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房子裏有住人,蘇荷把它收拾得很乾淨。
偶爾下樓扔垃圾,會買點小擺設擺上,有時搜到塞在櫃子裏的花瓶啊桌布啊之類的,也會整理整理,擺着披上。
入門的感覺跟大年三十又不一樣了。
謝樓把購物袋放在茶几上,視線在客廳裏轉了一圈。
整個房子,透着一股柔柔的女生味道。
連後陽臺那裏的花瓶上都插了花,桌布鋪了純色的,比之前明亮很多,餐椅墊上跟桌布一樣的純色,看起來軟軟的,沙發布也換了,跟桌布是接近的顏色。
這套老房子,處處沾着蘇荷的感覺。
謝樓低頭壓了壓脣角,眼眸帶着幾分隱晦。
蘇荷倒了杯水,轉身放在茶几上,說:“喝水。”
謝樓彎腰拿起來,聞了下,“是檸檬水?”
蘇荷隨意應了聲,蹲在茶几旁,整理今天買到的東西。
謝樓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地喝着水,曲着膝蓋,手撐着,看着蘇荷整理。
時間還不晚,蘇荷把東西分類了,塞進抽屜裏,又把菜拿到廚房。
拿了鍋洗,先做飯,湯先熬,其他菜蘇荷洗完了弄好了,就放在竈臺上,偶爾進出到冰箱拿點這個拿點哪個……毛衣略有點寬鬆的領子,微微下滑,時不時露出渾圓的白皙的肩頭。
謝樓眯着眼,視線一直注視着她。
看得入神。
蘇荷再出來,走到冰箱將醃製好的瘦肉塞進冰箱裏,準備再拿兩個雞蛋……
一隻修長的手突然拉了下她肩上的毛衣,蘇荷愣了下,看過去,謝樓懶散地靠在扶手上,眼眸深深地看着她,道:“穿好你的毛衣,別說我不老實……”
五分鐘後,蘇荷換了一件上衣出來,這件上衣是圓領的,顏色是灰色的,一點兒都不會令人遐想。
謝樓咬着棒棒糖,嗤笑一聲,“換這麼快?”
蘇荷翻個白眼,她倒是把這人給忘了,剛忙得太入神。
只知道他在沙發上看手機,偶爾看她,她只當他在看她忙活,誰知道,他在看她肩膀……
臭男人。
“中午沒有辣。”
蘇荷憤憤看他一眼,道。
“哦。”
謝樓點頭,好似不在意。
雖然在家裏,爲了考慮他的胃口,必定有一兩道菜是專門爲他做的。
他母親也喜辣,不過父親不讓她喫。
很快的,飯菜做好。
蘇荷端出來,皆是清淡的廣東菜。
謝樓打開冰箱,找飲料。
蘇荷說:“沒買,今天有湯。”
謝樓挑眉:“冰箱太空了,塞點啤酒啊。”
“我又不喝酒。”
蘇荷擦手,去裝飯。
謝樓理所當然:“我喝啊。”
蘇荷拿飯勺的手一頓,看向他,忍了好一會,纔沒有說,你當這是你家啊?
她裝好飯,一人一碗,擺在飯桌上,還是大年三十兩個人坐的位置,蘇荷看着多出來的那雙筷子,神情頓了頓。
原來餐桌上多一個人的感覺,真的挺好的。
“想什麼?”
謝樓拿了筷子先挑了塊排骨喫,看她出神,問道。
謝樓眯了眯眼,坐下。
兩個人各佔據一邊,安靜喫起飯。
謝樓時不時給蘇荷夾菜,還夾到大蔥,蘇荷很嫌棄,挑出了大蔥,放在桌子上。
她嫌棄時,眉心擰起,還瞪他一眼。
謝樓低笑一聲,“挑食不是好孩子。”
蘇荷:“你有臉說我?”
謝樓頓了頓,散漫挑眉:“也對,說不得你,我也挑。”
兩個人在餐桌上,喫飯加鬥嘴。
不一會就喫完了,蘇荷收拾了去洗碗,站在廚房裏,聽得到謝樓手機響,他接了,到陽臺那邊去聽。
等蘇荷洗好碗出來,謝樓還在接電話。
蘇荷看他一眼,打個哈欠,坐在沙發上,她向來有午睡的習慣,但家裏多了一個人,怎麼也得把謝樓打發了再說。
她百無聊賴靠着沙發,就開了電視。
手摸到遙控器,恰好碰到了YSL的購物袋。
蘇荷偏頭看了一會,袋子蠻大的,裏面好像不止一個盒子。
她沒伸手去拿,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開始看電視。
因爲她有點困了,怕睡着。
漸漸地,陽臺上謝樓說話的聲音越來越模糊,蘇荷上眼皮下眼皮要合上了。
她心想。
怎麼一個電話講那麼久?
都講了什麼。
我怎麼聽不清了。
在這個思緒下,她睡着了。
陽臺上的花兒被謝樓修長的手指撥弄得一路搖晃,隨後陽臺門拉開。
謝樓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沙發上,歪着腦袋睡覺的蘇荷。
謝樓看了眼時間,下午一點半。
他脣角勾了下,走到沙發,靠在沙發椅背上,俯身看她睡覺的樣子。
這種老式房子,陽臺做得高,還有鐵欄圍住。
光線透進來,早被多一面牆給攔住了。
所以進門屋裏都得開燈,加上又是冬天,還蔓延着冬天的陰冷。
蘇荷此時就窩在燈下,睫毛長長地合在下眼窩。
呼吸綿長,灰色上衣其實跟黑色緊身褲很配,十分清純。
睡着了,臉頰微紅。
整一睡美人的姿態。
謝樓伸手,摸着她臉頰,彎腰,低聲道:“睡着了啊?”
沒有人應他。
指腹間,是光滑的肌膚,還帶着舒適的溫度。
他修長的指尖在她臉頰打轉,鼻子雖然談不上很挺,但弧度挺舒服的,隨後他慢慢地滑到她下巴,眼眸深如墨,帶着一絲慾望,他輕輕勾起她下巴。
蘇荷的臉就被迫仰起來。
看得更清楚了,她擰了下眉,似乎很不舒服。
謝樓也沒有放手,他湊近了,薄脣落在她脣上,貼着。
倒是沒動。
貼了幾秒後,鬆開,順着吻到她的耳垂,在那裏,輾轉親吻。
蘇荷睡夢中覺得癢了,一揮手,打了謝樓的側臉一巴掌。
啪一聲,很響。
謝樓動作停了,呼吸比之前重一些,他嗤一聲,“再不醒,我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