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顫顫巍巍的拜了下去,心裏悲催到了極致,面色恐惶。
這遭的什麼罪啊!
謀劃了這麼久。
卻連刀皇傳承的一根毛都沒撈到。
還得罪了恆源聖地的人。
看這少年的天賦和實力,在聖地的地位肯定不低。
那可是中神州真正的霸主級別的勢力啊。
人家稍微動動手指頭就能將自己的勢力毀滅殆盡。
“求大人恕罪!”
其他人皆是面色慘白的跟着沈老拜了下去。
對於之前的墨氏王國勢力就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了。
更別說離他們虛無縹緲的聖地了。
在聖地面前,他們連螻蟻都不如。
然而衆人的求饒,少年看都沒看一眼。
反而面無表情的朝醉千觴走去。
醉千觴眼皮一跳,左手不禁握緊酒葫蘆,問道:“喂,幹什麼?這傳承都是各憑本事啊,別以爲你是聖地來的,我瓊仙樓就怕你了。”
看見少年朝自己走來,醉千觴說不慌是假的。
這少年發揮出來的實力,他是親眼看見過的。
別說他靠高人的仙釀突破到了元嬰境巔峯。
但元嬰境與法相境之間的鴻溝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更別說少年領悟的刀意還是入微之境。
自己截了人家的胡,人家肯定不爽啊。
這要是想搶回去,自己貌似反抗不了……
想到這,醉千觴有些欲哭無淚,也不知道樓主走沒走。
“把那幅畫給我看看。”
黑衣少年面色平靜的看着他,淡淡的說道。
什麼?你竟然想搶高人的畫?
你在想屁喫!
醉千觴頓時臉色一變,沉聲道:“恆源聖地的小子,你可知這幅畫出自何人之手?若是得罪了這位高人,就算是你恆源聖地十七峯主親臨也保不了你!”
此話一出,還跪在地上的衆人又是身子一顫,心中又忍不住想。
這位高人究竟,到底是誰?!
不僅能吩咐瓊仙樓第一樓主那位魔主夜冥幽出世,就爲了滅墨氏王國。
現在從醉千觴口中還說出,恆源聖地大峯主到了,都惹不起那位高人。
那位高人究竟有多可怕?
若是如此,那位來自恆源聖地的妖孽少年還敢搶嗎?
少年聽了醉千觴的話,不僅絲毫不慌,反而眼前一亮,激動的問道:“快告訴我!那位作畫的前輩在哪?”
醉千觴:“???”
衆人:“???”
少年本以爲能作出如此仙畫般的人物不是已經消逝在恆古中的滔天大能,就是早已經飛昇上界的仙人大佬。
卻沒想到這位作畫前輩竟然還在凡間。
他光觀畫就能感受到,那位前輩一定是一位對刀道領悟極深仙人。
所以心裏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拜那位前輩爲師,學習刀道。
醉千觴眉頭一皺,問道:“你找前輩作甚?我又爲何要告訴你?”
“我要拜那位前輩爲師!”
少年語氣斬釘截鐵,接着將斷魂刀從身後抽了出來,繼道:“你要是告訴我那位前輩在哪,我就拿它換你這個消息。”
那可是僞仙器啊!
雖然器靈殘缺,但也不是尋常玄寶可以相比的。
顯然,少年的師傅沒有說錯,他就是一個刀癡,爲了修刀道,就連刀皇的兵器都能拱手讓人。
只不過,若是被他師傅知道怕是會氣的吐血。
那可是咱們破曉峯留下的唯一傳承之物啊!
就連還不敢起身的衆人都是內心震駭不已。
那位高人連人都沒有出現,僅憑一幅畫就讓這位少年想拜師。
爲了拜師,竟然還把那柄威力恐怖的古刀送給搶奪了傳承之人。
可想而知,那幅畫對少年有着多麼致命吸引力。
而能作出這般曠世仙畫的高人,又會是何等風姿?
說實話,醉千觴確實有些心動了,只不過一想到高人能推算天機,內心的心思頓時就被掐滅。
當即,醉千觴直接搖了搖頭。
“我承認你天賦堪稱妖孽,但即便如此,高人也不一定看得上你,你還是別想了。”
說完,醉千觴轉身就想離去。
一把漆黑幽寒的古刀突然從他上方插了下來,嚇得醉千觴連忙倒退。
斷魂刀整個刀身都沒入了醉千觴剛剛站立的地方。
“不告訴我就別想走。”
少年面色從容,走上前,拔出斷魂刀,攔住醉千觴,固執道。
我特麼……
醉千觴還沒緩過神來,身子依舊是繃直的,若不是打不過這少年,他真想和這少年大戰八百回合。
“你確定要如此?我現在還要將此畫交還給高人,你若是耽誤了時間,可是會得罪高人的,到時候你可拜不了師。”
醉千觴無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果然,聽到此話,少年臉色閃過一絲猶豫,不過掙扎片刻,堅定道:“那我和你一起去。”
醉千觴:“………”
“高人不喜生人,會生氣的。”
醉千觴耐着性子說道。
“沒事,我跟在你後面,不進去。”
少年說道。
醉千觴心累,本還想說什麼。
忽然,醉千觴和少年只感覺眼前一花,後頸像是被人提了起來,在空中一瞬間,又落在了一座高聳的山峯上。
一個黑金紋絡,戴着面具的人站在他們面前。
醉千觴一看,臉色欣喜,恭敬道:“見過樓主。”
少年如刀般的眸子一眯,臉上浮現一絲忌憚,這個人實力極其高深。
就連他師傅給他的那種深不可測的感覺,都沒此人來的強烈。
腦海瞬間浮現幾個字。
魔主夜冥幽。
“瓊仙樓第一樓主?”
少年雖然心有忌憚,但並未退縮,反而直言道:“將那位前輩居住之所告訴我,我將這把刀給你,你應該很清楚這把刀的價值。”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破曉峯一脈的傳人,有氣魄。”
夜冥幽負手而立,轉過身來,笑着看向少年,眼眸深邃,其中精芒流轉,不知在想什麼。
“高人在東南方,你一直向東南方走,能不能找到就看你自己的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