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前一天還在討論搬家的事宜,第二天一早,顧晴出門就看到門口貼着一張房東龍飛鳳舞的手寫紅紙:“房子要拆遷,限兩日之內搬離,拿訂金條到樓下來退訂。”
顧晴眯眼看了會兒,又回了屋裏,翻找了一下,找到了那張有點老舊的訂金條,回頭下樓。
簡陋的管理處人滿爲患,都排着隊堵着要退訂。
顧晴看了眼兒時間,來不及了,先去上班,晚上回來再說。
晨早的購物商場沒什麼人,店鋪開得七七落落的,兩名員工比顧晴早了點兒,正坐在櫃檯邊喫早餐邊拿筆畫着旗袍款式。
顧晴掛好包,湊過去看一眼,嘖了一聲:“都有點兒進步嘛。”
“是吧?
老闆。”
女員工挺高興的,下筆更有力道了,顧晴不再看,帶着另外一名員工拿着熨斗,去燙旗袍。
中午人流量多起來,三個人忙得沒時間多喝一口水。
四點半左右,沒拿公文包的謝峻又一次出現在旗袍店外。
顧晴見狀,假裝沒看見。
兩名員工笑了起來,其中一個故意出去探頭:“喲,這是誰啊?”
謝峻提着煎餅果子的袋子,有些不好意思:“過來送點兒喫的。”
“什麼喫的啊?”
女員工看着謝峻,長得可真好看,不當什麼公務員,去當明星都綽綽有餘。
謝峻看一眼在陪客人試旗袍的顧晴,說:“煎餅果子,喫嗎?”
“買了三個人的份啊?”
女員工這會兒倒有點兒羨慕顧晴,這人還蠻體貼的。
“是的。”
謝峻走進來,將袋子放在櫃檯上。
櫃檯上滿是手稿紙,他多看了一眼就挪開。
顧晴送走了預定旗袍的客人,抱着手臂來到謝峻身側,有點兒故意地問道:“幹什麼?
又來打擾我們。”
謝峻抿着薄脣,道:“早下班,送點兒喫的給你。”
“煎餅果子啊?
油膩膩的。”
顧晴探頭看了眼,她把看着自己纖細的手指,謝峻看着她,突然有點兒心神領會,他拿起袋子裏的煎餅果子道:“我餵你喫?”
旁邊員工噗了一聲,有點兒好奇顧晴會不會答應。
顧晴聽到後,脣角勾了勾,“好啊。”
說着,她轉身往裏頭休息室走去。
謝峻提着煎餅果子走進去,白色襯衫黑色長褲,加上有些服帖的髮絲,看起來很是年輕,像個學生似的。
休息室裏沒怎麼打掃,一些待修改的旗袍還有新款過來的旗袍套着袋子都癱在桌子上。
顧晴長腿交疊坐在沙發上。
謝峻走過去,坐在她身側,垂着眼眸將袋子打開,拿出裏面的煎餅果子。
側頭舉着煎餅果子放在顧晴的脣角,顧晴垂着眼眸,眼裏帶着一丁點兒笑意,張嘴咬了。
謝峻眯着眼看她紅潤的嘴脣:“好喫嗎?”
“還行吧,一般般。”
顧晴故意說,脣角沾了點兒番茄醬。
謝峻聞到了一股香水味還有煎餅果子的香味,他看着她脣角的番茄醬,說:“是嗎?
“哦?
有嗎?
我真沒感覺到。”
“或許我試試?”
隔了一會兒,謝峻說。
顧晴指尖碰了下脣角,點頭:“嗯,好啊。”
話音方落,跟前一黑,謝峻的薄脣就覆了上來,顧晴反射性的睜大眼睛,心跳加速。
謝峻如墨般的眼眸微眯着,顧晴看一眼有些暈眩,覺得他怎麼有點兒危險。
隨後煎餅果子落在茶几上。
謝峻捏住她的下巴,逼近了些,直到把她逼到沙發扶手上,微一用力,掐得顧晴有點兒疼。
他舌尖順利探入。
頗爲純情的顧晴天旋地轉。
男性氣息撲面而來,攪得她嘴脣發麻,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領口。
他吻得深了,手往她的腰上摟去,偏頭舔吻,呼吸稍重。
顧晴心想。
要死。
這人一點兒都不像第一次。
許久之後,謝峻鬆開了她,指尖碰了下她脣角的唾液問道:“還喫嗎?”
顧晴有些結巴:“喫……喫什麼?”
謝峻突地有點兒好笑:“喫你?”
顧晴臉一紅,一把將他推開,收緊了自己的腰帶,“你耍流氓不看時間?”
“耍流氓需要看時間?”
謝峻拿起還剩一大半的煎餅果子,修長的指尖捏了一小塊出來,塞進她嘴裏,說:“味道不錯的。”
顧晴喃喃問道:“什麼不錯?”
謝峻耳根紅了紅:“你的味道不錯。”
顧晴:“……”
要死了要死了。
這人好騷啊。
過了一會兒,顧晴平復了心跳,她推了下謝峻的肩膀:“喂,洋人街那邊還有房子租嗎?”
謝峻用紙巾擦拭了手指,偏頭看她:“有啊,等你點頭。”
“沒忍住了?
城中村要拆了?”
他繼而又問。
顧晴眼神有些漂移,長腿踹了他一下:“是啊,那房子大嗎?”
謝峻:“蠻大,三層樓,你弟過來,也綽綽有餘。”
“他?
他來了也不會跟我們一起住。”
顧晴想起自己現在住的那套,兩房一廳,小兩居,怎麼比得上人家那小別墅。
謝峻點點頭:“沒關係,房間可以留着。”
顧晴眯眼:“房租貴嗎?”
謝峻笑了聲兒:“不花你錢,不用操心。”
顧晴嘖了一聲,便不再問了。
兩天後,顧晴抱着手臂站在小洋房的院子裏,有些不可思議。
謝峻穿着藍色牛仔褲白色上衣提着顧晴一大堆的行李走進去,顧晴站了一會兒,跟着走進去,小洋房很大,外面是洋房款,裏面裝修倒是比較中國式。
謝峻提着上樓。
顧晴看着一些傢俱,都是新的。
她跟着上去,看着他把行李放進主臥室,靠在門上問道:“你呢?
睡哪兒?”
謝峻動作稍頓,站起身,拽了下領口,估計有點兒熱,他笑了下:“你覺得我能睡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