一邊喝着啤酒,一邊撥打着電話。
“喂?”電話接通,電話那頭,瞬間出現一個青年的聲音,還是那樣的玩世不恭,聲音清淡。
“給我整點錢。”豹子用嘴巴撕開一個包裝袋,咬了一口,又喝了口啤酒。
“你膽子不小啊,現在還在郊縣呢?”青年嗤笑一聲:“我聽說了,你膽子挺大啊,我不是隻給了你一把單管獵槍麼,你那手槍,哪兒整的呢?”
“呵呵,誰還沒兩個有魄力的朋友。”豹子猖狂地笑了兩聲,看見遠處巡邏的老農,壓低聲音說道:“給我整點錢,要快。”
“你都上通緝了,我還給你錢幹啥?”青年一下就變臉了,冷冷地開口。
“……”豹子咬着皮蛋,眉毛蹙在一起,沒有說話,可那糾結的表情,證明他很憤怒,好像卻又無可奈何。
“給我整點錢。”還是那句話,一點沒變。
“呵呵……”青年笑了一聲,沒有接話。
“我能在他婚禮上開槍,就幹在臨縣開槍,你信麼?”豹子冷冷地拿起啤酒,咕嚕咕嚕喝完,再次說道:“你給我錢,我給你辦事兒,雖然沒辦明白,但我現在都快癲狂了,你這樣的有錢人,是不是不應該跟我計較這些呢?”
“我不缺錢,但我也不受威脅。”青年依然沒有鬆口。
“哈哈,那行了,我就不說了。”豹子一愣,就準備掛斷電話。
“五萬,還是那賬號,電話保持暢通。”
“啪嘰!”
青年突然來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豹子臉上,露出邪惡猙獰的笑意。
“草泥馬的,你再牛逼,打你一槍,你出血麼?”豹子罵了幾句,隨即踩憋啤酒罐,摸摸索索地朝着果園的牆壁走去。
十五分鐘後,一條長滿雜草的草地上,豹子出現在這裏,而遠處,就是一個小村莊。
我伸了個懶腰,眼光看着村子裏最耀眼的小洋樓,咧嘴,表情猙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