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昨日去了沈家之後,沈恬恬不整天關在房間,更是從禮儀到形體、再到興趣培養,幾乎琴棋書畫都有涉及。
不管是在沈家裏還是在現在的北宛,她一直都是散養的狀態,從來沒有人去逼她學習過什麼,都是她喜歡什麼纔會去學。
不知道是不是遺傳了媽媽畫畫的天賦,從小她只要一拿起筆,就想在白色的紙張上寫寫畫畫。
只是隨便勾勒幾筆就已成形了,就像是從骨血裏帶來的天賦一樣。
但是這麼多年她已經很久都沒有再碰過畫筆了,從這次過後,,她已經整整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過墨北冥了。
家裏的傭人也從來不知道墨北冥他的事情,而她也不會多問。
但是她生活中的一切都是與他密切相關。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沈恬恬纖纖細腰一屁股坐在了墊子上。
擡頭才發現外面居然又下起了傾盆大雨,風吹得兩旁的梧桐樹沙沙作響,遠處甚至還有幾棵小樹敵不過暴風雨的摧殘,半腰截斷了。
長嘆了一口氣,她覺得有一天她的楊柳細腰和筷子腿也會像那棵樹一樣被折斷!
“轟隆隆”
閃電由遠及近,一個驚雷劈中了一棵大樹,頃刻間樹幹被折成兩斷,如同一面綠色的牆壁倒塌下來。
沈恬恬驚魂未定間,突然練舞室的燈光驟然熄滅,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將身子趴到落地窗的欄杆上努力看向外面,依舊是黑洞洞的。
彷彿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別墅區在離市中心比較偏遠的地方。
因爲墨北冥極愛清靜,所以附近除了這座大別墅外就是江畔和公園,沒有其他的人家。
她還能依稀聽見樓下的傭人說着她聽不懂的家鄉話,大概是在討論別墅區停電的事情。
她一時沒有找到手機,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打給他。
周圍黑壓壓的,尤其是在這偌大的別墅裏面更顯得有些恐怖!外面斑駁的樹影映在玻璃窗上,透着淡黃色的月光看起來竟像是一個高大的巨人發出“呼呼”的聲音,讓沈恬恬身上寒毛豎起。
偏偏她最近又看了一些半夜驚魂的小說,大部分的靈異事件都是發生在這樣的大別墅裏面。
而墨北冥恰好不在,這一層只有她一個人。
家裏的傭人給了她一盞油燈,是歐式復古的那種。
沈恬恬手緊緊的握着那盞油燈,心中更是惴惴不安,看到牆上自己的影子也被嚇得半死。
一下踩空一個臺階,整個身子跪了下來。
將門推開,裏面黑漆漆的一片。
等到她走進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走錯了房間,因爲這個房間的擺設和裝扮和自己的房間相差的太遠了。
一走近就讓她有一股陰森森的感覺。
突然想起管家叮囑她的話:“三樓右拐第一間的房子不能進去,那是這棟別墅的禁忌區,平常除了打掃衛生的傭人,只有墨北冥一個人能進去。”
“難道這間就是……”
沈恬恬在心底暗叫不妙,但是好奇心還是使她繼續往前走去。
她早就對管家口中的那個禁區饒有興趣了,沒有想到今天這裏的門居然沒有關上,她當然要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看個究竟了。
抱着這裏難道會有寶藏的心態開始擡步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生怕踢到什麼東西。
呼嘯的風從窗子外面刮進來,讓她不由的縮了縮身子,走向前想要將窗子關上,以免外面的雨水吹進來。
看來是傭人打掃房間的時候走的太急忘記關窗子和門了。
窗子被關上,一陣風拂過,手上的油燈徹底的熄滅了。
原本還有一點微光,現在完全漆黑一片,連外面隱隱綽綽的樹枝都看不清楚。
背脊骨一陣涼意,不由的打了一個噴嚏,生怕被傭人聽到,忙一把捂住嘴角。
一道閃電從天空劃過,當光芒逼近的時候,她頓時覺得渾身寒毛豎起,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藉着天邊那一抹白光,她清清楚楚的看到這間房子的正中間擺放着一個比她的人還要高很多的相框,相框的邊是銀白色的。
是一個男孩子的照片。
眉清目秀,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最讓她覺得害怕的是,那張照片是黑白的,男孩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裝,笑容燦爛,一臉的幸福。
“轟隆隆”
又一道閃電霹過,這一次沈恬恬的清清楚楚。
照片下面有一個小小的石碑,上面刻着:祭奠兄弟韓風梔。
嚇得沈恬大氣不敢出,一雙手緊緊的捂住嘴巴。
四周擺滿了白色的百合花和小雛菊,還有大大小小的畫像,有那個男孩子單獨的,還有和墨北冥一起的。一張一張讓她毛骨悚然。
她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