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578、誰的底牌多
    上午九點,二十多人站在塔坦閣樓下面,身上掛着衝鋒槍,腰間別着手槍,兩架山地摩托,上面駕着輕機槍。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看着人羣中央,提着提箱的那個漢子。

    “將軍說話了,一人先發兩萬,出去了,不管是誰,不管地位多高,一人三十萬,現金!”

    中央的朋克,扯着嗓子,在這裏做着戰前動員,緊接着,打開提箱,拿出裏面的現金,眨眼一看,也就五十萬左右的現金。

    衆人默默地接過兩萬現金,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但那在嘴角快速燃燒的菸蒂,昭示着他們內心的不平靜。

    龍寨,屹立這邊多少年了,塔坦當將軍,也十來年了,這羣人,除了在打倉家寨上面,出了點力,其他時間,就是喝酒玩兒槍,甚至還組團去自家的賭場裏,玩兒兩把,贏錢了,就去玩兒大洋馬,輸錢了,照樣喝酒泡妞兒。

    休閒好多年,一朝過上枕戈待旦的生活,好多人,就是你給再多的錢,他也肯定是不願意。

    咱們國家,爲啥一直主張和平,和諧,穩定發展。

    發展的前提,你不穩定,還談啥發展?拿啥發展?

    別看外面那些國家,成天嗚嗚喳喳的,嚷嚷着打這個打那個的,囂張得不可一世,但最後,一旦動上真的了,就開始請求國際援助了,這兒需要武器支持,那兒又特麼缺錢了,草,這戰爭讓他們打的,真幾把牛逼。

    好多人,不理解我們的國家領導人,爲啥在有些問題,特別關鍵的領域問題上,又那麼堅決呢?

    國家的領土,哪怕是一顆沙子,都是我家的,能讓你外國沾手麼?

    我不是願意談論政治的敏感話題,只是情節走到這個地步,稍微地帶了兩句。

    五分鐘後,提箱的現金,快速地減少,一人發完之後,裏面就還有幾疊點金,朋克將提箱咣的一下關上,又站到了人羣的最前沿,扯着嗓子吼道:“弟兄們,將軍需要我們的時候到了,在澳洲,將軍已經爲你們準備好了最上等的紅酒,最性感的洋妞兒,最柔軟的大牀,只要咱們過去,這一切,都將屬於你們,將軍還說了,他的榮譽,是你們給的,沒有你們這羣兄弟,就不能有龍寨的塔坦將軍,謝謝你們!!”

    說完,直接三個鞠躬。

    朱小屁站在一邊,撇嘴看着朋克坐着的戰前動員,眼神中帶着同情的悲哀。

    是的,一旦塔坦決定衝出去,他敢保證,這羣帶着美好憧憬的年輕人,將英年早逝,甚至屍首分離。

    “兄弟們,準備!”

    樓上,塔坦換上了一件嶄新的軍服,手上帶着玉扳指和象徵着龍寨權利的一個定製的黑色手鐲,腳邊,放着一個巷子,是帶有密碼那種銀色小巷子,他從出來之後,就一直呆在身邊,上面還有一個手鐲和鐵鏈子。

    聽見下面的吼聲,塔坦平靜地看着我:“張海龍,你在國內,身價不菲,兄弟無數,但在這裏,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跟我衝出去,出去了,咱都好,出不去,就當自己命不好吧。”

    “呵呵。”聽到他這話,我頓時就笑了,手上拿着一瓶啤酒,淡淡地呡了一口,仰頭看着他:“塔坦將軍,我還是那句話,你要答應我,你能安全地出去。”

    “你這不是要我的賭場,我的錢,是要我的命!”

    他淡淡地看着我,親自提起箱子,然後仔細地檢查了下密碼,細心地打開手鐲,直接將另外一頭,掛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隨後走向閣樓後面的窗戶,看着全是樹林花草的叢林後山,嘆息一聲,揚起左手,用力地將鑰匙扔了出去。

    “哎,你這是非要破釜沉舟了。”當我看見他拿着鑰匙往後走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要幹啥了,這是鐵了心要強攻了。

    這是傻逼麼?還是盲目地自信?

    兩個連,你自己就二十來人,加上朱小屁一羣人,也就三十號人,對上兩個連的政府軍,你到底咋想的呢?

