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靈月拿着畫卷的手輕輕顫抖,深吸了口氣,感嘆道。
可帝君爲何賜一副九幽地獄的畫卷給她?
不過現在可沒時間想這些,說不定帶回去血伯伯能明白帝君的深意。
“薛姑娘滿意就好。”
陸修軒見血靈月的神情不禁莞爾一笑,心想連修士見了我的畫都覺得逼真,更別說一個隨父從商的小姑娘了。
“先生的畫藝造詣是小女子平生所見最爲高超,能得先生此畫,相信家父定然會心生歡喜,想要見一見先生呢。”
血靈月現在說話的技巧已經熟能生巧,不管如何誇過去便是,而且不擔心自己會露出虛情假意,畢竟此畫地獄,實乃震撼,不過發自肺腑罷了。
而後面一句,家父自然代指的是血伯伯,血靈月則是想表達是否可以讓血伯伯來見帝君,這樣方便下達指示,也好辦事。
誰都喜歡聽好話,擁有真才實學的陸修軒自然也是,尤其是聽見薛姑娘的誇讚,更是心情愉悅。
這不同於那些修士、聖女的誇讚,因爲那些人都將他當做絕世高人,總有一種阿諛奉承的味道。
而薛姑娘則是不同,大家都是凡人,說不定還可能成爲“家人”……所以說這種誇讚才比較真實嘛。
只不過後面一句聽起來像是像是要見家長的意思啊……這位薛姑娘莫不是真的看中她了,所以已經與她爹說了?只是會不會太快了?
陸修軒眼皮一跳,臉色有些不太自然,乾咳幾聲,道:“這個就不用了,畢竟令尊周途勞頓,經商爲重,而且我這小店簡陋,不太適合,若是令尊喜歡我的畫,姑娘可以再來,我便再畫上幾幅,如何?”
經過陸修軒嚴謹的考慮,見家長肯定不行的,說不定人家家大業大,而他只是開個書畫小店,會覺得有所不妥,還是要先處處看,然後這段時間,他再開張,努力多掙點彩禮錢。
以陸修軒那珍貴的書畫,多賣出去幾幅,還是很賺錢的,畢竟陸修軒嚐到了不少甜頭。
不過若是薛姑娘的父親對畫很感興趣的話,那就更好了。
“原來是這樣啊,先生細心,靈月在此就先謝過先生了,不過我相信家父定然會喜歡,到時候還望先生不怕叨擾就好。”
血靈月得知帝君並未答應血伯伯來見他,只好點了點頭,說道。
“當然不會,薛姑娘想來便是,無語多禮。”
陸修軒連忙擺了擺手,他倒是巴不得薛姑娘來叨擾,這樣也能多相處相處,畢竟我們的陸先生還是個比較傳統的人。
接下來,陸修軒和血靈月開始尷尬起來了。
陸修軒本想邀血靈月進去喝一杯茶,或者喫一頓飯,但想了想人家畢竟第一次來,而且後院在店鋪裏面,難免人家會多想,所以還是算了,下次再邀請吧。
血冥鬼魔王在一旁看着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血靈月內心有些着急,這傻丫頭還是沒能領悟帝君的意思。
於是血冥鬼魔王跑過去扯血靈月的裙角,示意她可以走了。
陸修軒也看出來了,這大黃就是想拖着薛姑娘走啊,心中不禁罵道:“果然別人家的狗都是白眼狼,這麼急着走,虧我之前還給你喫過我親手做的炒肉呢,還是我家小黑乖。”
血靈月見此立馬會意,正要打算告辭,陸修軒便先開口問道:“對了,方便問一問令尊可喜練武?或好劍術?”
血靈月露出一絲疑惑,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答道:“家父確實喜歡練武,而且用的兵器也的確是劍。”
血靈月不明白帝君爲何要問血伯伯喜不喜歡劍術,但她想起血伯伯的確喜歡用劍兵,所以還是如實說道。
“哦,好的,薛姑娘先等一下,我馬上就來。”
陸修軒點了點頭,快步走去後院房屋內。
看見帝君走去了後院,血靈月不禁望向血冥鬼魔王,眼神中透露着疑惑。
而血冥鬼魔王同樣也一臉疑惑的看着她,表示我也不知道帝君要幹什麼。
陸修軒在櫃子內抽出一個長方形的木匣,從裏面抽出一柄漆黑幽亮的古劍,這柄劍正是他之前舞劍用過的。
陸修軒總感覺只贈一幅畫不夠表達自己的誠意,所以想到了投其所好。
陸修軒在異界開雜貨鋪也有幾年了,接觸的大多都是商人富賈,因爲也只有商人富賈纔有錢買書畫,窮人那會看這玩意,所以一來二去也就清楚這些商賈的習性。
在異界不同於藍星,即便是異界的凡人地域,也會有不少土匪強盜,專門攔截商人富賈的商品與財務,所以這裏的商賈幾乎都會習武,且大多都是練習劍術,即便守不住財務,會點武術也方便自保。
這也就是陸修軒問薛姑娘父親是否習武,會不會劍術的原因。
得到薛姑娘的答案,陸修軒便打定主意將這柄劍送出去,雖然陸修軒心裏有些不捨,畢竟這些劍都是好劍,很有可能是修士用的靈器,吹毛斷髮,削鐵如泥什麼的都是小兒科。
但是俗話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算這柄劍放在他這裏也沒什麼用,還不如發揮發揮它的價值。
一把好劍對有些劍客來說,可是看的比命還重要,那些“劍亡我亡”之類的話並非虛言。
所以這柄劍,足夠表達陸修軒的誠意了。
於是,陸修軒將黑劍拿走,把木匣子放回櫃子裏。
陸修軒託着黑劍,來到店鋪內,直接將黑劍遞給血靈月,道:“薛姑娘,這柄劍你替我交給令尊,就當我贈予他的禮物。”
血靈月一臉茫然,不知道爲何帝君要贈劍,也沒看清那柄劍的模樣,不過還是迷茫的收下了。
而一旁的血冥鬼魔王則是瞪大雙目,不敢置信,那不正是帝君的佩劍冥獄嗎?!
帝君爲何要將其佩劍贈予老傢伙?這其中到底有何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