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迫復活後 >第19章 第十九章:
    “你把表情收起來,別逼我對你動手。”江勘對着黃懷寧威脅恐嚇。

    黃懷寧自知不是對手,只好收斂表情,縮在盧彥澤身後,他抓住盧彥澤的一片衣角。盧彥澤注意到後,將手背輕輕搭在他抓住衣角的手腕上,以示安慰。

    江勘嗤笑一聲,以向後傾倒的姿勢坐着,以右手支撐上半身,他伸出左手,手心向上,道:“貝殼給我看一眼。”

    黃懷寧從袖中露出貝殼,再三猶豫,拋了出去,穩當地落在江勘的手上。

    “我之前就聽說清風派向來不愛沾染是非,所以攻擊法術不行,防禦法術也不行,唯獨隱匿術還不錯,”江勘捏着貝殼前後翻看,“現在看來倒是有七、八成真,這法器看着能幫着拖延一段時間。”

    江勘將貝殼拋給黃懷寧,黃懷寧沒來地及接,貝殼落在他腳邊,被綠的似墨的雜草託着,落在了草叢上。

    黃懷寧彎腰撿了起來,拍了拍貝殼上沒有的灰塵,向着縮坐似糰子的兩個人,招手道:“小……莫嫣,念清,你們過來一點,匿形範圍小了點,只有三米。”

    五個人擠在了一起,幾乎互相挨着,黃懷寧站在人羣中心,無奈道:“……那個,各位,是方圓三米,不是攏共三米。”

    話落瞬間,身邊的人散開,黃懷寧感覺周圍空氣都能流動了些。

    黃懷寧見莫白鳶還抱着徐念清,便道:“念清,下來,不可如此無禮。”

    徐念清眨了眨眼睛,戀戀不捨地從莫白鳶身上下來了,下來後,他抓住了莫白鳶的袖子。

    黃懷寧看着眼前這一幕,無話可言。

    那一瞬他腦海裏晃過:莫嫣還是個孩子,個子也不高,徐念清站在旁邊都能有她手肘高,她抱着徐念清,怎麼看都像虐待孩童(莫白鳶)。

    他晃了晃腦袋,心想剛纔是他沒有意識到,以後可不能再讓莫白鳶抱徐念清了,即使莫白鳶沒說什麼,但他良心上過意不去。

    徐念清尚且年幼,腳力不濟再正常不過。

    黃懷寧過去摸了摸徐念清的頭,徐念清擡頭看他,他彎腰道:“如果累了,可以找師兄,師兄揹你。”

    徐念清一雙眼睛水潤清透,他盯着黃懷寧,似是不解,問道:“師兄不是說過修煉者不可嬌弱,要自己走路嗎?”

    黃懷寧咳了一聲,道:“之前是師兄考慮不周了,你還年幼,若是強撐傷了根基非常不有利修煉。”

    徐念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又看向莫白鳶,黃懷寧對於徐念清親近莫白鳶,覺得奇怪又覺得不奇怪,不奇怪的事莫白鳶曾經救過徐念清,對救過自己的人抱有好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奇怪的是莫白鳶救徐念清那會兒,徐念清昏迷不醒,未曾見過莫白鳶,若是其他修士,還可說是依靠靈力波動辨認,但莫白鳶沒有入道,未曾修真,這就怪了。

    兩個時辰之後,天色漸暗。

    閣樓頂下,結界之內,各路修士中有人先沉不住氣,開始找崇仁門的修士商討。

    盧彥澤手掌心浮現出一枚藍色的圓形圖案,仔細看圖案,黃懷寧發現圖案竟然畫着天地衆生。

    盧彥澤轉向莫白鳶,莫白鳶瞬間會意,乖巧地走到盧彥澤身前,背過身去,撥過黑髮,露出後頸。

    輕輕一按,藍色的圖案出現在了莫白鳶白皙的後頸皮膚上。

    “下一個。”盧彥澤道,他看着像是隨口喊的,卻是在叫江勘過來,只是過來倒是過來了一個人,但這個人不是江勘,盧彥澤看着和剛纔的莫白鳶一模一樣的動作蹲在他身前的黃懷寧,一邊嘟囔道:“……膽子真大。”,一邊將傳送陣複製在黃懷寧的後頸上。

    江勘幽幽地盯着黃懷寧,盯的黃懷寧非常不自在,不敢與江勘對上視線,忽然江勘笑了一下,黃懷寧只聽見哼笑一身,不由地後背僵硬。

    接着,盧彥澤給剩下兩個人都附上了傳送陣,然後給自己後脖頸上也拍了一個傳送陣,隨後他左手搭在莫白鳶的肩膀上,右手搭上黃懷寧的肩膀,五個人圍了一個圈,他眼神示意他正前方不遠處跨過草地森林的一片平地,拍了一下莫白鳶的肩膀道:“一會兒,莫嫣打頭陣,衝過去破結界,懷寧你帶到你師弟,莫嫣一旦行動,我們立刻向相反的方向撤,若是成功了,莫嫣你不要回頭,古巖川的路你熟,你只管離開,我半刻之後啓動傳送陣。”

    莫白鳶同學舉手提問:“若是我速度夠快,半刻足夠離開古巖川呢?你的傳送陣能無視古巖川的層層結界?”

