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拖着行李箱,飛快地在前面走着。
走得飛快,行李箱很小,被她帶着要飛起來似的。
身後,黑色轎車一路緩慢地跟着。
車窗都沒關,謝樓叼着煙,支着下巴,看着那纖細的背影,一路出了校門口。
蘇荷本想打的回去,後一看謝樓還跟着,她轉而往地鐵站走去,三兩下,拖着行李箱,下了樓梯。
用卡刷了下,進了站。
臉上的淚水早幹了,蘇荷拿了溼紙巾擦了擦,裹着圍巾,等着地鐵到站。
這個時間段,是附近高校放假的高峯期。
尤其是這一站,人跟行李箱傻傻分不清,蘇荷等了一站,沒擠進去,只能再等。
十分鐘過後,她才擠上一節車廂。
人太多了,蘇荷拽着行李箱,順着人流,站定在了兩截車廂的交界處。
窩在扶手旁,她鬆一口氣。
靠着牆壁,愣愣地發呆。
車廂裏發出關門的警告聲。
嘀嘀嘀——
門關上了,人潮再一涌。
蘇荷的跟前一暗,她察覺到一道熟悉的視線,一擡眼,謝樓手裏挽着外套,手撐在她的臉頰處,挑眉看她。
蘇荷愣了愣。
謝樓脣角一勾,低頭在她耳邊道:“跑這麼快,腳疼嗎?”
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耳垂上,蘇荷耳垂一下子就通紅,她躲了躲,視線一掃卻看到斜對面有一對情侶,趁着人多,擁擠,此時抱在一起,埋頭在接吻。
她嚇了一跳,趕緊挪回視線。
謝樓順着她視線偏頭看過去,後視線轉回來,帶着玩味,看着她。
下一秒,他捏住她的下巴,任由人潮擁擠,偏頭堵住她的嘴脣。
蘇荷瞪大眼睛,擡手去推他的腰部。
謝樓嗤笑一聲,因着身後的人流擠壓。
謝樓不得不往她身上靠,於是吻加深了。
環境擁擠。
空間狹小。
他入得深,吻得也深,一寸寸地,帶着一絲菸草味,侵佔她的嘴脣。
蘇荷嗚嗚兩聲,反抗不得,任由他的舌尖在她嘴裏攪動。
眼淚再次溢了一滴出來。
這窄小的空間,卻讓謝樓感到刺激,他一次次地將她的嗚叫聲吞進去。
許久。
他指尖揉着她的紅脣,低聲道:“臨時起意,沒想到地鐵擁擠的感覺這麼好。”
蘇荷下錯站了。
謝樓這一吻,讓她慌了腳步,看見開門,立即擠了過去。
謝樓反應過來,跟上時,門竟然關了。
蘇荷回身看到謝樓被關在車裏,她突然有點報復的快感。
她站在原地,擦拭了嘴脣,狠狠地瞪了謝樓,還用嘴型,叫他滾。
謝樓:“……”
地鐵擁擠的感覺其實也不是那麼好。
這就讓她給溜了。
回到華東舊城區,正好十點半。
蘇荷擡着行李箱,上樓。
很久沒回來住了,又起了一層灰塵,蘇荷拿着拖把進洗手間,一轉頭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她愣了愣,嘴脣很紅,跟上了口紅似的。
實則……
這……
是他吻出來的。
蘇荷一把抓過牆壁掛着的毛巾,打溼了擦拭嘴脣。
隨後纔拿着拖把出去,開始搞衛生。
一通忙碌下來,中午了,蘇荷下樓買了一些菜,上來自己煮了一碗麪喫。
中午就對付過去,等閒下來,她發現,她竟然也沒那麼難過了。
那無家可歸的悲哀……
就變得沒那麼深了。
聽見動靜,許璐擦擦手從廚房裏出來,有點小心翼翼地看着。
謝樓將鑰匙放在鞋櫃上,外套隨手掛了起來,看到她,擰了下眉,沒說話,彎腰拿了可樂,喝的時候,脣角嗞了下……
他停頓了下,往洗手間走去,手撐在洗手檯上,看着脣角。
掙扎間。
倒是被蘇荷咬了一口。
想起在地鐵裏,她那副樣子,謝樓喉嚨一緊,眼眸裏洶涌地閃過一絲慾望。
從她哭的那一刻起,他就想碰她了。
後來追到地鐵裏,只是想送她回去。
倒是沒想到,還多了這麼一個收穫,他脣角勾了勾,拿起可樂,出了洗手間。
一轉頭。
許璐還沒進廚房。
他嗓音冷了幾分:“看什麼?”
許璐視線落他脣角,後匆匆挪開,說:“我明天就不過來了,今晚給你做一些喫的,放在冰箱裏?”
“不用。”
他走到沙發,坐下。
許璐有些無措,後上前,問道:“我今晚做酸辣大腸,你看如何?”
“隨便,別再問我了,你是廚師還我是廚師?”
謝樓拿起平板,冷冷地回,側臉冷得如冰。
許璐嚇了一跳,沒敢再問。
略有些委屈,回了廚房,自從進了謝樓的廚房,她的自信心就一再受到打擊。
許璐拿着鍋鏟,發了好一會的呆,才鼓起勇氣,開始工作。
一個小時後,菜色端出來,許璐很緊張的,她在廚房裏試了又試,味道沒問題才端出來。
因爲很精緻地做好,所以味道還沒出廚房就已經飄出去了,特別香,那是可以引誘人吞口水的香味。
所有菜端上桌後。
許璐喊謝樓喫飯。
謝樓放下平板,坐到餐桌旁。
許璐不敢看他進食,轉而去廚房裏忙。
大約十五分鐘後,許璐出來,餐桌上沒人了。
飯還剩下半碗,據說他最喜歡的那個酸辣大腸,似乎只動了幾筷子,痕跡小得看不見……
至於其他菜,更不用說了。
許璐頓時有些抓狂,她拿起一旁的筷子,自己試了下,味道完全沒問題。
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她遲疑了下,走到書房門外,敲了敲門。
“謝樓,你不多喫點嗎?”
書房裏有鍵盤聲響,男生的嗓音透過門板傳來。
“飽了。”
許璐:“……”
半個小時後,許璐拎着自己的包,下樓,拿出了手機,翻找到劉媽的電話。
“劉媽,打擾了,我想知道,謝樓上一個廚師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