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影響力頗廣的彩鈴,突兀地在這個寂靜的夜晚,充滿肅殺的小林子裏響起。ranen??.r?a?n??en`o?rg
“唰!”
剛想竄出去的小兵三人,聽見鈴聲本能地回頭。
“草,有人!”鄧長江怒吼一聲,轉過大叔,面對着翔子幾人。
“毛線,草,這是圈套!”
從那微弱的屏幕光亮旁邊,能清晰地看見幾個壯碩的蹲在地上的人影,這大半夜的,除了自己來幹活兒的,又在下霧,要不是跟着自己來的,打死他都不相信。
所以,在短暫地思考過後,小兵直接婁火。
“亢亢亢!”
三槍,直接甩了過去。
“躲避!”
三顆子彈在寂靜的小林子地肆意地穿行,很快,但卻沒有傳出手上的悶哼聲。
“別特麼蹲着了,趕緊走。”鄧長江跟着摸出噴子,朝着對面打了起來,拉着弟弟的手臂就讓馬路上跑。
“唔……”
馬軍車子剛調完頭,就聽見槍聲,隨即看見三個人影從樹林地竄了出來,手上都拿着槍。
“草,翔子咋辦事兒的?”老四不滿地罵了一聲,一手拽着車門下車,躲在了車門後面。
這時,小兵三人,正好跑出林子,前有追兵,後又堵截,三人胡亂地朝着駕駛室甩了兩槍之後,抱着腦袋,前行十米之後,再次竄入了樹林裏,應該是想沿着喝到逃跑。
“叮!”
馬軍一個矮身,看見瞬間迷漫的蜘蛛網,心驚膽戰,要不是自己下意識看見對方甩手就躲避,這把就玄乎了。
“草!”
老四一咬牙,拔腿就要追。
“回來!”
馬軍扯着脖子喊了一聲:“別追了,要喫虧!”
很快,翔子三人跑了出來,馬軍和老四坐在車裏,一言不發。
翔子一張大臉憋得通紅,看見破碎的車窗,感覺十分愧疚。
“咋回事兒啊?不是說等他們出來,我們夾擊麼?”老四很不滿,辦事兒沒辦利索,還不如特麼回家睡覺去。
“……”翔子沒說話,而是摸出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馬軍詫異地接過,翻看電話記錄,發現是一個未知的號碼,他直接回撥了過去,卻打不過去。
“這是網絡電話。”翔子沉聲說道。
馬軍拿着電話,思考三秒,黑臉再次變成鐵青色,好不容易知道對方要幹自己,自己也漏了,計劃也安排了,可特麼一個人沒逮着,這以後潛在的危險,就多了。
“回去吧。”
馬軍將手機丟給翔子,一踩油門,拉着老四就走了。
“大哥,這**誰啊,不是整咱們的麼?”一個兄弟憤憤不平地罵道。
翔子看着慢慢消失的尾燈,陰沉着臉往公棚走,一邊走,一邊咬牙說道:“我們的電話,不是老客戶,不是兄弟,都不會知道,這個點打我電話,還是網絡電話,明顯衝着咱們來的。”
翔子心思活絡,瞬間就想了個通透。
五分鐘後,三人回到公棚。
“草,睡吧睡吧,這活兒幹得真特麼憋屈。”
三人進屋,沉睡的老三連頭也沒擡,蜷縮在自己的小牀上,緊閉着雙眼,似乎正在和周公的女兒幽會。
翔子脫掉衣服,躺在牀上,看着對面那蜷縮的背影,眼皮耷拉下來,中間卻是掩不住的精光。
……
翌日,大東帶着一羣兄弟,在小樹林轉悠了半個小時,隨後,提着一個小黑色袋子離開。
而這件槍擊事件,似乎也沒發生過,就連工地有些驚醒的工人,好奇地打聽,也不知所謂。
……
宏泰娛樂辦公室,下午四點。
“你是說,很有可能是上次跑掉那三人?”我坐在沙發上,捂着胸口,輕聲問了一句。
馬軍點頭,目光轉向了旁邊的戰神和郎朗。
“如果真是他敘說的那樣,基本上能肯定了。”遇見正事兒,郎朗也不是吊兒郎當,變得嚴肅。
“呵sp;“呵呵。”馬軍一笑:“這三人,怎麼特麼的跑過來的呢,出事兒了,身份也漏了,還不走?咋地,呆在郊縣能發財啊?”