    盧彥澤沉默了一息道:“可以無視一兩層普通結界,多了怕是不行。那這樣吧,你若是成功了,二十秒後,我啓動傳送陣。”

    莫白鳶道:“好。”

    江勘毫無徵兆地嗤笑了一聲,以一種不雅的姿勢坐着,斜眼瞥過黃懷寧,張口卻是在對莫白鳶說話:“盧彥澤愛裝好人也就罷了,怎麼現在連你也裝了起來,莫”肉眼可見地江勘頓了一下,接着道:“嫣,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作派,以前那個你去那裏了?”

    說着,江勘將手搭在了莫白鳶的小臂上,“總不能你死過一次後,腦子變得不大清醒,以爲自己能和以前不一樣了吧?”

    莫白鳶看向江勘,後面這句話,響在她的識海,莫白鳶拂下江勘搭在她小臂上上的手,笑道:“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黃懷寧詫異了一下,江勘的動作十分隨意,響在莫白鳶識海的話不過一念之間,在他看來,就是江勘將手搭在了莫白鳶的手臂上,莫白鳶看向江勘,見江勘沒有將手拿下來的意思,於是自己上手打掉江勘亂搭的手,然後道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心想:“他們在打什麼啞語。”

    莫白鳶站起身,江勘又有話了,他道:“你剛剛說你不到半刻就能離開古巖川,你那裏來的自信?”

    莫白鳶無語,露出了手裏剛從袖兜裏拿出的風行珠,然後又收了起來。

    莫白鳶給了盧彥澤一個手勢,便離開了人羣,幾乎是一個剎那,人就消失了。

    江勘也從地上站了起來,捏了個決清理衣衫。

    四人用着黃懷寧的隱匿法器,奔向相反的方向。

    “我就說,從閣樓出來她怎麼跑的那麼快,我險些追不上,現在看來,二十秒是虧了。”

    他說這話時看的是黃懷寧和他師弟,“你們也不知道再爭取一下,就二十秒,爲了照顧你們,肯定跑不了太遠。”

    江勘話說的前言不搭後語,黃懷寧懵懵懂懂道:“什麼?”

    江勘又是嗤了一聲,“蠢的要死。”

    黃懷寧剛下發作,脣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硬是忍了下去。

    盧彥澤墊後,觀察莫白鳶去的方向,便沒注意到黃懷寧與江勘的“磕絆”。

    崇仁門的結界且不說被破,僅僅是受到強烈的攻擊,那位崇仁門的化神修士便能感應到來人不一般,瞬息便能到莫白鳶攻擊結界的地方,若不是又風行珠和傳送陣,他們還真不敢這麼幹。

    盧彥澤本意是再等等,等被困在結界裏的修士坐不住,又與崇仁門的修士談不攏,攻擊結界時再實施作案。那時攻擊結界的修士多了,莫白鳶攻擊結界,便顯得不那麼突出,化神修士不會立馬反應過來,攔截他們。

    但莫白鳶指着那幫氣定神閒的修士道:“你看看他們那個樣子,像是一時半會兒會沉不住氣?和他們耗着,我會先餓死吧?”

    於是,便做了這一冒險舉動。

    盧彥澤瞳孔驟縮,瞬間發動傳送陣,下一個瞬間,莫白鳶已然出現在他身邊,他拉過莫白鳶的一隻胳膊,繞過脖子扛起莫白鳶,急道:“風行珠子給我。”

    言罷,接過莫白鳶給的風行珠,擡頭對着黃懷寧道:“抓緊你師弟。”出言的同時,用接風行珠的手,一掌拍向黃懷寧。

    江勘聞言連忙抓都沒能抓住黃懷寧,只能咬牙切齒對盧彥澤道:“你行,你真行。”

    黃懷寧飛出數十里才發現懷裏一顆棕色的珠子在發光,上面附着盧彥澤的靈力波動。

    黃懷寧飛了出去,連帶着隱匿法器一起消失,三個人暴露在空氣中,化身神的靈力元神在他們仨暴露地那刻,察覺到盧彥澤和江勘的靈力波動。

    盧彥澤帶着莫白鳶,其實並不利於莫白鳶,她受了傷,盧彥澤的行動速度過快,對於她這種沒有洗精伐髓鍛體的人來說,破開的風成了撕扯傷口的利器。

    她遞給盧彥澤風行珠之後便因脫力暈了,這會兒被顛的太厲害,傷口又疼的太厲害,才十分不適地幽幽轉醒,醒來後咳了兩聲,她喪失意識前最後聽見的是盧彥澤讓黃懷寧抓緊他師弟,睜開眼睛之後,沒有看見黃懷寧和他師弟,再結合江勘那張臭臉,莫白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有多久了?”莫白鳶有氣無力地問。

    “不到一盞茶時間。”盧彥澤斜斜的瞟了莫白鳶一眼道。

    莫白鳶的嘴脣發白。

    她靠在盧彥澤,調用玉佩中的木靈,修補傷口,清理止血,半嘆氣地道:“到半刻後脫離追蹤標記,你隨便找個地把我丟下,我沒有靈力波動,追蹤掉了,他拿我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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