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這幾日都有好好呆在府內,而今日也是因爲哥哥在家要處理事情,所以賈寶玉被莫染特許在賈成陰不經常出現的地方放風幾日。

    能去哪裏呢?

    賈寶玉蹲在牆頭上,嘴裏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爲了自己第一次光明正大的過個生辰,賈寶玉這幾天都在琢磨這個事情,她已經前前後後捉來了好幾個在靈都邊境晃悠的好友們,現下光住在府內的幾個其人異士就不下十個。

    若說這朋友認識的多還真是好事,隨便運輕功,利用半日在邊界這麼一逛,還真的就逮到幾個好友。

    “忘了!”賈寶玉吐掉嘴裏的狗尾巴草,她只想着邀請靈都域外其他都的朋友,怎麼就忘了近在眼前的靈都友人們,這些朋友可是好找,她記得自己也就單單告訴過一人。

    她跳下牆頭,準備往城東走去,就看到城牆外有一人瞪着個大眼呆呆的望着自己。見到自己跳了下來,嘴裏吐出幾個字:“賈賈……賈成陰?”

    賈寶玉拍拍身上的灰,擡頭跟此人對視,心想這結巴誰呀?

    但是她沒有說出自己所想,而是圍着這個結巴轉了一圈。

    穿的嘛,非富即貴,但是這一身灰色錦衣還是沒有自己這身綠色錦衣豔麗,身上佩戴嘛,除了一枚看不清刻了什麼字的玉佩在一旁晃盪,就是一個銀子刻制的令牌,那上面赫然寫着的是“公主府”三個大字。

    這人是公主府的?能叫哥哥大名,肯定也不會是管家之類的。看這年紀跟自己相仿,顯然也不應該是駙馬。

    這公主府賈寶玉也曾因好奇溜進去過幾次,她也只是認得公主模樣而已,靈都王侯不多,公主也就只有嫁過來的這一位,年齡如今也得有賈寶玉母親這般了。

    所以這位結巴是……公主養的面首?

    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公主養的面首也不可能是個凡夫俗子,因此哥哥能與此人結交,也實屬正常。

    賈寶玉正想着,只見那人已經忍不住率先開口:“成陰兄不是最近身乏休息了嗎?弟弟還想去探望一二。”

    "你不結巴啊?"賈寶玉想着,看來今天自己這個門是不一定出的去了。

    “什麼?”劉宗覺得今天的賈成陰有些奇奇怪怪,不是太正常。

    反正這是哥哥的朋友,也或許是僅僅探望哥哥一眼,自己先甩掉他好了。

    “哎呦~哎呦喲~”賈寶玉做作的手指蘭花狀,還往那人身旁外歪了歪,結果那人還往一旁挪開一點,賈寶玉差點跌倒,那人才作勢扶了她過來。

    “成陰兄你沒事?”劉宗有些疑惑,賈成陰不是說最近辦案有些乏,簡單回去休息兩日嗎?怎麼會這麼……誇張的有些弱不禁風?

    “快扶我回府內休息休息……”等你這個結巴走了我在出門,賈寶玉這樣想着。

    “剛剛成陰兄你還生龍活虎的爬到圍牆上,又輕輕鬆鬆挑了下來,是沒喫飯眩暈嗎?我記得成陰兄功夫非凡的。”劉宗十分實誠的指出。

    “突然覺得我這身衣服不是太好看,想着回去換衣服,不然咱們回府先……”賈寶玉想着只要自己回府,就一定待在房間裏不出來,到時候讓他去煩真正的賈成陰去吧。

    劉宗看着賈寶玉一身豔麗錦衣,似乎跟平日服侍不太一樣,猛的一看還真說不出哪裏不同,只有仔細品味方覺一二。

    賈成陰的平日着裝也是華貴,只是配飾以及顏色沒有這般豔麗。可是若仔細一想,也又覺得很符合賈成陰。靈都賈府的唯一公子,可不就應該如此華麗出彩嗎?原來還是自己平日裏沒有多注意到賈成陰,所以纔會有些奇怪吧。

    “這樣,便先回賈府吧。”劉宗點點頭,聽從賈寶玉的提議。

    “哎呦,走……”賈寶玉半個身子倚靠在劉宗身上,一邊挪步,一邊一手叉着腰,還揉了柔,突兀擡頭跟劉宗那雙充滿探視意味的眼神相對,賈寶玉尷尬之餘,才發現自己剛剛說得是頭疼,可這明明是揉腰的動作。

    賈寶玉將扶在腰間的手換到了額頭間,順勢還撩走幾根碎髮,“謝謝……謝兄弟。”她又不知道這個實誠的、公主府的面首叫什麼名字,反正是兄弟就對了。

    殊不知賈成陰極少叫朋友兄弟,他的朋友們也是以兄相稱,這個兄弟多少有些江湖氣息了,更適合稱呼賈寶玉的那些友人們。

    賈府佔地幾十畝,且圍牆高深,賈寶玉選擇跳的這處大門,正好離府門還有些距離。賈寶玉看着這段距離,接着跟這個兄弟閒聊,“你今日來尋我,所爲何事啊?”

    劉宗一邊老老實實的扶着賈寶玉,好像她真的不行了的樣子,一邊又十分認真的回答,只是他的回答很官方,一點都不似賈寶玉的朋友那般爽快。

    要是賈寶玉的朋友,他們就可能直接會說:“我來找你去河邊釣魚”類似這種言簡意賅的話。

    可是賈這劉宗卻來了一段爲官標準讀書人常用的句式,先說原因,後說分析,最後表明結果,這結果說完還不一定是正確,或許會來上那麼幾段論述,再表明來意,甚是煩人。

    劉宗將手垂下,賈寶玉被突然一鬆開,倚靠的力量瞬間消失,差點摔倒。

    “實在抱歉,成陰兄,”劉宗又趕忙扶住賈寶玉,認真回憶着,“是這樣的,昨日與你一別,本是要收拾入寢,可是遠在隴都的密探夜半歸來,告訴我一件隴都大事,於是就聽了大半夜,接着入睡,一夜都覺有怪,接連夢到許多隴都聖上的奇怪之事。”

    劉宗嘴上說得這個隴都是大明朝七大都之一,也是皇城之都,王孫貴族頗多,權臣重族更是不少。雖說大明朝如今四分五裂,可是自古天子之都,自然是不容小覷的。

    “然後呢~”賈寶玉本是不怎麼感興趣,可是一聽到怪事就覺得聽聽也無妨。

    劉宗點頭,示意他不要急,於是繼續說下去:“第二日醒來,想到昨日夢到的西南邊界,靠近郡處的地方有一團煙霧,於是找人探究,就找到了一物。”

    賈寶玉此時也不怎麼裝頭疼了,腰身挺直,精神極了。

    “成陰兄,你說這西南可是有什麼怪事?亦或者昨晚的隴都天子之夢有何奇怪,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可能會影響咱們的大計?”

    劉宗說着臉上多了幾分愧疚之色,“昨日成陰你說最近煩事頗多,想要休息幾日,我本不該打擾,可如今多事巧合,所以纔會前來一請成陰兄,也不需要多久,只是想請你前去定奪一二便回,我也好有個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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