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離與刀小刀都正襟危坐。
周乾離已經不敢再去推斷了關於高人的事情了。
每每想通一次,都能顛覆他的思想。
高人寵物都如此可怕,更不要說高人本身了。
這時,陸修軒帶着笑容,端着一壺熱騰騰的茶和茶具出來。
“嚐嚐我泡的茶,有和你們一樣的修士來我這喝過都說不錯。”
陸修軒這倒是說的實話。
上次真龍老祖就說他這茶不錯。
雖然茶葉都是些普通的薄荷葉,但經過他無上意境的茶道造詣加工後,味道更加的深淳,濃香。
聞言,周乾離與刀小刀心中開始有些期待起來,高人泡的茶肯定是以不知何等仙靈茶葉泡出來的靈茶。
說不定跟高人做的仙餚一般,能起到讓人突破的作用。
陸修軒在擺茶具之時,才發現桌上有一幅似乎是自己所作的畫,不禁有些疑惑。
他似乎記得他沒有放過畫在石桌上吧?
那這畫是怎麼跑到這來的?
陸修軒眉頭微皺,不由拿起桌上的那幅山河社稷圖,展開一看,不由一愣。
這不是他畫的山河社稷圖嗎?
不是給大周皇朝長公主帶回去了嗎?
而且畫上什麼時候多了一條金色的龍,而且看上去似乎是活的一般,給他一種活靈活現的感覺。
沒想到這人間倒是還藏着一個畫功比較接近我的大畫家。
就是畫的有些太過了,根本就不像畫,這就叫過而不及。
山河社稷圖上那條黃金神龍在畫中看到陸修軒的那一刻,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頓時身子一顫,剎那間逃竄進畫中的皇宮之內,無影無蹤。
陸修軒瞳孔微縮,神色一怔,懷疑自己花眼了,他輕輕晃了晃腦袋,眨了眨眼睛,再次看過去。
山河社稷圖上已經沒有了黃金神龍的身影,彷彿就沒出現過似的。
難道真的是我看花眼了?
陸修軒皺了皺眉,剛剛看到的畫中黃金神龍那麼真切,怎麼會是幻覺?
這幾天他喫喝拉撒都很正常啊,心理也沒什麼大問題啊。
莫非是之前幻想自己是一個真正的可以遨遊太虛的仙人,幻想過頭了不成?
不過倒還真有這個可能。
陸修軒覺得自己的這個幻想造詣都可能是無上意境,因爲他在幻想中感覺真是太真實了。
就好像真的斬妖除魔了一般。
“看來還是得少做白日夢啊,不然遲早得患妄想症。”
陸修軒心中默默的嘀咕道。
周乾離心情緊張的看了一眼陸修軒,不知曉高人臉上表情變幻不定是什麼意思。
陸修軒轉頭看向周乾離,問道:“這不是我作予五皇子和長公主,給你的生辰禮物嗎?你怎麼拿出來?是有什麼不好之處需要修改麼?”
周乾離一愣,不知所以然。
這畫不是那天晚上拿來擋住血冥鬼魔王后,高人你召回去的麼?
什麼叫我拿出來的?
莫非高人此話中含有深意?
但一時之間,周乾離實在想不出高人話中的深意,高人現在還盯着他,沒有時間讓他多琢磨。
聞言,陸修軒面色古怪,難道自己的畫作已經達到這麼珍貴的地步了嗎?
還受之不起?
陸修軒感覺周乾離是故意在拍他的馬屁,很可能就是還想和他下棋。
馬屁拍的是挺舒服的,但下棋是不可能再和他下棋了,除非這是在跟自己過不去。
於是,陸修軒扳着個臉,將畫卷起來,遞到周乾離面前,開口說道:“什麼貴不貴重的?不過是隨手之畫,更何況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拿回來的道理,給你你就拿着。”
“前輩說的是,是我想岔了。”
周乾離看着陸修軒的臉色,爲自己的愚笨感到心虛,身子不由一顫,連忙接過畫卷,應道。
不過他似乎明悟了一些高人的意思。
高人好像在責怪自己愚笨無知,不懂他的意思。
很可能高人將山河社稷圖放在石桌上就是爲了讓自己看到,然後悄無聲息的拿回去,就當做沒發生過在血冥鬼魔那丟失畫的事件。
這也是掩飾高人凡人身份的一環。
細想之下還真有可能是如此。
周乾離不禁有些怪自己太笨了,竟然沒有領悟高人的意思。
陸修軒見周乾離露出心虛的神色,頗有些看穿一切的自得之感。
果然是被自己猜中了,這傢伙肯定是想借機拍我馬屁,想着和我下棋。
就在周乾離接過畫卷的那一刻,陸修軒腦海靈光一閃,又抓住了畫卷,說道:“這幅畫確實有些瑕疵,我再修改修改。”
周乾離沒反應過來,鬆開手,呆呆的點點頭。
是啊,既然山河社稷圖是圍繞皇宮來畫的,那必然是要有皇帝的標誌,而五爪金龍不就象徵着天子麼?
陸修軒點了點頭,有些滿意自己的這個創意。
這靈感主要還是來源於剛剛的黃金神龍幻覺。
不然他還想不到。
“你等會,我很快就來,你們先自己斟茶。”
說完,陸修軒快步朝雜貨鋪內走去。
周乾離與刀小刀一大一小的坐在那裏盯着茶壺。
“小刀,你說高人這一番話到底有什麼含義?”
周乾離忍不住朝一旁的刀小刀問道。
“不知道。”
刀小刀似乎又便會了木納的樣子,搖了搖頭。
陸修軒拿出作畫的顏料,回憶幻覺中出現的黃金神龍的模樣,畫筆沾了沾顏料,擡起手便在山河社稷圖上方揮筆。
“既然要畫自然不能畫一條,不如就來一個雙龍戲珠吧。”
陸修軒一邊畫着,一邊喃喃自語。
不到片刻,兩條栩栩如生的如同泛着金芒的黃金神龍出現在皇宮之上。
兩條黃金神龍之間還有着一顆韻白靈性的龍珠。
“還差四隻眼睛。”
陸修軒拿着畫筆一下點了三種顏料,接着在兩條黃金神龍上分別點了兩下,畫龍點睛。
一瞬間兩條神龍變得傳神起來,雙龍戲珠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