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爾會用古龍香水,但用得很少。
大多數都是一絲淡淡的菸草味跟一點點的洗衣液的味道。
很少會有這麼濃郁的香水味,蘇荷一開始只覺得有點香,沒有多想,直到去了公司進了劉娜的辦公室,再跟劉娜接觸幾次後,發現了她身上似曾相似的香味。
起初更沒有想那麼多,他這一靠近過來,味道更濃。
蘇荷掙扎慌亂間,才如閃電似的,這根本就是一個香水味。
蘇荷躺在他懷裏,指尖捏着他的襯衫領口,不自覺地拽得有點用力。
脣抿着。
沒有回答他問的喫醋的話。
謝樓手還在她襯衫裏,手掌往上再託一託,乾燥的手心貼着她柔軟光滑的肌膚。
他看她這副認真的樣子,這段時間偶爾閃現出來的患得患失一下子就消散了。
他託着她的背,抵在沙發扶手,說:“劉娜跟我一起出差,上飛機的時候,我的襯衫被潑到咖啡,不得不換下來,她幫我取襯衫,經她手了,估計就那時染上的香水味。”
“就你們倆出差?”
蘇荷撲捉到關鍵字眼。
謝樓玩味一笑,往她身上壓了壓。
兩個人身體貼得更合,“不是,當時還有兩個男員工,他們一個去取機票,一個上洗手間去了。”
“這麼巧?”
因得今日剛剛上班,蘇荷是見識過謝樓對劉娜也是很冷漠的姿態,劉娜也看不出喜歡謝樓,但這沾了女人香味的襯衫。
當真刺鼻。
蘇荷真有些酸。
她拽着他襯衫的勁兒又大了些。
謝樓挑眉,修長的脖子被她勒出了一條紅痕,他低下頭,道:“巧不巧不知道,但是事情確實是發生了,我沒當一回事,你要是在意,我把襯衫處理了。”
蘇荷看着他這張時刻都在誘惑人的俊臉,指尖鬆了,“處理吧,我去做飯。”
說完,就推他的肩膀。
謝樓卻不讓,抵着她道:“先乾點兒什麼?”
蘇荷猛地瞪着他,吼道:“你帶着別的女人的香水味,跟我上牀?”
謝樓被吼得一愣。
眼眸微眯。
好一會,他低低一笑,狠咬了她嘴脣一下。
靠。
看她喫醋。
爽死了。
咬完他就鬆開了她。
她翻身坐起,整理凌亂的襯衫。
手指微微發抖。
喫醋是真。
害怕也是真。
大概還是上次發生關係後,留下的一點後遺症。
她心情複雜,不知該感謝這香水味還是厭惡這香水味。
或許還是得喝點酒,謝樓起身後,骨節分明的手指將襯衫解開,漸漸露出帶着紋理分明的胸膛,腹肌,他垂着眼眸,將襯衫扔進了垃圾桶裏,彎腰拿了一根菸點燃,斜着眉眼看蘇荷。
似笑非笑地道:“滿意了嗎?”
蘇荷臉一紅,說:“你去洗個澡吧,我……我去做飯。”
再耽誤下去,真的要餓死了。
謝樓挑眉:“好。”
蘇荷走進廚房之前,看了眼垃圾桶裏那襯衫,心裏也算舒服些了。
就是一些家常菜,蘇荷炒了一個小炒肉,蒸了甜辣排骨,炒了一個時令青菜,煮了木耳肉末湯。
正好四個菜,兩個人喫剛好。
她端菜出來,謝樓洗好澡了。
穿着黑色的浴袍,正坐在沙發上,懶懶地點着平板。
蘇荷掃了一眼,是在看文件。
她喊道:“喫飯。”
謝樓嗯了一聲,放下平板,來到蘇荷身後,摟住她的腰,看着她裝飯。
身後飄來淡淡的沐浴香味。
蘇荷聞着,覺得真比較舒服。
謝樓看得出是真餓了,一口氣吃了三碗飯。
蘇荷細嚼慢咬的,也才吃了一碗。
喫過飯,謝樓靠在椅背上,道:“要回家拿衣服嗎?”
這是認定蘇荷今晚在這裏睡。
蘇荷耳根微紅,將碗筷收了,道:“得回去拿。”
“那等會過去,拿些常穿的,放這兒。”
“嗯。”
洗碗機洗完,蘇荷稍微收拾下廚房就行了。
再出來,謝樓換了家居服,灰色的T恤跟黑色的長褲,頭髮還有些溼,搭着,看她出來,牽她的手,帶着出門。
兩個人過了天橋,去對面的小區拿衣服。
後又去了沃爾瑪,買了些日常用品跟一些喫食。
謝樓還拐去專櫃,給蘇荷買了一套護膚品,兩個人才回了謝樓的房子。
蘇荷看了眼時間,“我得工作了。”
“嗯,進來。”
謝樓帶着蘇荷進了書房,指尖在鍵盤上敲了密碼,屏幕亮了。
謝樓拿起筆,在旁邊的紙張上寫下了電腦的開機密碼,推在鍵盤旁邊,說:“這是密碼,鎖了自己開。”
“好。”
蘇荷坐下。
他的書房很大,書架挨着窗戶,書很多,密密麻麻的,書房裏還有一套沙發跟茶几。
電腦桌也很大,不止一個電腦,旁邊還有兩個架空的屏幕。
謝樓伸手推一下,它們就被收了起來,桌後的位置就寬了許多。
蘇荷將文件拿出來,攤在桌面上。
開了軟件,認真地看着。
謝樓靠着書桌,垂着眼眸看着。
蘇荷敲鍵盤的手指一頓,說:“你能不能不看我?”
這樣盯着。
像老闆盯着員工似的。
雖然他本來就是老闆。
蘇荷第一次整理這種文件,很怕算錯數。
謝樓笑了一聲:“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蘇荷:“……”
謝樓說完,倒是沒再盯着她。
他走出書房,在外面拿了平板走回來,坐在書房裏的沙發上,長腿交疊搭在茶几上,支着下巴,懶懶地划着屏幕,一行一行地看着。
一時間,書房裏,各忙各的。
倒是有幾分溫馨。
蘇荷盯着這些數據,整理到後面額頭都出汗了,這家公司的帳也太亂了吧。
就這樣不破產纔怪啊。
最後一個數字敲下去,蘇荷渾身鬆一口氣,她拿起文件,對了又對,重新審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