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刷完微博了,宴溫還坐着不動。
稚京來了興趣,“宴總不會真的緊張了吧?”
宴溫揉了揉眉心,對着稚京勾起一抹算不上自然的笑意。
逢場作戲容易,真誠相待很難。
宴溫一回到首都,就讓特助去搜尋一些適合送給不同年齡層人的禮物,第一次上門,不能太失禮。
特助有些詫異,他還是第一次見宴溫對工作之外的事情這樣上心,看來稚小姐在他心裏真的不一樣了。
七夕這天,宴溫帶稚京回他家。
宴溫的家也是大平層,整個家裏都是黑白調,稚京很喜歡。
宴溫解開領帶,從冰箱裏拿出水果切好放在盤子裏,“你坐會兒,飯做好了叫你。”
稚京漫不經心地答應下來,眼睛沒有離開過屏幕。
等宴溫開始準備食材的時候,稚京切換了頁面。
微信對話框裏,對面人的備註是首都最出名的一家甜品店。
吱:「一個小時後送到聖譽名都可以嗎?」
甜品甜品:「沒問題,不過我們可能進不來。」
吱:「快到了發消息,我來拿。」
發完消息,稚京把手機放在桌上,挑了塊蘋果喂進嘴裏在房子裏逛起來。
宴溫專注於做菜,除了上回在稚京家裏的那頓飯,這是他幾個月來第二次親自下廚。
走進臥室,稚京看到他放在牀頭的相框。
一個溫婉的女人把小時候的他抱在懷裏,兩人對着鏡頭笑意吟吟。
稚京蹲下去,手指從相片上劃過。
從宴溫的隻言片語裏,稚京很佩服這個女人。
出去看了會兒微博,甜品店發來消息。
稚京看宴溫一眼,悄悄往門口走。
她像做賊一樣按下門把手,露出一條小縫鑽出去。
門“咔嗒”一聲合上,宴溫脣角泛起笑意,他面前的櫥櫃已經將稚京的動作暴露無遺,稚京本人還一無所覺。
甜品店的員工坐在電瓶車上,有些羨慕的看着面前的樓盤,他得努力幾輩子才能在這兒買套房?
稚京從安保大廳走出去,從員工手裏接過蛋糕。
這是一個八寸的蛋糕,上面是用果醬畫出的宴溫的q版頭像。
稚京盯着透明盒子裏的蛋糕,伸手點了點,嘟囔道:“他有這麼可愛嗎?”
把蛋糕藏在身後,稚京輸入密碼推開門。
她躬着腰像做賊一樣,一進去就撞在宴溫懷裏。
宴溫扶住她,“一個人跑哪兒去了?”
稚京雙手背在身後,轉移話題問:“飯菜都好了?”
蛋糕盒子露出一角,被宴溫收入眼底。
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轉身往餐檯走,“都好了,洗個手喫飯吧。”
稚京全程正面對着宴溫,趁他轉身把蛋糕放在身邊的椅子上,而後若無其事地坐下。
稚京看着滿桌的菜,鼓掌道:“宴溫,你真的太厲害了!”
“別誇我了,快嚐嚐吧。”
一邊喫飯,稚京一邊試探拿蛋糕出來的時機。
稚京乾笑一聲,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變得這麼沉不住氣。
她乾脆把蛋糕拿起來打開放桌上,“我聽說今天是你生日,所以訂了蛋糕。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結果我自己漏洞百出。”
稚京把蛋糕換個面對着他,“怎麼樣?不過我覺得你沒有這麼可愛。”
宴溫沒有說話,稚京以爲他害羞,插上蠟燭說:“你出生的日子真不錯,快許願呀~”
宴溫擡眼看着她,眼裏露出稚京從未見過的溫情。
稚京眼睫一顫,“你……你那麼看着我幹嘛?”
“從我媽去世後我再也沒有過過生日,以前都是她陪着我一起,她走了,這一天也就變得不重要了。”
“想着今天七夕給你做一頓飯喫,沒想到你記着的卻是我的生日。”
宴溫喉頭滾了滾,稚京伸手握住他的手,“那就從今年開始,我陪你過好不啦?”
宴溫頷首,他點上蠟燭,稚京喜滋滋地起身關了燈。
燭火映照在宴溫臉上,稚京站在他身旁,凝視着蛋糕。
宴溫把第一塊蛋糕給稚京,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問:“我明天要去運城視察,估計要一個禮拜,你跟我一起去嗎?”
稚京舔了舔嘴角的奶油,“那你什麼時候跟我回家?”
宴溫下巴擱在她肩上,“從運城回來就去,可以嗎?”
稚京故作深沉地考慮了一下,“行吧,那我就勉爲其難地陪你去運城走一趟。”
宴溫在她腰間撓了一下,稚京忙躲,兩人鬧作一團。
第二天一早,稚京回家收拾東西。
首都國際機場,何少凡提着兩個行李箱去換登機牌,身邊是一身緊身連衣裙的晏夢。
她戴着墨鏡,一言不發地跟在何少凡身旁。
換好登機牌,她才終於有些緊張的問:“少凡,你老家真的沒有親人嗎?”
何少凡摟住她,“放心吧,就是帶你去運城玩一圈。”
晏夢心裏充滿了期待,她感覺這次何少凡會向她求婚了。
飛機起飛後,稚京和宴溫到了機場。
兩人都是一身黑色,身材高挑。又都戴着墨鏡,引得不少人側目。
稚京往行李車上一靠,撩起耳邊的頭髮問宴溫:“怎麼樣,有沒有女明星那感覺了?”
宴溫拉起她的手肘拍了拍,“你比女明星美多了,別亂靠。”稚京“嘁”了一聲。
運城比首都氣溫低,也算是夏日裏最適合去的地方。
兩人下榻的仍舊是秦家的酒店,總統套房位於運城中心大廈的二十三層。
稚京踢掉鞋,往沙發上一躺,“明兒我要和你一起去公司嗎?”
宴溫拿了瓶水給她,“可以,你想怎麼都行,只要你開心。”
稚京捏着水坐起來,盯着宴溫說:“你知道嗎,你這句話真的可以放進敷衍語錄了。”
宴溫單手舉起,一臉無辜,“我很真誠的,稚小姐。”
稚京點頭,“好吧,既然宴總盛情相邀,我總不能拒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