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皇。”梳理了一下嗓子,唱了起來:
那一天爺爺領我去把京戲看
看見那舞臺上面好多大花臉
紅白黃綠藍顏色油的臉
一邊唱一邊喊
哇呀呀呀呀
好象炸雷唧唧喳喳真像在耳邊
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
紅臉的關公戰長沙
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操
黑臉的張飛叫喳喳……啊
說實話京劇臉譜本來確實挺好看
可唱的說的全是方言怎麼聽也不懂
慢慢騰騰咿咿呀呀哼上老半天
……
說唱臉譜,一邊唱,還一邊擠眉弄眼,臉上表情很是豐富。
臺下氣憤很是活躍,等她唱完,臺下還真的掌聲連連,沒有人吝嗇他的掌聲,就連那專業的唱家子,也都是聽得入神三分,不停地點頭誇讚。
走下臺,伊雪俯身蹲在太后面前,“皇祖母,雪兒唱的怎麼樣,有賞嗎?”眨巴着眼睛問道。
太后轉首看向司馬巖,“皇帝,沒想到你這兒媳婦還真行。”也是連連誇讚。
司馬巖點頭,滿臉愜意,“是不錯,母后喜歡,那可要重賞雪兒,可別太小氣了啊。”
“瞧你說的,俊兒護短也就算了,你這個做公公的怎麼也可以這麼護兒媳呢!”太后有些不滿意司馬巖的話了。
“哈哈……兒皇也不是依照母后的意思辦事嗎?”司馬巖笑道。
看着太后的表情,“皇祖母不會是耍賴不賞了吧!”伊雪懷疑,“皇祖母真小氣,您就誇我幾句就要把我打發了嗎?”有些委屈的撅着個小嘴巴。
司馬俊疼膩的在旁邊直笑,這世間,實在是沒人比她更可愛了。
看着這小模樣,真是太惹人憐愛了,“哀家說有賞就有賞!”太后兩眼都快笑眯了,立即從手上取下一個祖母綠的扳指戴在伊雪手上。
瞧瞧這老人家,她可還真是大富大貴的,看她全身上下,那戴着的可全都是上等的寶貝呀!
“雪兒,還快謝謝皇祖母!”司馬俊把她從太后身邊拽了回來。
可伊雪並沒聽他的話,伸出手看了看,“皇祖母,這個我戴着好土氣!”不喜歡這個東西,哪有年輕姑娘戴這個玩意。
所有人不解的睜大大了眼睛,太后賞她的東西她竟然還敢嫌棄。
太后無奈的嘆息一聲,“哀家就說你這孩子不識貨吧,這祖母綠可是極品,這樣的天戴着,即使天氣再熱也是冰涼冰涼的,這可是千年寒冰底下開採出來的,瞧這顏色,還有這材質,就這麼一丁點,也不知花費了多少人的心血和時間。”
伊雪看了看司馬俊,見他點頭,“既然這麼珍貴的東西,那我還是不要了吧!”趕緊把扳指摘了下來,還了回去。
“哀家給你就是你的了!”說着,“再過不久,這天下都是你和俊兒的,這一枚小小的扳指又算什麼呢?”太后不以爲然的哈哈大笑起來,像是故意說給某些人聽了,很是得意。
伊雪推辭着,“我還是不要吧,再好的東西也要適合自己的纔行呀。”說道。
“俊兒,你給雪兒戴上吧!”突然向司馬俊命令着,“哀家聽說她特別怕熱,這冰層寒玉可能消酷暑,雪兒戴着,就不會再那麼怕熱了!”太后又把扳指塞到司馬俊手上。
“謝謝皇祖母!”開心的接過,“雪兒,戴上吧,沒想到你不僅舞跳的好,這戲曲你也會呀!”司馬俊拉着她的手,強行的給伊雪戴上了。
“哦?雪兒的舞跳的很好嗎?”很明顯,這太后的興致又來了,很是期待着,看來她這還真是意猶未盡呀!
“是啊,姐姐可又會唱又會跳呢!”青青站在伊雪旁邊補充着。
這兩人,就會給她惹麻煩,故意整她的是吧!伊雪勉強的笑笑,“一點點啦。”又不好掃她的興,“只要皇祖母不嫌棄,那雪兒就舞一曲如何?”
司馬俊兩眼都在冒光了,跟着太后,很是期待着,平常他也很想看,奈何怕她不開心,又怕惹她傷心,所以總是不敢開口,還好他聰明,終於又可以光明正大的看她跳舞了,這一次,他還可以看她跳一支完整的舞蹈,說來,上次在永樂寺他還只見她跳了一半呢!
還有司馬俊身邊的那些姬妾,那天原本想讓她表演,雖然確實是想看她出醜了,可沒想到竟被她拒絕,還運氣那麼好,被司馬俊拉着給逃過了一劫,好不容易能借太后的光,看看她到底有多大本事,難不成比楊惠還跳得好不成。
“嫌棄?”太后挑眉,很是不以爲然,“你們誰嫌棄嗎?皇帝,皇后,還有俊兒?方丈你們呢?”太后一個一個的點名,就算是真的嫌棄,她若開口了,也沒人敢說嫌棄。
伊雪只能又起身,“那我就獻醜了!”
