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此人給我拿下!”
錦衣衛百戶指着侯拱宸喊道。
很快,一衆錦衣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醉醺醺的侯拱宸擒拿住了。
“放開我,放開我!”
侯拱宸不斷地掙扎着。
“你們可知我是誰?
我乃是駙馬都尉侯拱宸,皇親國戚!你們安敢動我。”
錦衣衛百戶冷笑道:“侯拱宸?
我們奉旨抓的就是你駙馬都尉侯拱宸!”
“皇上有令,擒駙馬都尉侯拱宸關入錦衣衛北鎮撫司。”
侯拱宸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不,不可能……一定是你們搞錯了,皇上怎麼會讓你們抓我?”
“帶下去!”
錦衣衛百戶率先往樓下走去,而原本和侯拱宸宴飲的諸人皆是一聲不敢吭。
“你們可知我父是……”但還是有個年輕人有些不服氣,開口道。
還沒說完,右手握着繡春刀的錦衣衛百戶停下了腳步,猛然轉頭,眼中盡是殺氣。
唰!
繡春刀出鞘至半,寒光一閃便將那年輕人嚇的渾身顫抖,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錦衣衛百戶見此哈哈大笑,“毛頭小子也想逞英雄。”
唰的一聲,繡春刀又入鞘,錦衣衛百戶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這風月場所。
武清伯府。
李偉坐在上首,長子李文全坐在其右手邊,次子李文貴坐在其左手邊。
雖然桌上是珍饈美味,但李文貴卻是味同嚼蠟。
終於,李文貴忍不住開口問道:“父親,大哥,我怎麼今日一直覺得心慌。”
李偉眉頭一皺,把筷子啪的一聲摔在桌子上。
李文全見狀連忙對着李文貴呵斥道:“二弟,你怎麼淨在飯桌上說些晦氣話!”
李文貴還欲開口辯駁些什麼,就聽到府門口傳來一陣吵嚷聲。
“文全,你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偉不悅的說道。
話未落音,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
“諸位還在用晚宴呢,倒是下官打攪貴人們的雅興了。”
一個身穿飛魚服,帶着繡春刀的錦衣衛千戶帶着數十人將伯府大堂圍住,笑眯眯的說道。
“大膽!”
“誰允許你們擅闖武清伯府了?”
李文全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道。
“錦衣衛辦事,請諸位配合。”
錦衣衛千戶依舊是笑着說道。
“錦衣衛就可以觸動我武清伯府的威嚴?
駱思恭他好大的膽子!”
李偉坐在上首,緩緩開口道。
“我錦衣衛只聽命於天子,若是冒犯了武清伯,還望海涵。”
一道聲音從錦衣衛後面傳來,錦衣衛們紛紛爲其讓開道路。
其後一人,身着大紅蟒衣飛魚服,頭戴烏紗帽,束着鸞帶闊步而來。
正是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
李偉皮笑肉不笑的拱拱手說道:“原來是駱指揮使大駕光臨,未能遠迎還望海涵。”
“但指揮使擅闖本伯府邸,是不是得給個說法?”
駱思恭輕笑一聲,““皇上有令,拿武清伯李偉及長子李文全入錦衣衛北鎮撫司待審。”
北鎮撫司專理詔獄之事,且擁有詔獄。
可以自行逮捕、偵訊、行刑、處決之事,不必經過刑部和都察院,死於其酷刑之下者不計其數。
“怎麼可能?
一定是你們假傳陛下的旨意!我可是皇上的外公!”
李偉情緒失控道。
“武清伯好大的魄力,一出手便是五十兩白銀。”
駱思恭語氣滿是嘲諷。
往前走了幾步,駱思恭打量着武清伯府的晚宴。
“貴府的晚宴倒是豐盛的緊,想來貴府這一日的宴飲就五十兩不止吧。”
李文全也是對駱思恭怒目而視,“我武清伯府做事,還輪得到你們錦衣衛指指點點?”
駱思恭笑道:“自然是不敢。”
“那幾位是已經喫飽了吧?”
“抓起來!”
這一句,是駱思恭對身後的錦衣衛們說的。
“是,大人。”
錦衣衛們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直接衝到了大堂裏,將李偉和李文全拖了出來,帶走了。
一見此,府中的女眷都是哭哭啼啼亂做一團。
這時候,反而是李文貴冷靜了下來,他對着李王氏說道:“母親,看現在的情況是天子震怒。
如今之計,唯有入宮請太后娘娘幫幫忙了。”
六神無主的李王氏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對對對,你說的對。”
“那你現在就去求見鳳兒……不,是太后娘娘,求她網開一面,救救你爹和你大哥。”
李文貴點了點頭,“母親勿憂,孩兒這便去。
“向府裏的馬伕要了一匹快馬,翻身而上向着紫禁城趕去。
……
北鎮撫司詔獄。
武清伯李偉、駙馬都尉侯拱宸等十幾個有着爵位勳貴宗室都被錦衣衛關押在這陰暗潮溼的地牢裏。
二月的天氣雖然已經回暖,但是一入夜卻還是寒風直刺骨髓。
十幾個人擠在狹小的牢獄裏,只覺得凍得要命。
“武清伯,你怎麼也被關押在此?”
醒了酒的駙馬都尉侯拱宸問道。
看着牢獄裏的勳貴都看向自己,武清伯李偉惱羞成怒的說道:“關你何事!過不了一天老夫就會回去了。”
駙馬都尉侯拱宸也不再問詢,只是自顧自嘆息,“想不到天子真的敢對咱們下手。”
“怎麼沒有成國公和定國公?”
都是老熟人,有人張望着疑惑道。
“成國公和定國公兩個牆頭草,早就把銀子乖乖的交到皇上那裏去了。”
有人憤恨道。
“那成國公本來就沒有拿多少銀子,倒是定國公老奸巨猾,一下子忍痛上交了兩萬三千兩。”
也有人扼腕嘆息道。
“天子能拿我們怎麼辦?
還能殺了我們所有人不成?”
奉國將軍朱旭千怒目切齒地說道。
但是詔獄之中時不時傳來的淒厲的慘叫聲,還是讓衆勳貴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