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致青春 >944、取得信任
    我選擇了一條最近的路,避開了刑警的追擊,帶着那個人走向我的住處。那個人一瘸一拐的,跟在我的身後。

    我打開房間的門,自己先進了屋子,打開了房間的燈,然後看向他,示意要他進來。他警惕地向屋裏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拖着他那受傷的腿,緩緩的走進來。

    我放下手上的東西,一邊指着眼前的牀,一邊對他說:“這,你的傷…這麼晚了,醫院都關門了,可怎麼辦啊。”這個時候確實沒有地方去找醫生,“要不,我來給你處理一下?”我試着問他。

    “你來?你會嗎?”他有些害怕,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腿。

    “嘿嘿,電視上看過!現在這除了我,也沒有別人幫你啊,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吧。”我壞笑着,故意逗了逗他,不過,我確實沒給人取過子彈。

    我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小刀,又去牀下拖出一個家用的醫藥箱,放到牀邊的桌子上。我蹲下來,從兜裏掏出一個打火機,啪嗒,點起了火,學着電視裏的樣子,拿着小刀在上面烤,直到小刀考得滾燙,轉向了這個眼神裏充滿恐懼的人,看他害怕的樣子,我有些想笑,卻又不得不憋住。“別怕啊,我會輕點的。”我嘴上這麼說,其實,我恨不得在他傷口上多劃幾刀。

    我拿着刀,對準子彈所在的位置,挑開了上面的肉,這人疼的嗷嗷大叫,就像是我在殺豬一樣。

    看見裏面的子彈,我拿出鑷子從他腿上將子彈取出,又拿出消毒水在上面撒了些,最後用紗布給他包紮起來。

    “呼~好了。”看見他還在一直亂叫,真想拿只襪子堵上他的嘴!得到了我的特殊‘關照’,一定舒服極了!哈哈…

    “明天我出去給你買點消炎藥,以免你的傷惡化,到時候我可沒錢送你去醫院,那醫院裏,可黑着呢!”不錯,就是因爲醫院的那個葛科長公報私仇,我才被送進了監獄,如今又來做了臥底,這一切,全都拜他所賜!這筆帳,我是不會輕易的就從他的頭上抹去的!

    “好好好。”聽到我要給他買藥,這個人滿口答應。

    我從桌子上拿來剛買回來的煙,拆了包裝,給我們一人點上一根,開始詢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啊?”

    男子想了會兒,想開口,“我叫張軍。”

    張軍?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是他編的名字。

    他又問我叫什麼名字,我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再說,即便是現在隱瞞了他,日後也會被他查出來的。“我叫張海龍。”

    “張海龍,我年紀比你大,就叫你小龍吧。”他重複着我的名字。

    既然這樣,我就把戲做到底,“好,那我就叫你軍哥。”他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屋子裏只有一張大牀,我和這個張軍一起睡在上面。他告訴了我一個假名字,一定是還沒有完全信任我,今夜,我不能舒舒服服的睡覺了,我得觀察他是否會有所行動。

    果然,平靜了一陣子,倆人的呼吸聲漸漸均勻起來後,他趴在我耳邊,輕輕的叫了叫我,我沒有應答。然後感覺到他起身下了牀,輕手輕腳的在屋子裏走動起來,我眯縫着眼睛,想要看看他想要做什麼。就看見他拖着一隻不太方便的腿,在屋子裏四處轉悠,好像在尋找着什麼。

    呵呵,該收起來的東西我一早就跟虎子收拾好了,還等着你來找?等到他看完之後,正要回到牀上的時候,我假裝被他吵醒,伸手打開燈,“起夜怎麼不開燈啊?”我這一聲,給他下了一大跳,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極其不自然的說:“我怕吵醒你嘛!”

    “沒事兒,我睡覺死。唉,晚上水喝多了,憋死我了。”說着,我也下了牀,衝着廁所走去。

    等我回來,張軍已經坐在牀上了,我打着哈欠,半閉着雙眼,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睡吧,這一天啊,實在是太累了。”

    我躺到了牀上,調整着呼吸,讓自己平穩下來。張軍靠着牀頭坐了一會兒,也繼續躺在牀上,這一次,他是真的睡了。

    …

    一大早,我趁張軍還沒有醒,就出門去買了些早點,還有些麪包什麼的作爲張軍今天的午飯,順便又在街頭拐角那家藥店買了些消炎藥。回來的路上,我想着聯繫剛子和虎子,問問他們現在的情況。我摸了摸耳朵,“剛子?虎子?你們怎麼樣?在哪呢?”

