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蚊子瘋天瘋地,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方纔漸漸消失,帳篷內的武者終於慢慢的安靜了下來,然後仔細一聽,就會發現區別。
老鳥們已經酣然入睡,睡的呼聲四起,新人們會忐忑的瞅着帳篷,生怕蚊子再來侵襲,弄的一夜睡不好,這就是落下了陰影。
“孃的,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這麼多的蚊子一起來,太可怕了!”
一個新人還在惴惴不安的着。
他們雖然都是鬥將,就算是站在外面也不怕,多用真元撐着也就是了,可是擋不住那場面嚇人啊。
鋪天蓋地的蚊子,最還是大拇指大的,看着都頭皮發麻,而且這裏是生死戰場,真元是不能隨意浪費的,萬一敵人來了咋辦。
這也是帳篷的好處的最大體現。
景宣一開始也有些不安心,但後來聽到老鳥們的呼聲之後,他就放下心來,既然老鳥們都能安心入睡,那就明蚊子不會再來了,所以很快也就進入了夢鄉。
至於華凡,這就是一個神經粗大的傢伙,在一開始驚嚇了一陣子之後,很快就覺得無聊睡着了,甚至比老鳥們還要早,絕對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傢伙。
生死戰場的第一天,就這樣安靜且新奇的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景宣早早的就醒了過來,可是等他看的時候,防護塔周圍的那些老鳥們已經都不在了,只剩下一羣新人還在睡覺。
看了看四周,也沒發現老鳥們的蹤影,這讓景宣充滿了疑惑。
在各個帳篷中轉了一圈,最後發現了還在呼呼大睡的華凡,景宣深深無語,“這貨,也太能睡了,難道不知道是在生死戰場啊。”
無奈的叫醒了華凡,這貨迷迷糊糊的起來,一副要死不死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平時太過散漫慣了的。
“啊……景宣,早啊!”
華凡努力的伸了個懶腰,讓自己不再躺下去,運轉一下真元,睏意立刻消散,跟着¥¥¥¥,就又龍精虎猛的蹦了起來,一看周圍沒人,就問道:“咦,其他人呢?”
景宣聳了聳肩,一副自己也不知道的樣子。
華凡撓了撓頭,然後道:“等下我們一起去周圍轉轉吧。”
景宣本來打算自己逛的,可既然華凡這麼,他也就沒拒絕。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倆人就準備往外面走,這時候陳大發和崔富貴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來到景宣和華凡的面前,道:“咦,你們這麼早就起來了?”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華凡不解的看着這倆。
陳大發嘿嘿一笑,道:“沒什麼,只是一般剛來的新人第一天都不會起這麼早的。”
“爲什麼?”
“因爲他們沒感受到過危機啊,昨晚蚊子羣又那麼厲害,他們肯定睡的很晚,所以一般起不來。”
陳大發很有經驗的樣子道,然後接着道:“走吧,我們先帶你們去附近轉轉。”
景宣和華凡聞言,深以爲然的了頭,然後跟上一起開始溜場。
剛進生死戰場的新人,必須要儘快的熟悉戰場的環境,這樣等雙方交戰要支援的時候,纔會知道從哪裏可以抄近路。
陳大發和崔富貴帶着華凡和景宣一路橫走,要他們先熟悉去往五號和六號塔的位置的路線,一路上倆人很精心的給景宣他們講着戰場生存的各種情況,一副諄諄教導的模樣,很是盡心。
可就是這樣,才讓景宣對這倆人更是警惕。
昨天他們還對華凡搶他們生意的事懷恨在心,可隔天就能對他們這麼好,這要是心裏沒鬼才是怪事了。
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景宣也沒有揭穿,繼續跟着走。
再看華凡,這貨天生的神經粗大,一路上跟陳大發和崔富貴聊的不亦樂乎,似乎很投的來,絲毫沒有昨天搶人生意之後的尷尬,更沒有要堤防的心,這讓景宣很擔憂。
“這貨智商這麼低,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對於這個問題景宣很是費解。
在五號塔和六號塔轉了一圈,順便還在一些妖獸出沒的地方逛了一下,收穫了幾顆血珠,然後大家就開始返回,等他們回到四號塔的時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這倆人到底在搞什麼鬼?”
堤防了一天,陳大發和崔富貴還是沒有動靜,這讓景宣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也許這倆老鳥真的沒有對他們有惡意。
“希望如此吧。”
景宣也不想多想了,越是靠近黑夜,他的神經就繃的越緊,因爲昨晚他還聽老鳥們,第二天開始,就有敵人要試探了,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大意了。
果然,在太陽落山之後,河邊的巡邏武者發來了信號,敵方的人已經逼近了界橋,防禦塔邊的武者立刻通知所有人,一起朝河邊涌了過去。
華凡一看這麼熱鬧,立刻興奮了起來,跟着景宣興沖沖的問道。
景宣覺得這貨已經無可救藥了,苦笑的搖了搖頭,道:“可能只是試探而已,你這麼興奮幹嘛?”