    “哎,塔坦將軍,你真的不考慮考慮?”我扶着膝蓋起身,淡淡地看着他,手上的啤酒瓶子,一直拿着,裏面還有半瓶的酒水。

    “我活了一輩子,從分無分文,到現在這地位,還沒現在的無奈,跟你低頭?那是天方夜譚。”

    他看着我,臉上平靜,似乎在這最後的關頭,還盡力地保持着一個武裝將軍的儀態。

    “前面的路,不通!”我撓了撓鼻子,臉色陰沉地說道。

    “唰!”他擡頭看着我,皺眉,別有深意地說道:“只要你別動作,我敢作,我敢說,我能出去。”

    “資金賬戶都給你凍結了,你出去,還能幹啥?”

    “呵呵,你看着吧,我給你演一場大戲!”他笑了笑,提着巷子,率先走了出去。

    五分鐘後,前面十人,兩臺摩托夾着輕機槍,四個人擡着火箭筒,在前面開路,中間,是我和塔坦,朱小屁帶着一個兄弟,緊緊地護着我,胸前除了衝鋒槍,就是手雷和慢慢的彈夾。

    一公里的距離,居然走了半個小時,走得不慢,但就是速度上不去。

    這玩意兒很簡單,一旦知道有人要堵你,即便你想走得快,但得很謹慎。

    出了一公里的範圍,就發現路邊時不時會發現一些坐在吉普車的哨兵,但這羣人,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們,一言不發,等我們過了,他們纔拿起對講機,烏拉烏拉地說了兩句。

    “將軍,他們在下一個出口。”朋克湊上來,小聲地說道。

    “恩。”塔坦淡淡地迴應了一聲,問道:“我交代你的,你都照辦了麼?”

    “早就聯繫好了,你放心吧。”

    朋克給打了針強心劑,我立馬看見塔坦長舒了一口氣。

    難道,他還真有後手?

    錢都取不出來了,他還能找出來多少人來?

    又過了幾百米,我們看見的哨兵也越來越多,也不開車了,連摩托都放棄了,一行人就這樣,有些忐忑和緊張地往前走去。

    身邊的哨兵,看見我們也不招呼,也不攔截,走了一個小時,我們後面跟着的哨兵,就超過了五十人,而這五十人,要是現在開火,我們這羣人,開始死翹翹了。

    “大哥啊,金剛大哥那邊,到底咋樣了啊,我這心,咋一直有點突突呢?”望着身後那吉普車上的機槍,朱小屁沒來由的一陣雞凍。

    “別說話,看着,快到了。”我摸着嘴巴,極其小聲地衝他說了一句,道路兩旁的花花草草越來越少,我就知道,應該要倒目的地了。

    以前這條路上,偶爾還能看見一些村民,或者國內來的旅遊團,但今天,卻是一隻雞都看不見了,周圍安靜得可怕。

    ……

    鎮上,賭場。

    “吱嘎!”

    兩輛麪包車,粗暴地扎進了賭場的大門。

    “嘩啦!”

    鑲着金邊的玻璃大門,瞬間破碎。

    哐當!”

    麪包車門被打開,十幾個人,端着衝鋒槍就跑了下來。

    “噠噠噠……”

    一連串猶如爆米花般的響聲過後,大廳中央,那價值三十多萬的歐式裝飾大燈,轟然掉落,砸在了中心景觀魚池的中央,假山山體頓時被砸得粉碎。

    “不對!”

    理想中的驚叫聲,慘叫聲,一點也沒有出現,領頭人頓時大驚,那從劫匪帽子中露出來的眼神,頓時孤疑地掃視了一遍大廳。

    大廳,最重要的作用,就是顧客休息,加上心來的客戶,有人在這裏介紹業務範圍,所以,只有兩邊的位置,擺放着一些遊戲機,範圍很大,但卻空曠一人。

    “草!”

    十幾個劫匪,頓時懵逼。

    樓上,監控室內。

    韓非臉上的刀疤更加的猙獰,看着監視器中,進來的十幾個漢子,頓時獰笑着:“關門。”

    “哐當!”

    那被撞碎的大門,頓時落下一道鐵門,十幾個漢子回頭看了一眼,更加地慌亂,端着機槍,環顧四周,步伐略顯凌亂。

    “嗎的,我特麼就是劫匪出身,你還來我這兒搶劫來了?”韓非摸着腰間的手槍,直接回膛:“老闆真是神機妙算,塔坦也是沒啥辦法了。”

    “呵呵,走吧,咱去會會這羣傻逼朋友。”小豪一笑,也跟着走了出去。

    ……

    澳洲,某個諾大的草場內,一幢幢白色的小樓,相當的壯觀,且帶着小清新。

    草場上,幾匹白色的駿馬悠閒地喫着草,打着響鼻,不遠處,幾隻雞,十幾只鵝,正在覓食,相當的接地氣。

    外面一派和諧,猶如天堂,屋內,卻是一片的血性,仿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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