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們伏在涯下,以他們現在與鬼幫的人之間的距離,他們甚至能隱隱約約聽見,涯上的人說話。
盧彥澤和江勘識海交流。
江勘說他還沒上涯就被打下來了,涯上有幾個人沒有看清,但多少晃了一眼,猜測應該有個三四個人。
盧彥澤挨着莫白鳶,江勘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都傳入了莫白鳶的耳朵裏。
莫白鳶靜靜地貼在巖壁上,通過固體傳音,確定了上面的人數,以及位置,三個人靠近涯邊,還有至少兩個人在靠後一點的位置。
莫白鳶悄悄給盧彥澤傳話,告訴盧彥澤她的想法。
盧彥澤邊聽邊不住看向江勘,看的江勘心慌,幾次過後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們在打什麼主意?”
莫白鳶離開,盧彥澤微笑。
……
“不,想都不要想,你怎麼不來?”江勘處於暴躁狀態,並邏輯清晰地反問道。
……
交涉過後。
……
“好吧。”江勘忍了又忍,咬牙切齒說道。
話落的下一秒,盧彥澤毫不客氣地抓向了江勘的領子,於是乎,江勘滿臉不高興的被高高拋起,升到萬丈涯涯面以上的時候,江勘淡然的扔出握在手裏的長劍,這樣不帶靈力的攻擊,沒有傷到任何一個人,他們輕而易舉的躲過了,然後利落地甩出標誌性武器——帶鐵鏈的勾子,勾向江勘的心臟。
或許是,江勘這個人過於危險,儘管現在的江勘沒有威脅,儘管出現的時間只有一瞬,涯上所有人的目光仍然被他吸引了過去,他們繃着精神,朝江勘的方向圍去,距離涯沿最近且沒有靈力波動的莫白鳶,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攀上了萬丈崖。
等衆人忽然反應過來,發現涯上多了個人時,位置靠後的兩個人已經被莫白鳶撂倒,那兩人身上破了個不大不小的口子,鮮紅的血液不斷流出,昭示着他們生命的流逝。
江勘扔在涯上的那把長劍,現如今穩穩地拿在莫白鳶的手裏,她很是隨意一揮,沾在劍上的血珠順着劍尖甩離劍身。
剩餘三個人,心中大驚,立刻與莫白鳶拉開距離,圍成三角陣攻擊莫白鳶,這時莫白鳶將手中的劍扔了出去,偏身躲過勾向她的鉤子。
遠攻的武器就是麻煩,莫白鳶如是吐槽道。
“啊!!”
淒厲的慘叫傳來時,莫白鳶脣角勾起了一點。
攻擊莫白鳶的人攻勢不減,但眼睛不可避免的朝慘叫的方向掃了一眼,只見那被他們逼下懸崖的人不知何時又爬上了萬丈涯,而且不止是爬上了萬丈涯,還心狠手辣地折斷了他們同伴的脖子,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濺在了那人的手上,那人還甩了下手,像丟垃圾一般,扔開那軟了的身體,皺眉嫌棄道:“髒死了。”
等他回過神來,只剩下他一人,同伴倒在腳邊,而那把原本被拋出的劍,如今架在他的脖子上,毫無疼痛的,他感覺脖子上溫熱,力量頓失,驟地倒地,再動彈不得,視線模糊,聽覺也模糊,隱隱約約聽見,兩人談話。
“那傢伙呢?還沒爬上來?”
莫白鳶將烏雀扔回給江勘,剛纔那一下便是扔回給江勘,誰知江勘徒手上了,那她也不客氣,便再借用了一下。
兩人都十分知趣的不往涯邊走,莫白鳶坐在了涯上一顆大樹旁。
江勘將涯上屍體一個個踢下萬丈崖。
一腳一個,用力之大,可見其氣的有多狠。
等盧彥澤攀上來,江勘胸膛前的藍色衣襟已經被血浸染成黑色,看着一起一伏,就覺得痛,但他好像沒有察覺一樣,面色不改,江勘走到,攀在涯邊,正在上涯的盧彥澤身邊,伸出手,毫不客氣道:“丹藥。”
盧彥澤似乎早就想到,也不驚訝,只兩隻胳膊緊緊扒在巖邊,道:“在我懷裏有個錦囊,自己拿。”
江勘摸到盧彥澤所說的錦囊,這才讓開,讓盧彥澤上來。
江勘打開錦囊,裏面都是些外傷內傷的丹藥,一看就是盧彥澤臨時準備的,難怪那麼久纔上來。
江勘幾口吞下丹藥開始運氣。
待他睜開眼睛時,盧彥澤與莫白鳶已經坐在了一塊,江勘若有所思,烏雀並不是誰都能用,剛纔他看見了,莫白鳶拿在手上運用自如。
莫白鳶與盧彥澤說着話,突然拿手擋住了臉:“他好煩。”莫白鳶如是說道。
她一早就發現江勘在盯着她,那眼神彷彿要把她盯穿。
盧彥澤坐在莫白鳶旁邊,看了一眼江勘,笑笑,道:“他多半是認出你了。”
莫白鳶並不打算瞞着江勘,但她也不打算表明身份,就這樣讓江勘自己猜最好,猜對猜錯,可就跟她沒關係了。
反正猜對了她也不承認。
最好就是,大家心照不宣。
莫白鳶取下纏在手上的布條,原本手上那點擦傷,盧彥澤幾下就給治好了,莫白鳶將布條收入芥子空間,她瞟了一眼衣袍邊明顯的撕裂痕跡,心中嘆氣,早知道去買點繃帶用。
三人順着唯一的一條小徑下了萬丈涯。
萬丈崖下,是普通的草林,只所以說是草林,主要是草長的太高,已經超過了莫白鳶的腰線,她走起路來都費勁。
所幸,這一片沒有太大,不一會兒就走了出來。
緊接着,是斑斑點點的血跡,和一些屍體,凌亂的躺着。
莫白鳶很輕微地皺眉,表達了她的不滿。
這些人來人家的祕境,搶人家的遺物,還禍害祕境的花花草草,衆多生靈。
人死的多了,血氣,怨氣,堆積,會消耗掉祕境裏的靈氣,時間長了,再仙的祕境也會變成一片死地。
之後他們進了一個山洞,洞裏屍體更多,死狀各異,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死的都很慘,開膛破肚都算比較好的了。
山洞裏血腥味久久散不開,催的人反胃,莫白鳶擡起手肘,捂住口鼻。
山洞裏沒能出乎意料,像之前萬丈涯一樣,留了人,幾個人忽的一下上了過來,卻有眼例見的,看見了江勘的臉,或者認出來江勘的手段,眨眼間便跑了。
江勘處理掉攻擊他們的人,他們幾個快速穿過山洞,到達山體的另一端。
盧彥澤站在洞口,手放在額頭上擋住部分陽光,往遠方眺望,“嘖,跑了一個,怕是跑回去報信了,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