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組人,被朱小屁毫不留情地趕走,這就意味着,常備的三十名內保,一下就少了三分之一。
少了人,這倒不是什麼大事兒,對於鴻泰來說,選擇的餘地很多,甚至有很多人鑽空了腦袋都想擠進來上班,但奈何進來不了。
“朱哥,給個機會!”小組長看了一眼都在掙扎中的兄弟,咬着牙齒,渴望地再次說了一句。
一個工作,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很好找,這個社會,只要不是混喫等死,那就餓不死,但是他們不願意離開的原因卻不是這個,而是宏泰給他們帶來的隱形財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也有爭鬥,就必須有這樣的一批人,藉着身份或者武力值給人平事兒,而宏泰,無疑是首選,就這名號,就想股票一樣,帶着很大的價值。
又比如,前段時間,過年的時候,大東整了一個實體,給家人整的,用來賣飼料,先不說門面倉庫人家給了最優的價錢,就連周邊的淨銷售,代理商,全部給面子地在他家拿貨,這不就是隱形價值麼?
他們不捨得,很正常。
“啪嗒!”
朱小屁跳了下來,往前走兩步,人羣自動散開,他站在小組長面前,獨自面對着五六個三組的內保,內保略微比他高一點,他只能昂着腦袋看着小組長:“沒給你們機會麼?”
“在跳跳和王波面前,你們選擇了王波,我不怪你,因爲當時他倆都是代表宏泰,一個是副總一個是經理,你們幫王波,不管是平常走得近還是走得遠,都無可厚非,但剛纔你們還沒看出來情況,就憑喝了點馬尿,非得跟人家死抱一把,現在呢,他人呢,是什麼情況。你現在能想清楚麼?”
“朱哥”小組長羞愧地低下了腦袋。
“走吧。”看着面前的漢子,朱小屁一點留下人才的意思都沒有,他道:“也是我,如果軍哥在,你們估計走,都走不了。”
“”小組長死死地咬着嘴脣,原以爲跟着大老闆親自邀請回來的大將,就能平步青雲,誰知道會半路夭折。
“朱哥。”跳跳不忍地喊了一聲。
朱小屁頭也沒回,看着幾個漢子:“看你們在宏泰呆過兩年的份兒上,一人去財務,領一萬遣散費吧,。”
一萬?呵呵呵。幾個內保那心情,仿若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好一個難受能說。
“哎”一跺腳,小組長拉着幾個兄弟,十分落寞不甘但又無可奈何地走出了地下室。
“小鄒。”朱小屁摸着下巴招來小鄒:“你去看着,宏泰發的任何東西,必須留下。”
“啊。”小鄒一愣之後,小跑出了地下室。
“啪啪!”
朱小屁自己拍着手掌,又站回了墩子上,看着下面的人羣:“從現在開始,公司所有事務,均有跳跳主管,期限,等到大東和軍哥歸來,另外,以後宏泰娛樂內部,只能有一個主旨,忠於宏泰,忠於大哥,誰要是有心思,我勸你們,還是自己離開。”
一句話,讓前面站着的經理主管全部膽戰新心驚,話說他們只是外聘的精英,和內部的爭鬥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知爲何,站在朱小屁面前,還是有點心慌意亂,忙不迭地點頭稱是。
“你就是小云吧。”說完話,朱小屁的手指突然指着公主四組組長小云說道,這個小云,就是跳跳剛纔拉下去的妹子,也是他挖過來的組長,相當有能力。
“朱,朱哥。”小云面色蒼白地站了出來。
“朱哥,她沒事兒。”跳跳連忙站出來幫忙解釋,小云是他拉過來的,自然頗爲看重,而且能力也有,剛纔發生的那段,其實是他的計謀,只不過,朱小屁考慮的東西太多全面,只有對公司有利的才能留下,引起矛盾的,堅決不要。
“重新找個地兒吧。”
朱小屁撇了一眼焦急的跳跳,淡淡地決定了小云的命運,是的,這句話過後,不論是那些經理還是跳跳亦或者小云本人,都驚愕地看着他,但卻不敢反駁,更別說質問了。
朱小屁再次環顧一週,揹着手就朝着門外走去:“公司有公司的規定,遵從規定的,留下,亂來的,不管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一律不留。”
往上面走的同時,朱小屁摸出電話來,通話不過兩分鐘,五分鐘後,小鄒跳跳,兩個內保組長,來到了王波的辦公室。
朱小屁看着幾人吩咐道:“撒出去人手,找王波。”
“追殺啊?”跳跳莫名的有些興奮。
朱小屁白了他一眼,笑罵道:“追殺個屁,既然不遵守規矩,上面規定是砍手,就砍手,另外,撒消息,就說王波破壞了規矩,我要讓他在郊縣,呆不下去。
“好勒!”