“嘿嘿……就是好幾天沒打架,手癢了而已。”
華凡齜着牙傻笑。
“……”
景宣無語。
這貨是打架狂嗎?!
很快,衆人來到了界河邊,只見十丈寬的河面上,架着一座石橋,連接着四號塔的對面,河對面則是人頭滾滾,殺氣陣陣,呼聲漫天。
這樣的橋在五號塔和六號塔前也各有一座,只是不知道現在其他兩座塔前是不是這樣的情況。
“怎麼回事?”
一個老鳥站出來向巡邏的武者喊道。
巡邏武者有些緊張道:“他們似乎還在等人,不斷的有人在河對面聚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要進攻?”
“別緊張,才第二天而已,他們只是試探而已,等下多佯攻一下,互相先打個招呼。”
老鳥們很鎮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話讓新人們頓時安心了不少。
新人們看着對面的陣勢,一個個面色忐忑,雖然在外面他們可能也都殺過人,見過不少大場面,可是像現在這樣,幾十、上百個鬥將一起混戰,恐怕還是第一次看到。
華凡聞言,則是手裏一晃,拎出了一把長槍。
他的槍身很長,大約兩米三的樣子,加上槍頭,接近三米。
他的槍頭是兩邊開刃那種,能劈能砍還能刺,而且刀鋒很寬且長,似斬馬.刀,一拎出來,就給人一種森寒的感覺。
景宣詫異的看了一眼,光看槍身和槍頭上流轉着同一種光彩,就知道這槍必定品級不敵,因爲一般煉器師打造長槍武器,是將槍頭和槍身分開打造的,所以在成型開靈之後,槍身和槍頭會出現兩種不同的光彩。
可是華凡的武器則是從頭到尾一種光彩,靈性自通,這明他的武器是一體打造出來的,威力要比分開打造的長槍厲害一倍。
“這是我的‘魔王槍’,怎麼樣,還不錯吧,嘿嘿……”
華凡見景宣盯着他的長槍看,不由得意的嘿嘿一笑,有一種炫耀的意思。
景宣微笑了一下,頭道:“精品九級且槍身含靈的長槍,的確不錯,是一把好武器!”
“咦?你能看出來它的品級?”
華凡微微吃了一驚。
景宣卻並不做解釋,只是微微一笑。
“快看,他們上橋了!”
就在這時候,新人們有人喊了一聲,景宣和華凡擡頭一看,果然見對面的武者上了界橋,正在朝這邊趕來。
“怎麼辦?”
新年們有些慌張,拿不定主意,齊齊看向老鳥。
老鳥們面色一肅,故作輕鬆道:“怕什麼,虛張聲勢而已,走,我們迎上去,不能弱了氣勢!”
老鳥們一揮手,齊齊也走上了界橋。
新人們則心裏忐忑,但還是跟着衝了上去。
但也有例外的,比如華凡,這個傻大膽比老鳥們還要囂張,一上界橋就衝上了前面,叫囂道:“哈哈哈……今天就是我華大爺揚名的日子,對面的混蛋,你華大爺來了,哈哈哈……”
聽着這貨放肆的笑聲,景宣張了張嘴巴,然後趕緊捏着下巴,努力的讓自己閉嘴,然後不動聲色的與華凡拉開了一段距離。
周圍無數的目光看着他,景宣趕緊擺手道:“別看我,我不認識他!”
一個老鳥看着興奮不已的華凡,額頭冒起了一道黑線,衝身邊的人道:“這貨哪裏蹦出來的奇葩?想出名想瘋了吧?”
“誰知道呢。”
“唉,天真的少年啊!”
“……”
景宣一聽他們的話,就知道此刻的華凡在這些老鳥的眼裏肯定就是一個大寫的傻叉,而且還是那種頭着一烏雲的那種。
即便是在茫茫的人海中都特別的顯眼,誰也無法掩蓋他傻叉的光芒!
景宣爲了證明自己不是傻叉,立刻決定以後戰鬥絕不跟華凡在一起,呆在這貨身邊很危險,容易拉仇恨。
“嗷嗷嗷……”
華凡被當作傻叉仍不自知,一馬當先,興奮的不斷狼嚎,化作一道殘風很快就衝到了界橋中間,然後自覺很拉風的將槍桿往界橋上一戳,一手掐腰,鼓起中氣,十分囂張的喊道:“華凡華大爺在此,爾等誰敢與我一戰!”
“……”
聽到這麼拉風的話,景家陣營的所有武者立刻集體石化了。
你他麼敢再囂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