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車軲轆話,又繞到了車頭。
她突然沒了言語,直愣愣的盯着蘇筱玖看了一會,嘆氣。
“罷了,你自己心中有數就行。不過一定要記住,不管做什麼,一定不可以靠他太近!切記切記!”
蘇筱玖懵懂的眨眨眼。
“伊然,你說了那麼多,還是沒告訴我,爲什麼不行?”
奚伊然“啊”的低呼一聲,擡手“啪”的一聲拍在腦門上。
“怪我,忘記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湊到蘇筱玖的耳邊,低聲幽幽的說:“因爲,他克妻。”
蘇筱玖蹙眉,下意識的搖頭,又聽她說。
“從他出生至今,訂了三個未婚妻了,都在和他訂婚後,不到七天,就出意外死了。而靠他太近的女人,也多多少少的會受傷,連帶他們的家族都會受到波及。
久而久之,他身邊的女人就少了很多。”
也有不怕死的,衝他的臉和錢衝鋒,只是下場都不太好。
蘇筱玖聽言,眉心皺起。
“這是誰造的謠?”
“不是謠言,是真實的。他的事,圈子裏都知道。還有,他是帝都霍家現任家主霍廷燁的老來子,行六。
古語有,‘天家愛長子,百姓寵幺兒’,他本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卻因他的命數,克盡親緣,所以被髮配到了海城。”
蘇筱玖小臉一鼓,氣呼呼的呲了她一聲。
“不是的。他是極貴之命,霍家撐不住他的命,纔會變成那般。若是在發現家業不穩時,散幾分家產,做做慈善,也不會出事。”
自己家和個漏斗一樣,裝不住好命,還要怪人家給的金子太多。
什麼人啊!
奚伊然是第一次見她生氣,不由被驚到。
“玖玖,你……”
蘇筱玖也發現自己的反應有點過激了,回神後,小臉垮了垮,有些不好意思的對奚伊然道歉。
“是我反應過度,對不起。”
說着,她起身,揹着自己的小包包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頓住了腳步,回頭對奚伊然加了一句。
“還有,那些女孩也是。不是他克的,雖也與他有關,但卻不是外面所傳的那般。”
有人用那些女孩的命做筏,來消減霍時餘的命道。
對付他的人,用了手段,將女孩的命,加在了他的頭上。
那些人,也真是好算計,這樣,那些孽債背在霍時餘的身上。天道若是算計了,這便會影響霍時餘的壽數與命數。
等他壽數提前散盡,那他護身的紫金龍氣也會跟着消散。但在那之前,會有一段虛弱的時期,那便是想要他紫金龍氣的人下手的最好時機。
可謂是,趁他病,要他命。
蘇筱玖在發現他周身黑氣中夾雜着粉色時,就覺得不太對勁。現在又聽奚伊然補的信息,頓時就明瞭那粉色是從何而來的。
是劫,不是結。
蘇筱玖壓住心緒,拖着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房間,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後,倒在牀上,沒一會就“呼呼”睡去了。
……
一週後。
蘇筱玖喫過早餐後,就去上學了。
課後,她被沈青琪叫走。
宋又秋找她,找她詢問佛壁的事情。
“佛壁已經送回遠處了。那是一處最新發現洞窟,工作人員還沒來得及檢查洞窟內的情況,就被人渾水摸魚,盜走了佛壁。幸好被你找回了,不然,這後果可是不可估量的。”
“老師,張教授那隊的人,後來怎麼樣了?”
宋又秋一聽這個,臉色頓的沉了。
“快別提了,一行人,差點凍死在那山上。下山後沒多久,協會那邊就查清了,朱貴那兩人,是盜竊文物的慣犯,而且手上沾了血的。
也不知道是誰塞到張誠那的。
張誠被凍傷了,至今昏迷不醒。只有等他醒了才能接着查。”
蘇筱玖不由感慨。
“這麼慘的呀。”
宋又秋沉沉的點頭。
“嗯。這次叫你來,是有事請你幫忙。”
蘇筱玖歪頭,眼裏漾過一抹耀光。
“又有新墓了?”
宋又秋失笑。
“不是,墓沒那麼好找的。是我一個朋友,他家中出了一點奇怪的事情。昨日同我訴苦,我聽後,覺得這是你專業的。”
蘇筱玖雙眸蹭的更亮了,一下坐直身子。
“是什麼事呀?”
宋又秋眸中無奈的更甚。
“他是我們學校化學系的老師,叫羅翔。他一週前因家中母親生病,爲了方便照顧他的母親,他下班就在他母親家住着了。
就是從那天起,他就感覺生活開始變得很不順,總是小災小禍不斷,不是走路平地摔,就是喫飯咬到舌頭,都是些小問題,卻是讓人煩惱不已。
最嚴重的是昨天,他上實驗課的時候,明明是一個做了千萬遍實驗,試管突然炸了,要不是他跑的快,臉可能都會給炸沒。
給他嚇的不輕。”
羅翔也抱怨,覺得自己好像得罪了哪路神仙,倒黴催的。
他本來想趁週末的事情去找個廟拜拜,但誰想,上週週末他的母親喫飯的時候,又被粥給卡到了,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是的,是白粥。
他也被弄得很絕望。
喝粥能被卡到,這都不是一般倒黴能到的。
宋又秋聽了,第一時間就想到蘇筱玖。
“你覺得是什麼?”
蘇筱玖微微撅着小嘴,搖頭。
“在沒看到現場之前,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宋又秋一聽,就知有戲,有些激動的連忙給羅翔打電話,讓他過來。
蘇筱玖也不知他在激動什麼,不過有單接,也是很開心的。
羅翔來的很快,進門時,大約也是激動,“砰”的一下大力推開門。
“老宋!能幫我解決問題的人在哪?”
宋又秋起身,對他壓壓手。
“你冷靜一點,人在這呢,不會跑。”
羅翔目光繞了一圈辦公室,先看到蘇筱玖,沒停留一秒,就移開了,再看沈青琪,不禁愣住。
“這不是你那個傻乎乎的徒弟嗎?他還有這技能呢?”
沈青琪聽言臉都綠的。
我招誰惹誰了?
爲什麼喫個瓜還能喫到自己頭上?
宋又秋急忙擺手。
“不是他,你都說他傻乎乎的了,怎麼是他?是她,我另外一個徒弟,蘇筱玖。”
沈青琪:呵呵,真是親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