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軍和章書記相對而坐。
“書記,你的意思,是讓我找到安安?”馬軍摸着鼻子,臉上的肌肉,皺在一起。
劉大慶一出手,直接將宏泰背後的關係擡了出來,人家就是明確地告訴你,整關係人脈,我不比你差,要來,咱就名面兒上來,要想用你的人脈打壓誰,誰都不好使。
朋友圈,馬軍等人也看了,他們關注的,不是白劍,也不是安安,而是最後一張的章建軍。、
對方明顯不想拖出章建軍這個大神,還是很保守地給你一點警告,但現在不明確的,就是章建軍的想法。
手裏有你把柄了,你還幫着宏泰,你就看看我能不能把你拉下來就完了。
“劉大慶啊劉大慶,你這是作死啊。”馬軍在心底咬牙罵道,誰特麼不知道,章建軍號稱章爺,關係直接通到市裏,就你拿點笑伎倆,能搬到他啊?
“安安肯定被他們找着了,或者說是,被控制住了,要是沒她出來澄清謠言,白劍,就不能出來了。”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上面正在殺這股歪風邪氣。”
“您……”
“他還不敢。”章建軍直接霸氣地擺手:“110已經接警,出動力量尋找這個女孩兒,但這種事情,你們應該比我們有效率。”
說着,他就起身,認真地看着馬軍道:“我沒事兒,白劍就不會有事兒,他的家人那邊,會有人做工作,我的立場,從來都沒變過,所以,你們這個團隊,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動手吧,這個許氏地產,也太不像話了。”
章建軍的一句話,直接讓工地再次陷入停滯,而且是幾家部門聯合行動。
周經理慌了,直接找到了劉大慶,因爲劉大慶通過許文介紹的那個中年,想問問佟樂的情況,但被告知,佟樂這個人名,根本都查不到,肯定被楊隊長他們定位特大要案案犯藏了起來,目的,就是爲了摸出他們連帶着的一羣首腦。
有些氣餒的他,還沒回到工地,就得到了這個消息,這不,又回茶室,找到了快要離開的中年。
“你說,他這是啥意思啊?”劉大慶鼓着眼珠子,衝着中年說道,語氣也不是那麼客氣了。
言下之意,我按照你說的做了,就搞了一個小蝦米,但張建軍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中年皺眉,卷着舌頭看了一眼他,沉聲道:“白劍,是一路跟着他起來的,沒有章書記,就沒有他,你幹他,那是在打他臉。”
“可在短期之內,我只能找他啊。”劉大慶氣憤地擺着手掌,因爲他的計劃是,將上面的關係拖住,工地持續動工,哪怕法院判你勝了,但我的付出,你不能當沒看見,成本是多少,那還不是我說了算麼?
“我試試吧。”中年再次看他一眼,拿着手包離開。
“草,就知道拿錢,遇上事兒,一點用處沒有。”劉大慶罵了幾句,跟着出了茶室。
與此同時,一直呆在臨縣的王波,給家裏傳回消息,說是許文手下的老幺,去了廣東,人不在臨縣,而許文,每天呆在公司,哪兒也不去。
這個消息,不算大事兒,但聽到慶哥耳朵裏,他瞬間做出了反應。
首先,在傍晚的時候,他親自去了一趟法院關係戶那裏,其次,李琦手裏的那羣人,從工地離開,去向不知。
……
緬甸,塔坦將軍,再次喊我喫飯。
這次,是在他的閣樓,飯菜很簡單,幾個小菜,一盆小米粥,很樸素,但還是有肉。
“小龍,明天我回去仰光一趟,就沒時間陪你了,你見諒哈。”他很客氣地招呼我坐下,而且還備了一瓶五糧液白酒,而朋克,居然很罕見地沒有坐在矮凳上,而是端着酒瓶,伺候着飯局。
我瞅了他一眼,轉頭對塔坦說道:“旅遊啊?”