“雪兒……”司馬俊的眼光溫柔的追隨着她的身影。
知道她不是很樂意,其實她可以拒絕的,但是,此刻他又不想她拒絕。
伊雪回頭看了他一眼,再次走上戲臺,“這是一個神話小故事,講一隻狐妖愛上了一個窮苦的進士,很悽美但卻很感動,那我就用舞蹈和歌曲來解說,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下這個故事。”伊雪說道。
臺下人的目光緊緊的鎖住她,期待着,有幾對眼眸更是貪婪,臺上臺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追着她打轉。
伊雪邊唱變跳起來:
我是一隻愛了千年的狐
千年愛戀千年孤獨
長夜裏你可知我的紅妝爲誰補
紅塵中你可知我的秀髮爲誰梳
我是一隻守候千年的狐
千年守候千年無助
情到深處看我用美麗爲你起舞
愛到痛時聽我用歌聲爲你傾訴
寒窗苦讀你我海誓山盟
銘心刻骨
金榜花燭卻是天涯漫漫
陌路殊途
能不能讓我爲愛哭一哭
我還是千百年前愛你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來朝朝暮暮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
……
衣影輕和,舞姿翩翩,如春風掃柳,又如雪花飛漫,歌喉委婉動聽,帶着許淒涼,故事裏的場景好似在空氣裏蔓延,沒到一半,臺下有人早已眼淚盈眶。
司馬俊的那些姬妾終於全都啞巴了,難怪她那天會拒絕,原來她是不屑,覺得她們不配吧!
如果以前她們暗地裏嘲笑她只會憑相貌去勾引司馬俊,那她們今天也算是見識了她的厲害了,她還有更高,更厲害,更能吸引司馬俊的一面呢!
更可笑的是,這個女人從一進宮就陪在司馬俊身邊,連上朝也不例外,確定她是才藝俱全,自嘆不如,確實比不上。
司馬俊面色舒爽,神情愜意,有些庸懶的模樣,直直的看着臺上的人影,此生,他的眼眸註定是從她身上移不開了。
和司馬俊同樣神情的還有趙正宇,看着伊雪的風姿,神情很是自若,絲毫沒注意有人看他的眼光。
他,只願爲她沉醉,只願爲她癡迷,今生今世,就算不能在她身邊,那也一定要護她安好。
太后和趙夫人都哭得稀里嘩啦都,在趙夫人看來,她認爲是伊雪在埋怨趙正宇吧。
一曲舞畢,伊雪坐回太后身邊,太后不停的擦拭着眼淚,“皇祖母怎麼了,怎麼哭了?”很不解的問着。看向司馬俊,“我是不是錯了?爲什麼皇祖母哭了?”
周邊人一片唏噓,司馬俊感嘆的搖頭,沒有回答。
“沒有,沒有!雪兒唱得好也跳得好,哀家這是太感動了。”太后擦着眼淚說道。
原來是太入戲太深了,伊雪倒吸了一口涼氣。“皇祖母,你嚇着我了。”趕緊也幫太后擦了擦眼淚。
太后慈祥的撫着伊雪的頭,“哦,那是皇祖母不好了,都把雪兒嚇着了。”在她頭上輕輕地拍了兩下。
“就說了,雪兒舞跳得很好的,皇祖母可還有賞賜嗎?”司馬俊得意的笑着,又向太后討要賞賜了。
“有,當然有,雪兒喜歡什麼,跟皇祖母說,都是你的。”慈祥且溫和。
伊雪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連忙逃回司馬俊身邊。
看着她如今的模樣,司馬俊真是樂得連嘴都合不上了。想着一兩個月前,雖然他嘴上不說,他卻知道,她那可是想盡辦法躲着他,逃離他。
那是的她,心裏只有趙正宇,愛他幾乎都死去活來了。而此刻,她總是不自覺的就往他懷裏鑽,對他,這是多麼美好的期盼。
欣喜的把她摟在胸前,“皇祖母多的是寶貝,她若給你,你收下就是,不必跟皇祖母客氣的。”
“呵呵,對,對,對!”司馬巖也贊成,跟着也很是開心不已。
趙夫人從宮裏回去,對着趙正宇又是一陣臭罵,“臭小子,這就是你乾的好事,有本事你不要多躲,給你老孃娶房媳婦回來,你這算什麼,一見到人家兩眼就挪不開,晚了,都晚了。”一邊發脾氣,還一邊動手打了趙正宇兩下。
趙正宇不敢生氣,但是還可以反駁,“母親,你能不能理智一點。”
“你還敢說,還敢說。”趙夫人一狠心,更使勁的打了他兩下,“那原本是我的兒媳婦,我的兒媳婦。”大聲嚷嚷着,“都是你這小子,你這不爭氣的臭小子,你怎麼就那麼慫呢?”越說越憤怒,越想越生氣,不由地又多打了幾下,氣得都要背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