聽到他這話,我頓時皺眉,摸着下巴沉吟道:“估計,他們是想爲劉大慶報仇了。”
“不用。”我擺擺手,半眯着雙眼補充道:“他們的出現,或許不是許文授意的,如果他還在乎這三人,現在應該幫忙窩藏起來,現在看來,我倒是寧願相信,許文放手不管他們了。”
“你的意思?”馬軍歪着腦袋看着我。
“多防範吧,能抓住就好。”
“我倒是有個主意。”一直沒出聲的戰神,看了看我,抿着嘴脣說道:“這三人,肯定是毒販,身上有槍,放在外面就是一個危害,也是潛在的危機,反正我和郎朗沒事兒,就把這任務交給我們吧。”
“能行?”馬軍問。
“呵呵。”戰神那自信的笑意,表露出了能行,還是不能行。
“行吧,交給你們。”我擺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說實話,這三人,我根本沒放在心上,因爲不是一個級別,他們現在是窮途末路,而且殺了人,不僅我們找他,官方也在找他,甚至許文都在找他。
爲什麼呢?
很簡單啊,他們的身份註定是不乾淨的,身上揹着人命,劉大慶和大斗一死,辦案人員肯定會梳理其中的作案動機,來這兒的目的,以及和其他的過節。
然,劉大慶又是許文手下的,他死的時候,又是和幾個毒販在一起的,這其中的文章,就有得做了。
安排得好,雖然不一定能將許文弄進去,但是造成一些小困擾還是可以的。
加上戰神和郎朗成天呆在宏泰娛樂,不是喝酒就是玩兒妹子,槍都特麼的破皮了,再不出去溜達溜達,一身的武藝就會退步。
和馬軍聊了一個小時的各種計劃後,我就說:“雨兒要生了,我得過去。”
“呵呵,恭喜。”馬軍眼神中,表露的全是羨慕,我特麼這都兩個小孩兒了,他比我大,和小不點也呆不短時間了,就是沒一個孩子。
“家裏你多照應。”我笑了笑,第二個孩子出生,不僅給了我的甜蜜的感覺,也感覺身上的壓力倍增。
先不說宇珊家庭這邊的原因,就是現在我的處境,也必須保全這一大家子人的安全。
“誒,老四那邊,你咋先的?”我起身的時候,馬軍皺眉問道,我又坐了回去。
說道老四,其實我心裏很是糾結,默默點上一根菸來,思考了很久,纔對着馬軍說:“老四,以後就別讓他碰社會事兒了,和紅姐好好呆着,緬甸那邊進入高速發展期,咱手裏兵強馬壯,也不用他來辦這些事兒了,要不然,紅姐不得罵死我啊?”
“恩,我也是這個看法。”馬軍點頭說道:“王波在店裏也有段時間了,你想咋安排啊?”
說道這,他語氣很是嚴肅,我看了他一眼,立了立身子,道:“這樣吧,先讓他跟着紅姐學,一週後,紅姐就調往宏泰集團的行政或者財務人事這幾個部門,具體位置就你和李琦商量着來,至於王波……就讓他乾紅姐的工作。”
“能行麼?大東跳跳等人,肯定心裏不舒服。”
我起身,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是大哥,那是你該做的。”
“草,這輩子我盡給你擋槍了。”馬軍不滿地罵了一句,將我送出了辦公室。
當天晚上,喫過晚飯,我帶着周希雯以及我的哼哈二將,前往機場,目的,去三亞陪着雨兒,看着我的第二個孩子降生。
我走這天晚上,戰神和郎朗就搬出了宏泰娛樂,住的地方,誰也不清楚,是他倆自己找的。
三天後,馬軍正式宣佈,紅姐轉調宏泰集團,去任人事部主管,和她以前的工作性質其實差不多,對於這個決定,紅姐肯定是興高采烈的,淚眼婆娑地和自己手下的妹子,一一告別,走的時候,是老四來接的,以後,這倆口子,就在一起上班了,能不高興麼?
他們高興,但卻有人心裏不舒服。
紅姐一走,這個店面的副總,就成了王波,這個我親自邀請回來的大將。
他上任的當天晚上,就宴請了店裏的主管經理,以及剛認識的一些在郊縣的朋友,不過大東和跳跳,卻沒來。
這個消息,有人自然告訴給馬軍,馬軍聽完之後沒有任何的指示,只是在心裏嘆了一句:“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挺好,挺好。”
但他卻沒有想到,下班之後,王波卻親自找到了大東和跳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