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俊突然伸手摟住她的肩,“二哥知道讓你受委屈了,不過二哥心裏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嗎?”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輕聲的對伊雪說道。
他知道她心裏不好過,但此刻他也是沒有辦法的。
轉眸,“大家還有什麼事情要奏嗎?”司馬俊看着文武百官問道。
突然,朝下竟無一人應答,司馬俊如此給了周榮一個下馬威,其他大臣也不敢再跟着反了,早朝也就議到這裏各自散去了。
司馬巖坐在牀榻上,臉色很不好,“顧如海,今天朝堂上都有些什麼事,太子和雪夫人可應付得過來?”很是擔心的問道,就怕司馬俊和伊雪會被百官刁難應付不來。
“除了周榮有爲難一下太子和雪夫人,其它都很好!”顧如海如實回答,“但周榮此次也沒有撿到便宜,還差點害自己女兒丟了太子妃之位,後來還是雪夫人賣了他一個人情。”
又道,“太子和雪夫人在朝堂上配合默契,應付自如,把大臣們壓制得無話可說,陛下就放心好了。”
司馬巖聽了,心情大好,“好呀,好呀!”放心了不少,“若真是如此,那寡人便不擔心了。”
顧如海把朝堂上的事都向司馬巖彙報了一遍,緊接着,司馬巖又感激的拉着至善方丈聊起來了。“至善呀,寡人感謝你把雪兒送到俊兒的身邊,只是,寡人還得想個辦法讓雪兒一直保存着她現在的地位跟實力纔好!”
司馬巖說道。“寡人現在還好好的,自是會保護好她的,無人敢動她。但如果哪天寡人走了,就怕那些居心叵測的人會對雪兒除之而後快,不但不認可她,還處處擠兌她,那時寡人只怕俊兒也獨自撐不起整個局面的!”又是擔心不已。
“那陛下打算如何做呢?”至善方丈不急不躁的在一邊問道。
司馬巖想了想,很是認真的看着至善方丈,“寡人想在他們大婚之時再下一道旨,只怕等俊兒登基後有人會把之前的聖旨作廢,所以就算畫蛇添足吧!”
“到時,寡人就封雪兒爲俊兒的聖夫人,那樣,她的身份地位就真的與俊兒平等,無人可逾越。”
其實他不喜歡一個女人握有太大的權利,就像鬱皇后那樣,雖然她只是一個皇后,但就連他這個皇帝也都處處被她擠壓,曾經,他被她牽着鼻子走了那麼遠。
可是伊雪不一樣,如果他不給她權利,到時她也會像他一樣,將來也會處處被鬱皇后和周縉雲擠壓,那對司馬俊而言,那不會是好事的。
可好的是,幸好對方是伊雪,一個單純的沒有任何野心的女孩,對司馬俊無害,更是聰明到讓人都有些不敢相信了,所以他對她很放心。
而且,他還要對她報恩,無論如何,他都想那麼做,也必須那麼做了。
司馬岩心裏明白,不要等他走,只要周縉雲一爲後,周榮,鬱皇后,周縉雲,他們三個的勢力就會更大了,到時他們便可肆意妄爲,不會承認伊雪的身份和地位。
至善方丈還是有些擔心,“陛下這樣會不會太冒險,雪兒畢竟是女兒家!”他倒不怕別人不承認伊雪,他就怕別人擠兌她,傷害她。
司馬巖奈何的開口,“至善呀,寡人知道你在擔心雪兒,但如果雪兒沒有這麼大的權利她會更危險的,我們做長輩的,能幫她的也就這麼多了,未來的路,她還是得靠她自己去走。”
“那周縉雲和她父親一樣,都不是什麼善類的,都怪寡人糊塗,就不該受人要挾,答應了這麼一門親事。”解釋着,“但是,當年也是爲了讓他們支持俊兒這個太子寡人才這麼做的,沒想到最終還是釀成了禍害呀。”
“陛下能如此看重雪兒,老衲心裏也甚是欣慰,也願雪兒不辜負了陛下的一片苦心,與太子和和樂樂的,永結同心!”至善方丈嘆了口氣,也很是擔心的說道。
“他們會不會好,你不是隻要掐指一算就知道了嗎?你那小心思騙得了別人,難道還瞞得了寡人嗎?”司馬巖笑着,“若不是你算準了,你會把她送進宮嗎?”
“雪兒進宮時,寡人可見她不是很願意,但現在,她和俊兒兩個人還不都是恩恩愛愛的嗎?”
