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詡扭頭去叫醫生,醫生給蘇自允檢查了一下,拉着宋詡出去。
“宋隊,不是我說你。有時候不要用對男生那套去對付女孩,尤其正處於她這樣的情況,她們情緒很容易失控的。”醫生語重心長地對宋詡說。
宋詡覺得有些牙疼,以後他還是讓杜子建來吧。
蘇自允在特種基地的這些日子裏,宋詡帶着小隊在基地周圍進行收尾檢查。
除了開始那兩天,蘇自允身上再沒有灼熱和分裂的感覺。
這天,宋詡剛從外面回來,中控室的士兵一臉焦急地向他報告:“宋隊,坑裏有些不對勁。”
坑裏?集中轟炸坑?
宋詡邊走邊摘手套,走進中控室就看見監視器上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
原本平靜的屍堆有東西在下面騷動,宋詡凝神,就看見一隻只剩手掌的手從屍堆裏伸出來。
接着,各個縫隙裏都有手伸出來。
宋詡捏着眉心,他身後的杜子建衆人也是目瞪口呆。
第一個走出屍坑的喪屍只剩下半個頭,臉頰上還掛着燒焦了的腐肉。
宋詡難以想象它到底是怎麼爬上來的,說是屍堆成山也不爲過。
它顫顫巍巍地走到平地上,在宋詡他們驚愕的目光下小跑起來。
雖然速度不快,但好歹也是跑了起來。
杜子建指着顯示屏,結結巴巴道:“跑……跑,跑……跑起來了?”
宋詡神色凝重,走到旁邊拿起電話接上總部。
那頭很快接起,“總部,有什麼事?”
“報告總部,這裏是特種基地,我是宋詡。前些天的轟炸堆裏有喪屍爬出,它們似乎進化了。”
“什麼?”那頭聲音變得雜亂,過了一會兒一道更威嚴的聲音響起,“宋詡,你立刻派人出去查探。”
宋詡放下聽筒,帶着杜子建等人迅速跑到停直升機的位置。
按照之前的分佈,六架直升機搜尋六個不同區。
波恩城裏三三兩兩聚集了不少喪屍,它們外表各異,都在路上晃盪着。
直升機的聲音響起,它們紛紛擡起頭,想要找尋聲音的源頭。
宋詡坐在直升機上看着這一幕,讓飛行員把直升機往下降。
他用直升機的聲音吸引喪屍,當他們越來越近的時候,喪屍開始追着直升機跑。
儘管宋詡他們很容易就把它們甩開了,直升機上的人心裏也並不輕鬆。
有一次進化就有二次三次,宋詡無法判斷它們什麼時候會進化。
那樣多的喪屍,他們做不到每一個都精準爆頭,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把生活區的居民移送到空中。
回到基地,宋詡向總部報告了巡查發現。
總部召開緊急會議,由於空中生活區只有一塊修建完畢,他們最後決定先將各個生活區的小孩送上空中生活區。
對於這個決定,居民大多沒有異議。
有老人說孩子是未來是希望,他們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死也沒有關係。
有異議的人鬧騰起來,說是憑什麼給小孩子特權?
宋詡帶着人鎮壓,舉起手裏的槍對準他們,“怎麼?你們先先上去?”
宋詡手指扣在板機上,冷笑着說:“可是怎麼辦呢?我們只能先送小孩,不如這樣吧,我破例先送你們一程。”
有人愣住,也有人一臉驚喜。
剛要問,就聽宋詡一字一句道:“送你們去見上帝。”
他身後的士兵全部舉起槍,這些人怕了,一邊嘴硬他們不敢對平民開槍,一邊連連後退。
宋詡輕蔑一笑,放下槍對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士兵上前登記每一個孩子的家庭信息綁在他們的電子手環上,可孩子數量並不少,他們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將孩子們集中。
基地醫院的醫生護士也來幫忙,蘇自允實在是無聊,見醫生護士少了一大半,走出去問:“他們都去哪了?”
診臺的護士把事情一說,蘇自允覺得她也可以找些事做,才能更好地融入這個世界。
她沿着走廊往外走,這個基地所在的位置原先是機場的停機坪。
喪屍病毒爆發後,中央以最快的速度在這裏建立了軍事防禦區。
所以這裏的玻璃都是防彈級別,即便是喪屍攻進來了,他們也有更多的時間拉高撤離。
廊橋上面那層就是生活區了,蘇自允剛走到門口就被士兵攔下了。
她沒有居住證,自然無法通過門口的紅外識別。
蘇自允有些無奈地停下來,“那麻煩你們幫我找一下宋詡總可以吧?”
士兵按着耳麥,“宋隊,門口有個小姐要見你。”
宋詡正忙着,隨口道:“讓她去我辦公室風。”
士兵轉告蘇自允,蘇自允腳尖外地上戳了戳,沒辦法,只能原路返回。
走到診臺,她左右看了看,決定就去宋詡的辦公室等。
宋詡忙到快晚上了纔回來,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解軍襯衫扣。
解到一半發現沙發上躺了個人,他摸着腰間的手槍按開燈。
蘇自允睜大眼睛看着他若隱若現的腹肌,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
宋詡背過身迅速扣好釦子問:“你怎麼在這兒?”
蘇自允反問:“不是你讓我來辦公室等你嗎?”
榮譽這纔想起下午那一茬,走到蘇自允對面邁開雙腿坐下。
他揚了揚下巴,示意蘇自允說話。
“聽說你們在給兒童登記,我也想去幫忙,在病牀上躺久了都快廢了。”蘇自允眼帶希冀地看着宋詡。
宋詡果斷地搖頭,“不必。”
蘇自允憋了口氣,輕聲輕語道:“爲什麼?現在這個時期正是需要彼此互助的,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也是好的。”
宋詡起身拉開門,“蘇小姐不必辛苦,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
蘇自允瞪着他,氣沖沖地出門。
脾氣太差了,她不喜歡!
躺在病牀上,蘇自允又開始覺得頭疼了。
疼着疼着她整個人開始抽搐,一陣一陣,不明顯但特別難受。
她突然好餓,她好想喝血喫肉啊……
意識到這裏,蘇自允連忙掐住自己脖子,企圖用窒息的方式迫使自己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