“呵呵,沒啥大事兒,就是去見見幾個老朋友。”他無所謂地擺着手,舉着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我稍微呡了一口,笑道:“你這一走,龍寨可就沒主心骨了哈。”
“哎呀,朋克和韓非在,我啥都不用操心。”
“朋克不跟着你去麼?”我孤疑地皺起了眉頭。
“恩,他不去。”
草,好狠。
這頓飯,喫的一點意義都沒有,說實在的,一點意義都沒有,不說是枯燥泛味,而是帶着情緒喫飯,根本就喫不下。
吃了不到半個小時,我就回到了閣樓。
剛坐下,電話就響了。
……<b;……
夜晚,九點十分。
郊縣城郊,一個農家院子內,很大的廚房內,一對中年兩口子正在做着飯菜。
“誒,當家的,這羣人,我看着不像啥好人啊,來咱這兒兩天了,天天晚上喝酒打牌,一看就不是啥好人。”老闆年切着菜,擔憂地衝男人說道:“要不,你去跟他們說說,讓他們走吧。”
“我咋說啊,咱們開這農家樂,生意本來就不好,能有點客人,賺點錢,你還不高興啊?”男人長得瘦弱,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哎呀,你就說我們有事兒,要走,不就行了?”老闆年身材勻稱,很是豐滿,撇着嘴到:“你沒發現,他們帶來的那個女孩兒,是被綁來的啊,兩天了,一口飯都沒給喫呢,你就知道掙錢,就沒點公德心啊?”
“我……我這不是爲了孩子學費麼?”男人的話音,越來越小。
“這是助紂爲虐哦。”老闆娘嘆息一聲道:“加把火,要不然,等下又來催了。”
“知道了。”
五分鐘後,老闆娘炒好了兩盆菜,煮着下一道湯。
“幹啥呢,摸蛆呢,這都多久了,還不上菜。”一個光頭青年,直接站在門口,臉色微紅地扶着門框吼了一句。
“誒,誒,馬上,馬上,我先把這兩道菜給你送過去。”男人一下成了奴隸樣子,端着菜跟了上去。
“快點昂。”光頭打了個飽嗝,就離開了。
兩分鐘後,男人回來,老闆娘的湯也做好了。
“來吧,我送過去,這羣人雖然難伺候,但價錢不低。”男人說着就要接過老闆娘手裏的大盆。
“別了,我去吧。”
“咋地呢?”男人縮了縮脖子:“這羣光頭,都喝醉了。”
“怕啥,他還能強.奸我啊?”老闆娘瞥了一下嘴,直接端着湯盆出了門。
來到一個房間裏,老闆娘笑着走了進去:“這是最後一個湯,呵呵,菜上齊了。”
“啊,好,出去吧。”一個青年對他揮揮手。
老闆娘卻雙手摸着圍裙,笑呵呵地看着幾人。
“咋地,還有事兒啊?錢不是早就給你們了麼?”爲首的光頭,一腳搭在凳子邊,肩膀耷拉着,喫着飯菜。
“那個,大兄弟啊,你們帶來那女孩兒,兩天沒喫飯了呢。”
“唰!”四個人的目光,一下全部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那個,我家閨女也這麼大,咱當父母的,看見了,心裏是不咋舒服啊。”老闆娘被幾股目光看得小腿子打顫,不過還是堅持說了一句。
聽她這麼說,其他三人全部看向爲首的光頭青年。
“你去,端碗飯進去。”沉思半晌,青年指着一個小弟說道。
“那個……”老闆娘上前一步,很是忐忑地開口:“姑娘兩天沒喫飯了,一進去大米,容易傷着,我去給下碗麪吧。”
“你咋這麼多事兒呢?”青年憤怒地看着女人。
“……去吧。”爲首的光頭,愣了愣,答應了下來。
老闆娘一出屋,就被男人拉進了隔壁的小房間。
“你不要命了啊,這羣人,一看都是社會上的,你摻和進去幹啥啊?”
“你也就這點膽子了。”老闆娘躲開他的手掌,直接就朝着廚房走去。
“你回來,你聽我說……”
“我知道你要說啥,你想想,咱姑娘也這樣大,我難受,那姑娘家人不更着急麼?”老闆娘頂了一句,小跑進了廚房。
“這敗家娘們,咋辦啊咋辦啊?”男人咬着牙齒,在屋內不停地踱步碎碎念,一分鐘後,拿着手電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五分鐘後,一碗撒着小蔥的雞蛋麪,煮好,老闆娘端着再次走進了幾個青年喝酒的房間。
“沒事兒,你們喝着,我送進去就行。”
“唰!”
一個青年站起,領頭地看着老闆娘,沉吟道:”半分鐘,送進去就出來。”
“知道知道。”老闆娘連連點頭。
十幾秒後,老闆娘見到了已經餓了兩天的安安。
“姑娘,喫點吧。”
老闆娘捋開她面前的秀髮,看着幾乎餓暈的安安,心疼地摸着她的腦門,看看有沒有發燒。
“阿姨……救我。”老闆娘只覺得,一隻手直接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前所未有地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