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磁風暴、狂暴化的藥劑,這些東西全都是阿提斯特之前所佈置的東西,而現在它們再一次被啓用,還造成了更恐怖的破壞,唯一的原因只能是阿提斯特還沒有死。

    現在再談什麼後悔沒有驗屍和補刀已經無濟於事,陸緣生看着這個景象,只能先行進入自己的靜止世界當中思考着對策。

    幾乎陷入了黑暗的世界,讓他沒有辦法去找到阿提斯特的蹤跡,而他此時也陷入了究竟是要去追殺阿提斯特,還是先解決現場這詭異情況的抉擇之中。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連阿提斯特究竟想要做些什麼都還不知道。

    權限他拿過了,曾經的資料沒有了,最後的實驗應該也被迫終止了,可他還想幹什麼?甚至不惜先以死亡來迷惑自己。

    阿提斯特肯定不可能像他說的那樣,是想要解救污染者。

    看看這些污染者們現在都變成了什麼樣子,如果他真的是想把這些污染者放出去,那更像是想要放出一羣恐怖的怪物。

    難不成這是祕會爲了進一步地報復東洲?

    這可不是像殺一個蘇洪海一樣的小打小鬧,在一國的首都之內做出這種挑釁的舉動,他們就不怕這種挑釁直接導致開戰嗎?

    陸緣生實在想不明白,因此他決定先去找一下那個詭異的聲源所在,至於現場的情況......就只能先靠着高小柏他們努力一下了。

    雖然之前聽到了聲音的大致方向,但這個洞天實在太大,空曠的聲音實在不太好確定具體位置,他只能在靜止和昏暗的世界裏一點一點地去找。

    不過,在朝着那個方向走去之後,他又一次看到那個大半地面建築都化作廢墟的研究所,然後想起了一件事情。

    阿提斯特在拿到磁暴干擾器之後說過,這個干擾器既要用來解除控制中樞的機關陷阱,也要當作緊急情況下,破開其他管理者隱祕通道的方法。

    如今,這個地方几乎所有的電路都已經被破壞,那如果他們想要撤離的話,屬於研究所負責人的隱祕通道將會是最近最快的出口。

    因此,他只要找到屬於齊輝的辦公室,那說不定就能找到他們。而他估計,這種管理者的辦公室,應該也和之前的指揮長程江一樣,都設置在最高一層且靠牆的地方。

    昏暗的廢墟道路並不好走,一些向上而去的通道也已經毀壞堵塞。陸緣生在底下擡頭看了看那大概十多米高的剩餘建築,決定乾脆從外側爬上去。

    那些剩餘的殘垣斷壁,雖然形成了天然的落腳地,但在靜止昏暗的世界內,他也不確定每一處落腳之地都是否安穩,只能儘量靠着敏捷的輕功身法小心攀爬。

    即便這樣,他也經歷了幾次碎磚滑落,好在他刀槍拳腳中的拳腳學得最爲穩當,只要還有一個可靠的支撐點,他就能及時穩住身形,再輕巧藉着牆壁繼續向上躍動。

    只是可惜又因此浪費了一些倒計時。

    花了一些時間,他總算來到了最高層的地方,看着從某個拐角處的一抹黯淡亮光,他心中在喜悅之餘,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走上前去,依舊是先謹慎地觀察起那幾個正在撤離的少年。

    他們雖然沒有穿着污染者們的統一服飾,但身上的衣服明顯尺寸和他們不一致。而他們都手持着熒光棒,看來早就知道會發生全面斷電的情況,因此說明他們都是阿提斯特的同夥。

    辦公室的最深處果然也有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裏面也有三個先行進去探路的少年。

    可是,陸緣生在來回找了幾次之後,發現阿提斯特並不在他們其中。

    他有些不耐煩了,看着這些奇模怪樣卻完全沒受到什麼損傷的十多歲少年,他生不起任何一絲憐憫,只有正在壓抑的憤怒情緒。

    有時候,這些二鬼子反而比真正的入侵者還要可恨。

    他的眼中充滿了冰冷與殺意,兩把巴掌大的短刃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默默走向了最後那個剛剛跑過來的大嘴巴,想要讓他們好好回答一下問題。

    不過,回答問題也只要有一張嘴能動就行了。

    世界恢復如常,淒冷的刀光從黑暗之中透出,恰好從大嘴少年的身前出現,將他手持熒光棒的右手斬落。

    隨後,世界再次靜止。

    陸緣生走到對方的身後,在世界恢復的間隙內,對照着其腳上的肌腱劃出了乾淨利落的兩刀。

    又一次靜止之後,他沒有看對方的反應,轉身朝着下一個目標走去。

    下一個少年如字面意義上長得賊頭鼠臉,雖然佝僂着身子,卻有着極其迅速的反應,在一瞬間內就已經察覺到了後發突然出現的狀況,一隻小手已經暴出鋒利的爪子,另一隻也伸入了懷中,不用想就是在掏槍。

    陸緣生推測這傢伙估計速度挺快,於是乾脆朝着對方的雙腳揮刀斬落。

    世界也隨着這兩道刀光而短暫地回覆正常。

    下一個、再下一個......

    最後來到了最前端的那個有些像惡魔的少年面前。

    看着對方那對藏在外套下,只露出來一些的肉翅,陸緣生想起了展覽廳內,阿提斯特擁抱那一隻成熟體惡魔人儲藏罐的景象,頓時有些犯惡心,乾脆直接手起刀落,幫對方減少一些不必要的器官。

    靜止的世界內,陸緣生甩幹了刀刃上骯髒的血液,將其藏入衣間,再去撿起了一根掉落在地的熒光棒,就這樣在惡魔少年前不遠處的臺階上當面坐了下來。

    世界也因此較長時間地恢復正常,一陣又一陣的慘叫聲隨即在這條隱祕通道的內外響了起來。

    各種不同的殘肢斷臂掉落了一地,無論他們變異出了什麼樣子的形態,斷肢的傷害都能切切實實讓他們受到足夠的痛苦,從而失去一定的行動能力。

    “我問,你們答。”

    冰冷的聲音從臺階之上傳了出來,陸緣生先從這個半跪於前,雙臂不自覺向後環繞,想要捂着背部的惡魔少年問起。

    “你……”

    惡魔少年話音還沒落下,突然間他那孔武的肌肉手臂就無力垂落。在肩膀之上,不知什麼時候就多出了兩道新的傷口,斬斷了他肌肉筋膜。

    “我說的是,我問,你答,明白嗎?”

    陸緣生旁若無事般撐着腦袋,看着面前這人繼續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

    青綠色的熒光棒照亮了他黑白色的熊貓面具,那原本在往常看起來有些憨態的樣式,此刻在惡魔少年的眼中,卻是如此的可怖。

    這就對了,陸緣生不需要他們多配合,只需要他們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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