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一年到頭,不就是爲了過年回家能看看家人,能過個團圓年麼?
“你這混小子,嗚嗚……”李母拿着紙巾,一個勁兒的擦拭着眼淚。
“哎呀,你這人,兒子不是回來了麼,別哭了,大過年的,不吉利。”李父白了一眼老婆,很是尷尬,因爲他發覺,兒子帶回來的幾個人,都是西裝革履,手上全部提着高檔的包裝盒,菸酒補品啥的,特別是人羣中,那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兒,莫不是自己的未來兒媳婦吧?
一想到這兒,李父就招呼了起來:“那個,兒子啊,招呼你朋友進屋啊,飯菜都煮好好久了,快點,外面冷。”
“那個,老三啊,你去把咱們昨天買的啤酒拿出來,這羣年輕人,就愛喝啤酒,咱那泡酒啊,他們喝不慣。”
“呵呵,好勒。”三叔看見自己三年不見的侄子,一回來居然就帶着一羣人,而且開的車還是豪車,頓時欣慰地答應了下來。
“爺爺奶奶,身體還好吧?”
“好,好,孫兒啊,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就看不見你奶奶了。”
挨着一個個打完招呼,李琦已經淚流滿面。
直到老劉幾人提着禮物上了臺階,他才記起,自己好像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就挨着介紹了起來:“這是我們部門經理,老劉,這是設計部主管小馬,這是……”
“呵呵,你好你好。”
一番寒暄之後,一羣人進了堂屋,堂屋內,擺着兩張桌子,上面全是好菜,下酒的涼菜應有盡有。
“那個……”
“哎呀,你別問了,沒看見女孩兒害羞啊。”李母一把打下老公的手指,拉着箐箐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看得李琦那叫一個驚險,老媽,你的智商能不這麼高麼?
而高興之餘,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剛剛介紹的時候,宏泰的員工,都叫李琦李總。
閒言少敘,衆人沒來沒咋喫飯,一上桌,就被勾引出了食慾,抓起筷子就不客氣地吃了起來,李父還一個勁兒的喊:“哎呀,別客氣,到了我家,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隨意隨意,喫飽喝好哈。”
六個宏泰經營,那酒量是槓槓的啊,看得來陪酒的三叔二舅一愣一愣的,沒喝到一半,倆人就感覺腦袋昏得要死。
“那個,兄弟啊,咱倆歇會兒行不,我這莊都沒走完呢,到你這兒,你就把我給喝咵了,那還咋整啊?”三叔笑着揶揄了一句。
“三叔啊,我也叫你三叔了哈,咱倆第一次見面,咋地不得喝個四季發財的啊,這不是西南地區的風俗麼?”小馬嗓門不小,酒量更大,起碼喝了八兩泡酒外加幾瓶啤酒,一點事兒都沒有。
“小馬……”劉經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別鬧,這是李總的三叔,喝醉了,看李總收拾你不?”
“你說啥。你叫我侄子啥?”
“李總啊。”
“我侄兒是老總?”三叔一愣,驚訝的神色在二舅臉上掃過,但看他那迷茫的樣子,顯然也是不知道的。
“那個,劉,劉經理哈,我就問問,你確定我侄子,李琦,是你們的老總?”三叔還是不確定,放下酒杯,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是啊,他是我們總經理啊。”老劉笑眯眯地說道。
二舅皺眉問道:“你們那公司,多少人啊?”
這社會,不管啥人,都叫老總,甚至在最近幾年,都流行這個董那個懂,似乎連老總都叫起來聽着不舒服一樣。
哪怕你開個小門簾,人家給面子,也叫一聲老總。
“呵呵。”老劉聽得這樣一問,頓時摸着下巴一笑:“他二舅啊,咱們的公司,在郊縣是第一大公司,也是當地扶植企業,做商業地產,目前有四個工地,並且在向外輻射,公司的員工,大概就一百多個吧,你要說工人啊,那就多了,四個工地,少說也就幾千人吧。”
“啥玩意兒?幾千人?”二舅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真的啊?”三叔再次問了一句。
老劉沒說話,但三叔想起外面的兩輛車,多半是真的了。
以前成天在外面鬼混的小子,搖身一變,居然成了一個商業地產公司的老總。
“呵呵。”老劉一看他們的樣子,頓時十分理解地拍了拍三叔的肩膀,因爲在李琦這個年紀,在全國也算是年輕有爲的。
“喝吧喝吧。”
經過幾個主管的添油加醋,聽得倆人都蒙圈了,甚至於後來喝酒的時候,都只知道往嘴裏灌。
我的個乖乖啊,十億的公司總經理啊,這還說啥了?
