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三十多萬,蘇荷的心反射性咯噔了一下。
後周語語的氣急敗壞,讓她回了神。
王惠去年手裏有點閒錢,就跟一些認識的太太玩了一把股票,當時時勢好,買了賺了不少,正愁沒法賺到錢的她,就開始了玩兒股票。
她倒還好,玩得很保守,一點錢分成了幾部分。
一部分留着,一部分買進股市裏,因爲進入了這個圈子,難免的就會多跟人聊這一方面,朋友認識也比之前多,這對王惠來說,像是打開了一個新的大門。
要知道,以前當蘇太太的時候,朋友多如江。
就算不出門也有人上門找她交朋友,那會兒她日子過得十分有滋味。
後來蘇家破產,一朝落了難,門庭冷落。
王惠既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又難免失落,她喜歡這個圈子。
卻不得不離開。
現在好不容易,又藉着股票能稍微再摸一摸這個圈子,她當然是不會放手的。
再來,她喜歡錢啊,一直小買小賺,偶爾股市飄綠,還能賺多點兒。
只是,沒想到,這會兒能輸這麼多。
周語語喊道:“你媽這筆賬,得算你那裏,她拿的是我爸的錢。”
蘇荷當然知道三十多萬對於周家來說算什麼,周家本來就只是經濟小康,周父在國企上班,做的都是不鹹不淡的工作。
這錢怕是存來給周語語讀書或者給她治病用的,但這輪不到她負責。
蘇荷語氣平靜:“你們既沒有養我,也沒有生我,我更不喫你家的大米,我爲什麼要認這筆賬?
周語語,那個也是你媽,你自己之前叫得很歡,你爸肯拿錢給她去買股票,那說明他是信任她的,這錢跟我有什麼關係?”
說完,蘇荷掛了電話。
那頭周語語氣的要死,一氣就喘起來,整個人俯靠在桌子上,一直伸手去拿那瓶藥。
這邊。
蘇荷有些發愣。
謝樓垂着眼眸看她,一秒後,捏住她下巴,神情懶散:“想什麼?”
他什麼都聽到了。
嘖。
真好騙。
蘇荷回神,搖頭道:“沒事。”
終究,她還是不肯把這些家事告訴謝樓。
謝樓沒多問,鬆了她,牽着她道:“那就去公司。”
說完,把人塞進副駕駛。
他邊解開領帶,邊繞過車頭,坐進駕駛位。
並鬆開了領口。
蘇荷支着下巴,看着外面的景色。
黑色的轎車啓動,開出了海大。
大約在大路上行駛了五六分鐘,蘇荷突然喊道:“謝樓。”
“嗯?”
謝樓指尖還勾着領口,想是有點不舒服,他轉頭看蘇荷一眼,蘇荷道:“我能自己去面試嗎?
不用你帶進去,暫時不要讓公司的人知道你跟我的關係。”
謝樓聽罷,修長的指尖鬆開領口,他點了點方向盤。
過幾秒,道:“行。”
謝樓本身就不是那種喜歡把關係帶到職場裏的,之前讓蘇荷當老闆娘吹吹枕頭風,這話是真,但沒必要把關係擺在檯面上。
很意外的,他這麼爽快就回答。
蘇荷揚眉一笑,“謝謝。”
謝樓嗤笑一聲,“口說謝謝有什麼用?
實際給點表示,光說不練假把戲。”
蘇荷:“……”
既然這麼決定了,車子一路開到地下車庫,謝樓的專屬車位。
停穩了,蘇荷擺了下門把沒掰開,轉頭看謝樓,跟前就一黑影罩了過來,謝樓伸手將她的安全帶打開,後就着這個姿勢,吻住她的嘴脣。
蘇荷後腦勺貼着椅子,嘴脣被他溫熱的薄脣貼着,她閉上眼睛,睫毛有些顫抖。
謝樓舌尖勾着她的舌尖,深深探入,碰到她柔軟的脣瓣時。
一股慾望瘋狂地涌了上來,他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脖子,貼得更深入,吻得更進去,蘇荷被他舔吻得有些縮,他的指尖順着來到她的領口。
蘇荷猛地睜開眼睛,卻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狹長的眼眸。
他眼眸深深的,慾望顯而易見。
蘇荷壓住他的手,搖着頭,無聲地說。
別在這裏。
大白天的。
求你了。
謝樓挑了挑眉,後稍微一用力,蘇荷忍不住嗚了一聲。
最後他鬆了手。
又咬她脣角一下。
離開時,絲毫隱約帶走一股香味。
車裏安靜了大約五分鐘,謝樓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平息呼吸以及慾望。
蘇荷低頭扣好被扯開的領口,也是靠着,沒有說話。
她擡手扇了下鼻子,感覺香味散了些。
她的另外一隻手,被謝樓拉着。
兩個人十指交握。
後蘇荷跟前再一黑,謝樓逼近她,倒是沒吻她,只是玩味一笑。
蘇荷猛然掙脫,臉迅速地飛快地紅成了大蘋果。
她心砰砰砰地跳着,心律混亂,那些畫面充數在她腦海裏。
謝樓貼着她的嘴脣,道:“距離上次,很久了吧……”
蘇荷:“……”
不久不久。
從車裏出來,蘇荷感覺地下車庫的空氣都比他車裏的空氣要舒服多。
謝樓開車門出來,手搭在車頂,道:“你先上去,我等會上去,已經安排了人給你面試。”
蘇荷嗯了一聲,將簡歷拿好。
謝樓又加一句:“看到陳曜,離他遠點。”
語氣陰森。
蘇荷應道:“知道了。”
後她率先往電梯走去,進了電梯。
還下意識地順着領口,那酥麻還有點疼的感覺似乎還在,下了電梯,蘇荷看到鼎盛事務所的門關着,再緊接着,就看到上面貼着轉讓兩個字,蘇荷:“……”
陸昀已經聲敗名裂了。
據說連他合夥人都不掏他。
其實這種事情在這個圈子裏應該不少,但誰讓陸昀倒黴,被抓個正着,加上有謝樓的狠手,現在還沒開庭,陸昀卻只能被拘着,至於那家科技公司。
被陸昀的合夥人自己親自收了,現在正在脫手。
估計是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