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的控制室內,阿提斯特輕鬆解除了控制室的限制,拉動了水閥開關,讓那個近千米的巨池內用於防腐保鮮的高滲透壓溶液以最大的水流量快速流逝。
阿提斯特沿着池子邊緣邊走邊欣賞着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巨獸,嘴上哼起了歡快的旋律,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間實驗室內。
早已大開的房門讓他毫無阻攔地來到了最裏面的實驗室內,三個類似展覽廳的生物樣品儲藏罐就擺放在靠牆的地方,裏面綠油油的真菌爬滿了整個罐壁,能清晰地看出連成一片的菌絲,它們如同水藻一樣,在光照之下還時不時會吐出幾個泡泡。
如果仔細一看,還能在厚厚的菌被之下發現被深埋的不明物體,既像是枯枝爛木,又像是殘肢碎肉,也可能兩者兼而有之。
如果陸緣生在這裏,一定能認得出這是小白體內的同種真菌。
阿提斯特爬到了罐頂之上,一一再裏面加入了一個小球模樣的東西,再將它們重新嚴絲合縫地全部封死。
緊接着又找來了三根管子,將它們接在了三個罐子的底下,然後先帶着其中之一來到了一個特殊的真空釜之前。
這個特殊的裝置內部有一根從地底通向池底的小型管道,能夠在平日以增壓抽吸的方式從那巨大渦蟲的體內收集肉體標本以進行實驗研究。
不過現在,它也成爲了一個可以用來注入渦蟲體內的最好針管。而真空釜的增壓系統,也有了別的作用,能夠給培養罐內充入一定的壓力,再讓整個連通池底的系統進入負壓狀態。
在他心念一動之下,原本放入罐中的小球在短暫的咔噠聲響過後,變爲了一個張開旋翼的狂暴球狀螺旋,將原本還算清澈的滿池綠水瞬間攪拌成了鮮綠色的溶液。
而在外面,經過了十分鐘後,屬於巨型的渦蟲的背部漸漸露出了水面,隨即傳來的是一股難聞的味道。
阿提斯特看着差不多了,立即連通了負壓管道,將滿罐溶液注入了渦蟲的體內,隨後是第二、第三關。
“活性藥劑十立方,完成。”
他心中默唸着一個配方,快步拿起了一大堆瓶瓶罐罐,隨意地扔入快要乾涸的池中。
渦蟲的身軀在失去特殊防腐劑之後,變得如同一灘碩大的爛泥,沒有一點肉感,被扔下來的瓶瓶罐罐紛紛沒入其中不見蹤影。
“再加入實驗培育的特殊細胞、毒菌若干。”
阿提斯特一步不停,緊接着就趕到了好幾個不同的實驗室,將一堆東西連帶着正在運作的儀器推了出來,統統扔下了池子當中。
“喂,一行道友,讓你的人也幫幫忙,趕時間呢。”
他甚至向着遠處正在觀望的張道全喊起話來,同時指了指不同的幾個實驗室。
“把裏面裝着的實驗物品都扔下去。”
說罷,他也不管張道全會不會迴應,便又急着向下一個目的地奔去。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麼作用,但這都是愛麗絲給出的安排,他只需要無條件執行便好。
這一次,好幾根粗壯的電路被他拆解了出來,裸露的線頭也被扔入了底下的那一灘巨大的屍泥之中。
“十二個方位的高壓交流電網已經就位,接下來......先以溫和的電流進行持續的間歇性刺激。”
“還需要一點營養物質。”
阿提斯特找到了一個動物房,可裏面卻空空如也,他皺了下眉頭,覺得有些在意料之外。
不過這不影響他找些其他的代替品。
就比如之前見過的那頭因爲出逃而被電得半死不活的猿猴,一看就知道營養十足。
他拖着這隻還虛弱的猿猴來到了池邊,鋒利的刀刃瞬間劃破了對方的喉嚨,如同殺雞一樣提起對方的腦袋,讓猿猴的血液能最充分地流乾。
最後再一刀一刀將其分屍成好幾個大塊,全部扔進了了肉泥之中。
“還是太費時間了”
再隨便投入了幾隻奇怪的動物和頗有人性的獵狗之後,阿提斯特擦了擦自己的手,眼看就快要到九點了,不守時可不是一件值得稱讚的事情。
他環視一圈,看着那支士兵小隊差不多完成了任務,還有幾個少年也在饒有興致地看着他。
“一行道友,快點讓他們去犧牲一下!”阿提斯特又一次頤氣指使,也還向着少年們喊去:“還有你們,別光看着不幹活,去抓幾個年輕點的人扔下去,給你們過把癮,記住,一定要說着高壓線扔下去!”
張道全輕嘆一聲,唸誦起了往生經文,鈴兒輕響,那些士兵們悲傷哭喊着解除了自己的護具,拿起本該用來殺敵的刀刃向着自己的喉間某去,最後沉入了骯髒惡臭的肉泥之中。
“阿提斯特,這東西都死了,你難不成還能讓它復活不成。”
有個還算人樣的少年倚着牆邊,沒像同伴一樣開心且正當地回裏面抓人,而是留了下來,向阿提斯特遙遙喊道。
“我自然不行,但神明可以。”
阿提斯特不置可否,繫好了身前禮服的鈕釦,優雅地巡視起這件他精心佈置的藝術品。
那名少年自然早就不信神明,但他真的很好奇對方是否真的能做到讓一個生物死而復活。
於是他也微微一笑,轉身和同伴一起如挑選豬玀一樣從研究員當中連抓帶綁地挑出了十個年輕的研究員。
“不不不——”
“你們這幫惡魔!”
“你們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
“完了……都完了……”
“這是在幹什麼……”
“月兒——”
“求求你們……”
研究員們爆發出了一陣陣的騷亂和哭喊,有人因爲被抓走而在掙扎,有人因爲無法反抗而只能咒罵,也有人在因爲要和親朋死別而哭號。
最後,十名可憐的研究員,被以各種殘忍的方式肢解成了人體零件,洋洋灑灑地扔進了底下的肉泥當中。
雖然他們相比於其他年輕的污染者來說要沉穩得多,但是這小小的復仇,也讓他們心中十分暢快,彼此之間輕鬆地說笑起來。
這悲慘可怖的一幕被阿提斯特用胸針鏡頭進行了轉播,絕大多數的研究者們都難免觸類傷情,不忍直視而閉上眼睛。
不過也有人用顫抖的聲音問着身邊之人:“教授......那條渦蟲......真的會被複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