    “大哥。”

    “大哥。”

    剛子和虎子聽到我的呼叫,立馬回覆我。

    ;“我們在第四胡同裏的葉子網吧待了一晚上,沒有你的通知,我們也不敢回去啊!我們現在一切都好!”虎子向我描述他倆的情景。這我就放心了。

    “大哥,你那裏情況怎麼樣?”虎子一說完,剛子就開始詢問我的情況。

    “我這裏也一切正常,不過,我還沒有完全取得這個人的信任。你們這幾天先不要回來住,找個地方先待着,繼續等待通知。”我向他們描述了我的進展,又囑咐他們近日不要有什麼動作。

    當我回到房間的時候,看到張軍站在窗前,向外面看着衚衕裏來來往往的人。我瞄了他一眼,把東西都放在了桌子上,“軍哥,來喫飯了!”

    張軍轉過身,朝我走過來,“哦”了一聲。我遞給了他一雙筷子,把豆漿倒在兩個碗裏,開始了和這個毒販的第一餐…

    喫過飯後,我指了指早上買的其他東西,對着張軍說,“這是你今天的午飯,沒有什麼別的喫的,你就對付對付吧,晚上我下工回來再給你帶點好的喫!還有,這是消炎藥,一天三次,一次兩片,別忘了喫!”

    張軍在一旁聽着,點了點頭,向我打聽,“你出去幹什麼活啊?”

    “唉,什麼本事也沒有,只能靠出苦力維持生計,誰讓我當初沒好好學習呢!”我連聲嘆氣,吐槽生活上的不濟。

    “對了,我今天要加班,可能會回來的晚點,晚上餓了你就先少喫點東西,墊一墊肚子,可別喫太多!好不容易有人能陪我喫個飯,咱們晚上喝兩口!”我向他透露出晚上會回來晚的消息,讓他能夠在白天有機會採取他的行動。

    說着,我就收拾了些東西,踹上一包煙,出了門。

    …

    走在衚衕裏,我知道,這個時候張軍一定會在窗戶的後面觀察着我。我吹着口哨,大步的向衚衕的盡頭走去。拐了一個彎,我確定這是張軍觀察不到的地方,打算聯繫虎子和剛子了。“一會兒在祥叔那裏見!”我沒有多說什麼。

    “好。”

    “好。”

    他們也一樣,只是簡短的一個字,回覆着我。

    …

    祥叔店門口像上次一樣,掛着一隻鸚鵡籠子,小鸚鵡嘴裏不停的“你好你好”的叫着。我走進店內,祥叔正在店內喝着茶,看着今天新出的報紙,他沒有什麼動作,只是看了看我,“昨天這動靜鬧得還真大,我都睡不着覺了!”

    “呵呵,打擾到您的休息了。”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乾笑了兩聲。

    又轉移了話題,“祥叔,開門這麼早?喫飯了沒啊?”

    “老人家覺少,天天待着,早點開門,還有些人氣兒。”祥叔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這個老人過得十分孤獨,想要詢問他親人的事。

    “您老怎麼不和兒女一起住呢?”不知道我這麼問合不合適,可我還是說出口了。

    祥叔停下手上喝茶的動作,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站起身來,把報紙仍在搖椅上,往門外走,走到了門口,看着那嘴裏還不停叫着“你好”的小鸚鵡,自言自語道,“他們還是不能原諒我。”

    不能原諒他,祥叔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敢再接着問下去,他和他的家人,一定是發生過什麼事情,導致他們之間的關係無法得到緩和。我不禁覺得祥叔有些可憐,一輩子爲人民解決問題,可到了自己這,卻沒有辦法解決了,真希望自己能夠幫到他,可關於他們的事情,我一點兒都不清楚,也是無能爲力了。

    祥叔在門口站了會兒,我也找不到什麼話來安慰他,惹得他老人家傷心,我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這時,剛子和虎子來了,打破了這緊張的氣氛。“祥叔早!吃了沒呢?”老遠的就聽見虎子跟祥叔打着招呼,這聲音,對於這時的我來說,簡直是太悅耳了!

    “我喫過了,你們還沒喫呢吧?”祥叔看着來的剛子和虎子。

    “沒呢沒呢,祥叔,有沒有什麼好喫的啊?”剛子絲毫不客氣,向祥叔討要早飯。

    “有有有,你們進來等着,我這就給你們拿去。”祥叔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象是空巢老人盼來了兒子們回家。

    剛子的性格外向,對誰都能自來熟,讓人看了就親切,這一點,是我學不來的。

    祥叔從屋裏拿出一盤餃子,剛子一看到,伸手就要拿個餃子塞嘴裏,可卻沒想到,伸出來的手一下就被祥叔打了回去,“洗手去!”祥叔嚴肅的對着剛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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