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色的夕陽在這片鮮血染紅的土地上灑下最後幾抹光輝。
戰場上已經屍骨遍地,硝煙四起,充斥的一種冷漠與肅殺的氣氛。
或許還有殘留一口氣的女真士兵在無聲掙扎,但是還是被前來清掃戰場的李朝軍士給無情殺掉了。
就在鬱只乃部被李適肆意屠殺之時。
大明京師。
砰!
王恭廠裏面發出了一聲巨響。
“發生什麼事了?
“沒來得及喫驚,管事太監杜子達就拖動着肥碩的身體急匆匆衝往發出聲響的坊間。
得到了天子的火藥配比的配方,杜子達便傳給了匠人們。
但原本負責配比的匠人們聽了是直搖頭,這種事情差之毫釐,謬之千里。
萬一一個不小心發生大爆炸,那小命就交代了。
但在王恭廠裏做活,還是會有匠人喜歡研究這種奇奇怪怪的火藥,所以杜子達就以重金召集了幾個膽大的工匠進行試驗。
哪知道,沒過幾個時辰,這匠坊裏就有了巨響。
“要命了要命了,這不會出事吧……”氣喘吁吁的杜子達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
眼前的工坊,幾個工匠滿臉烏黑帶着血跡,到處都是破碎鐵片。
“你們幾個怎麼樣?”
杜子達關切的問道。
幾個工匠卻是齜牙咧嘴的笑起來,“公公,我們沒有大礙,就是被這些鐵片劃傷了臉。”
“怎麼會鬧成這樣?”
見到人都沒事,杜子達鬆了口氣。
“公公,這個火藥配方,絕了!”
一個青年工匠手舞足蹈的說道。
在這些工匠裏,就屬他臉上的血痕最多。
“我們把新配比的火藥放到堅固的鐵桶裏面試驗,結果一般火藥炸不穿的鐵桶被這新配方的火藥炸的粉碎!”
“皇上保佑,皇上保佑啊。”
杜子達欣喜不已。
“快,去校場找些牛馬牲畜試驗!”
“另外,趕緊去工部衙門,請大司空前來!”
沒多久,曾省吾就坐着轎輿來到了王恭廠。
“見過大司空。”
杜子達恭謹行禮。
雖然他只是一個宦官屬於內庭,但是王恭廠畢竟還是屬於內部管轄。
對於頂頭上司他必須要給予充分的尊重,畢竟之前的司禮監隨堂太監對邊將不敬且索賄被廷杖打死的前例的事情,都是血淋淋的擺在了宦官之前。
“你說這火藥的研究,有了突破?”
曾省吾肅然問道。
杜子達鄭重的點了點頭,“這些工匠們都已經按照皇上給的配方試驗過了,我已經派人去街上買一些牛馬牲畜了。”
“等到這些身處一到就拉到校場再度進行試驗。”
曾省吾摸了摸鬍鬚,“這火藥僅僅是用一硫磺二硝三木炭,別的不加東西,這倒是沒怎麼在意過的。”
“僅僅是憑藉火藥爆炸的威力,這能行得通嗎?”
雖然杜子達信誓旦旦的這麼說,但是曾省吾還是心裏保有疑慮。
“沒有毒藥不加鐵片,這樣如何給敵人致命一擊?”
……
金海城下。
黑田孝高帶領數千倭寇一路奔襲至此,雖然不是千軍萬馬但是帶着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
黑田孝高一臉凝重的看着金海城上,只見僅有幾個人散漫的站在城牆之上。
一時間讓生性多疑的黑田孝高有些摸不清頭腦。
“你帶着幾個勇士前去查探一番,金海城看似散漫,保不齊是一個巨大的陷阱,正等着我們進去。”
黑田孝高眉頭微微皺道。
“嗨!”
一個身材高大的倭寇出列迴應道。
金海城早已沒有大批軍隊的守衛,僅有幾個老弱守卒在此鎮守。
其中一人長嘆一聲道:“逃也是沒有地方可逃了,現在我也只是孑然一身了。”
“那我們要不要拼死抵抗一下?”
“你瘋了?
他們倭國的士兵不光健壯,且裝備精良,我等已經老了,且沒有什麼裝備,如何是他們的對手?”
幾人小聲的討論着。
下一刻,這一隊倭寇直上城牆,“你們過來。”
其中幾個人身體微微顫抖的來到了倭寇的面前。
“你們可知道,城中還有多少人?”
爲首的倭寇面露狠色的問道。
“回,回稟大人,城中已沒有多少人了,就剩下我們一些老弱病殘了。”
來到倭寇身旁的人聲音顫抖的說道。
“你要將城中的百姓害死嗎?”
老卒怒吼道。
“八嘎!爾等竟敢如此,殺,殺進去。”
爲首的倭寇發狠道。
幾個倭寇桀桀冷笑一聲,握緊了手中的武士刀。
下一刻,只見倭寇們拔刀而出,徑直殺向了他們,早已跪在地上的人還沒有說出什麼,便被直接斬殺。
而還在城牆上的李朝軍士雖有陷陣殺敵之志,然已老矣。
很快,金海城上駐防的老弱病殘便被殺了個乾淨。
爲首的倭寇示意停止。
下一刻,只見其拿出鳥銃,一臉警惕的緩緩朝着城內走去。
其餘倭寇見狀也紛紛如此,一緊張,雖寥寥幾人,然周圍卻給人一種肅殺的氣息。
沒過一會兒,爲首的倭寇拿着鳥銃,一腳踹開了大門,正準備用鳥銃掃射,然城中的現象確實讓他們不知所措。
只見城中並無什麼精良的士兵,只有一些老人和婦人,連壯年男子都不曾多見。
爲首的倭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帶着幾個倭寇橫行霸道,一連找了幾個房屋都不曾見埋伏。
爲首的倭寇臉上露出了一絲怒意,“八嘎,竟敢如此糊弄我等。”
“你和你在這裏駐守大門,剩下的武士們隨我去稟報黑田孝高將軍。”
“嗨!”
幾個倭寇一臉嚴肅的說道。
半炷香後,爲首的倭寇帶着兩人來到了黑田孝高的面前,躬身拜道:“啓稟大人,李氏朝鮮並沒有在金海城內設伏,城中守將已走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士兵也不過是老弱病殘,不堪一擊,城中也無壯年男子,皆是老幼病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