龍寨基地。
“大哥,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好?”等待華子拿着電話,按照計劃地命令下去之後,小開率先張嘴問道。
“有什麼不好?”我反問,愣這眼珠子看着衆人道:“既然確定不了是不是,那就必須找出原因,也必須找出這個人來,比找出來,我一天都睡不安穩。”
是的,在知道王波很有可能是內奸的時候,我心痛得莫名,不僅僅因爲他是我以前的司機,成熟穩重,我待他不薄,更多的原因,他是王璇的表哥,而且我去找他來幫我,並不是我的主意,而是接到了一個莫名奇妙的短信,號碼很長,你要打回去肯定打不通,使用的網絡電話,可那說話的語氣,據對是王璇的,所以,我纔敢使用以前是司機,卻一直混跡在八里道仇人窩裏的王波。
這個因素,我誰也沒告訴,外面的人只知道,王波的到來,是我親自首肯的,似乎要委以重任,卻不知道有這樣的隱情。
他背叛,就意味着王璇也背叛了,或者說是她合夥欺騙了我,拿着我那對初戀最美好的懷念,欺騙了我。
這不錐心麼?
不痛苦麼?
初戀,多麼美好的一個詞彙,他帶給你的,不僅僅是美好的記憶,還有那最純真的愛戀,將你萌芽的情愫,傾訴出去的激情與碰撞。
至今爲止,王璇都沒有消息,傳聞他嫁給了我的仇人王俊嶺,但在八里道的,在龍升地產的人,都不曾見到過她,也或許是有這樣的愧疚,我才義無反顧地讓王波,直接當上了副總,在一點業績功勞都沒有的情況下,駕馭在了很多人之上。
這一出事兒,最大的責任應該是我。
“他真是鐵了心和別人一起圈我們,肯定沒那資本。”馬軍摸着下巴說了一句、
“他肯定不是一個人,後面還有人。”八里道我有太多的仇人,對頭,他一直呆在八里道,來我這邊,身後沒人支持,那根本不可能。
看我說的斬釘截鐵,衆人不再反駁。
“叮鈴鈴!”
就在這時,我放在桌面的電話震動了起來,旁邊的馬軍略微地往前直了直身子,一看備註,很是怪異地看着我的臉蛋:“王波。”
“王波?”衆人驚呼,有些不可置信,這個時候,他還敢打電話?
只有兩個可能,一是炫耀,二他真不是內奸。
我掃了一眼衆人,他們適時地閉上了嘴巴,我直接接通並且按下了免提,房間內,衆人大氣都不敢出。
“老闆。”他的聲音很清,沒有任何的波動。
“恩,啥事兒?”我捏着嗓子問了一句。
“你在哪兒呢?”他問。
我回答道:“在國外呢,和家人一起度假,什麼事兒,大晚上的。”
“沒事兒,就是剛纔和跳跳起了點衝突,朱小屁動槍了,我看他那暴躁的樣子,也不計較,但現在全縣都出了消息,他們要追殺我,說是宏泰的意思,我就想問問,這事兒,我咋弄啊?”
“什麼?”我裝作十分驚訝地吼道:“他敢開槍?爲啥啊?”
“你不知道?”他孤疑地問道。
“我特麼在國外度假呢,知道個屁啊。”
“哦,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你度假了,等你回來處理吧。”他顯得有些落寞,說着就要掛斷電話。
“你呆着別動,我馬上打電話問問情況,這幫兔崽子,真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說完,我直接按下了掛斷鍵。
“他啥意思?”衆人蒙圈。
我皺眉,眼神中驚疑不定:“難道,他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