看着至善方丈,一副懷疑的神態。“不過,寡人一見雪兒就特別親切,總似乎老早就見過她,但又不記得在哪裏。”司馬巖說道。
“陛下想不起就別想了,雪兒的身形,曾經一直在皇宮裏。”低頭品茶,“雪兒身上有靈氣浮動,具體來說,雪兒纔是陛下真正要找的聖女。
司馬巖回想了一下,“聖物化身?”驚喜之餘,又是錯愕不已。突然想起來了,有一個水晶娃娃,確實是和伊雪很相似的,開始沒有注意,被至善方丈這麼一點破,倒是很快明白了。
至善方丈坦言,“不錯,雪兒本不是凡人,她來到這世間,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有她的劫要過,也有屬於她的債要去還。”
她是未來人,也是爲了一個‘情’字被貶入凡間的雪花仙子,她回來,就是爲了還她三世欠下的情債。
遲早有一天,她是要帶着她的夙願回去的,所以他也不太擔心她,他相信,命運給予她的考驗,她肯定可以做到。
“呵呵……”司馬巖開心的大笑起來,這對他而言,對司馬俊而言,對世人而言,都不愧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了,越來越放心了,越來越敢對她放手,把所有事託付於她準沒錯。
至善方丈卻無法像司馬巖那麼高興,因爲只有他知道一切的緣由,不由地看了司馬巖一眼,“雪兒是感應到了另外兩個靈魂的牽絆纔回來的,於世人而言,她是福不是禍,但於她自己而言,那就很難說了!”擔心的,又輕輕地啜飲了一口茶水。“她是聖物,更是聖物中最重要的牽連者,她進宮,只是爲了還太子一個夙願罷了。”
“你的意思是太子和雪兒的緣分早在前世就有註定嗎?”司馬巖似懂非懂,於他而言,伊雪能在司馬俊身邊幫他就好。
至善方丈又搖頭,“雪兒和太子的緣分沒有上天註定,是太子前世有恩於她,將一顆心牽她,才成全了雪兒三世的命運。”
又道,“不管未來結局如何,但雪兒與太子之間,已是註定誰也不會失去誰,這個可以肯定的。”
“那你的意思是太子也不是凡人?”司馬巖又問,簡直驚喜萬分。
“太子也是聖靈!”他是天上的月仙下凡,是三個聖物中的其中一個,“陛下見過聖物,太子又經常在您身邊,您怎麼會看不出來呢!”至善方丈問道。
“原來如此!”司馬巖連連點頭,“只是因爲太近了,沒有多想罷了。”
話到這裏,司馬巖又不淡定了,“難道傳言得聖物者得天下,指的不是聖物,而是聖物的靈魂所化身的人形不成?”
原來至善方丈不讓他到處勞累奔波的去找聖物竟是這意,難怪他一直讓人到處尋找聖物也都只是徒勞,原來聖物一直在他身邊,果真是隻得等有緣人才能找到。
“沒錯,三個靈魂,也就是那三個聖物,他們的命運相互牽扯,也會一直相互陪伴着,那聖物的物體,只不過是他們曾經靈魂的寄託。”至善方丈也坦言告訴他,他的氣數在消耗,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只願他最後能坦然就好。
“那另一個人是誰?”司馬巖又問,話既然已到這裏,他想要知道所有答案,此時此刻,他相信至善方丈不會再瞞t什麼了。
“他不是也一直在陛下身邊嗎?他不僅是太子此生最重要的人,也是雪兒這一生最爲重要的人。”至善方丈說道,“雪兒此次能回來,也因爲有他在這!”
趙正宇,伊雪愛了三生三世的戀人,也等了她三生三世的癡情人,他也不是凡人,而是天上的梅仙。
司馬巖驀然點頭。“放眼朝廷上下,也就趙家父子一身正氣凜然了,寡人早該清楚,正宇就是我晉朝的棟樑。”
至善方丈把伊雪所有的事都向對司馬巖交代了一遍,正所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也不負今生相交一場的情義。
司馬巖最後在至善方丈帶來的一副香雪的畫像上填詞一首:
漸行,漸遠,漸無聲。
燕去,燕回,燕秋春!
以表他最真摯的祝福和期盼。
又在至善方丈蓋章之處加蓋上了自己的章印,兩個章印疊加在一起,無人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陛下韻味,前面道出了雪兒前生的苦難,後面送上了美好的祝福,生命知春秋,像燕子一樣去了又回,從不曾消去!”至善方丈喜顏悅色的說道,內心甚是欣慰。
“這是寡人能爲她做的一點點,還不足以還她對寡人和世人的恩惠,這天下的和平,今後就期待她和俊兒還有正宇一起來守護了。”司馬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