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詡沒說話,男人又說:“這會兒天也晚了,不如先在我們這裏住下,明天再走。”
男人的提議確實不錯,畢竟宋詡他們也不知道從這個村莊出去到下一個城鎮還要開多久。況且,天氣也越來越冷了。
宋詡走到蘇自允她們車前,詢問她的意見。
蘇自允點了頭,就算是這個東南亞人有什麼企圖,他們在人數上也不相上下。
男人的手下在前面帶路,他們把車開進一條小道,盤旋下去開進一個類似地下倉庫的地方。
他們進去後,鐵門重重合攏。
宋詡坐在車裏打量這個地方,他們用木板做了幾個隔間,當作單獨的房間。
木板房對面是水泥堆砌的幾個房間,最角落裏蓋着一個板子,上面用石頭壓着,宋詡猜測那應當是北方人用來儲存食物的地窖。
男人走過來敲了敲車窗,宋詡推開門下去。
“我叫坤卡。”
宋詡虛握在男人掌心,一觸即離,“宋詡。”
一直不曾露面的蘇自允幾人也下了車,坤卡對着任青雲幾人都是禮貌的頷首,視線觸及蘇自允的時候,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很快恢復原狀,但一直觀察他的宋詡捕捉到了這一點。
於是,他直接過去將蘇自允摟在懷裏,“坤卡先生,麻煩你給我妻子她們安排一下房間。”
蘇自允沒想到宋詡會這樣說,可轉念一想宋詡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當下配合着靠在宋詡肩上。
坤卡笑起來,指着水泥房說:“最後三間都是空的,幾位女士可以住在水泥房,男士就只有委屈一下住在木板房了。”
宋詡道了謝,就着這個姿勢帶着蘇自允去了最後一間房。
房裏佈置的很簡陋,但好在牀單被套都整齊地疊在櫃子裏,只需要換上就行了。
蘇自允抱着晨曦站在一旁,宋詡幫她鋪牀。
蘇自允扭頭看了眼外面,發現坤卡正看着這邊。
她笑了笑,而後湊到宋詡身邊,二人捱得很近,從外面看來十分親密。
“怎麼回事?”蘇自允放輕聲音問。
宋詡微不可見地對她搖頭,手指在房間裏指了一下。
蘇自允呼吸一重,抱着晨曦去外面問杜子建:“杜兒,曦曦的奶瓶你放哪兒了?”
杜子建那是一個摸不着頭腦,蘇自允什麼時候這麼叫過他?
他“哦”了一聲,打開裝甲車的門讓蘇自允上去,“我記得我就放在櫃子裏的……”
虛掩着門,杜子建使勁兒眨眼,“咋回事兒啊?”
蘇自允朝他伸出手,“探測器。”
杜子建神色一變,“有竊聽?”
“以防萬一。”蘇自允有些不確定。
杜子建摸出一個食指那麼長的金屬桿給蘇自允,蘇自允藏在晨曦的小被子裏,推開門出去,邊走邊說:“你每次都不放在一個固定的地方,萬一哪天奶瓶丟了,也不知道多久再能找到個。”
蘇自允剜他一眼,杜子建趕緊“呸呸呸”。
拿着探測器回去,金屬桿立馬亮起來,顯示設備監聽。
蘇自允冷下臉,和宋詡對視一眼後,裝作去看竹溪她們佈置的如何了來檢測她們的房間。
無一例外,三間房都有竊聽裝置。
竹溪和蘇自允的默契不用說,立即就明白了。
任青雲母女好歹也和他們相處了十幾天,雖然有些惶恐,但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免得在坤卡那裏露了端倪。
晚飯是任青雲幾人做的,二十多個人圍坐在一起,坤卡舉杯道:“好久沒有這麼多人在一起喫飯了,歡迎大家的到來!”
宋詡和他碰杯,“多謝坤先生讓我們留下來。”
坤卡擺擺手,開始和宋詡他們聊起來。
坤卡說他是y國的軍人,在病毒爆發前帶着部下來我國學習。
結果遇上了病毒,身邊的人也只剩了幾個,再回y國已成奢求。
宋詡對他的遭遇深感同情,也說希望能早日找到解藥,讓一切恢復正常。
晚飯後,竹溪帶着晨曦回房間休息。
而宋詡,自然而然地和蘇自允呆在了一間房。
兩人相對而坐,相顧無言。
蘇自允脫掉外套往牀上一躺,拍拍身邊的空位,“愣着幹嘛?要我幫你脫嗎?”
宋詡嘴角一抽,想合衣躺在被子上。
蘇自允擡腳抵在他胸前,用口型說:“你外套上乾淨嗎?”
宋詡無奈,只好脫了外套外褲躺在牀上。
他睡覺也十分規整,蘇自允想他們特種部隊不會已經變態到這種境界了吧?
怕他冷,蘇自允把被子分他一半,故意說:“問呢?來了人家的地盤就開始裝正人君子了?”
宋詡捂着眼睛,咬牙,“蘇自允,你好好說話!”
蘇自允背靠着牆,手指拉住宋詡的手,狠狠一拉。
宋詡輕“嘶”一聲,用被子把蘇自允一裹,手掌移到她腰上撓起來。
蘇自允嬌呼一聲,手臂被裹在被子裏動不了,嘴裏直說:“別碰那裏,啊呀,宋詡你混蛋……”
坤卡坐在桌前聽他們房裏傳來的動靜,擰起眉。
他旁邊的人說:“隊長,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坤卡搖頭,“不可能認錯的,那是他們國家生物實驗基地發出的信息,絕不可能出現差錯。”
“可,”他手下想了一下說:“如果真的是她,又怎麼可能跟正常人一樣,還生了孩子?”
坤卡想不通的也是這一點,他換了設備,不想再聽別人的“房事”。
“明天想辦法拖住他們,讓他們多留幾天,我就不信他們露不出馬腳。”坤卡不滿道。
蘇自允汗都出來了,臉頰紅通通的,瞪着宋詡。
宋詡鬆開手,盤腿坐在牀上,“都說了讓你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