而此時,李琦坐在爺爺身邊,臉上喝得通紅,正在跟他們說着自己這三年的故事:“以前呢,我不懂事,但後來,我遇到了我現在的大哥,也是我的大老闆,龍哥……”
一頓晚餐,喝了足足三個小時,特別是李琦的家人,都喝多了,因爲自家孩子出息了,只能用酒精來宣泄,來吶喊。
喝完之後,就安排住宿,但家裏的房間肯定不夠,只能將劉經理幾人,安排在三叔二舅那邊去。
他們的房子,屬於當時補償的時候,建立在一起的一排房子,挨着的,就挨着外面的馬路,很是近便。
“咦?”上廁所回來的李琦,猛然見到堂屋一片狼藉,很是愕然,地上全是雞骨頭,桌上的菜碟也是胡亂地放在桌子上,幾個酒瓶擺在地上,頓時懵逼。
“爸,我們回來之前,你們還在喝酒啊?”
“沒啊。”爺爺奶奶睡覺去了,李母給箐箐燒鋪牀單去了,堂屋內,就剩下爺倆。
“那這?”
“那……呵呵,對,我和你二舅三叔等你一直不回來,就隨便喝了點。”李父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只能把李琦往樓上拉:“早點休息吧,你這三年回來一次,明天就開始走親戚。”
“……行吧。”縱然心裏有些疑問,李琦還是被李父推進了以前的臥室,但一進屋,他就徹底懵逼了。
箐箐坐在牀沿,很是緊張,牀上鋪着的牀單,一層不染,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新的,而且全是一片大紅色,就連枕頭,都是紅色,上面還繡着鴛鴦戲水的圖案。
這不是結婚洞房的節奏麼?
“那個,你誰這兒吧,我去問我媽要兩牀棉被,誰堂屋去。”說完,李琦就往門外走。
“砰!”
李琦愣愣地看着被關上的房門,很是無語,自己剛轉身,父母的臥室門,咋就關上了呢?
這不科學啊?
“李,李總,要不,你進來睡吧……咱倆一人一牀被子。”說這話,箐箐的腦袋幾乎插進自己的胸口。
要不是今晚和他父母接觸起來,看起來很老實憨厚的樣子,她纔不敢如此大膽呢。
“能,能行麼?”這一下,倒是整得李琦不自然了,草了,這就是入洞房的節奏麼?
“恩!”箐箐低着腦袋恩了一聲,隨即脫掉李琦給買的靴子,衣服都沒脫,睡在了牀上,拉開一牀被子,將自己整個裹了起來,留下一牀被子給李琦。
“呵呵,這丫頭。”李琦無奈,只能洗漱之後,躺在了箐箐身邊。
但這玩意兒,你就是不刻意去想,那下面的小兄弟也自然有反應啊。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何況還是李琦喜歡的類型,能沒點想法麼?
可箐箐在他心裏,就是一朵聖潔的藍蓮花,不容褻瀆,只能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軟肉,警告自己不能亂來。
房間的曖昧氣息,越來越濃,李琦忍不住了,終於開口:“那個,你冷麼?”
“不冷。”
“喝醉了麼?”
“我根本就沒喝酒。”
“那……好吧,睡覺吧。”
箐箐的回答,讓他沒有任何空子可以鑽,只能轉過頭,閉上了眼睛。
一個小時後,李琦依然沒有睡着,感受到另外一邊箐箐的氣息,慾火難耐,加上又喝了不少酒,他一點睡意也沒有。
“草了,這大晚上,咋過啊?”
他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全身熱血快速地流動,那種衝動,要不是在他刻意壓制下,早就衝出了胸膛。
於是,他起身,準備去二樓窗口抽根菸,吹吹風,或許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他剛出門,就聽見了父母臥室裏,傳來的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