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安看着,心底冰冷一片,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連血液都凍住了。
“啾……啾啾,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聲色發顫,喉頭緊的好似被灼燒了一般,疼的不自覺溼了眼眶。
蘇筱玖擡手輕輕撫了撫牆面。
“他被人算計,以命佈陣,養下了魂。不過,他是因好奇心才殺人的,本身煞氣不重,因而現在還算正常,可以溝通。這要是弒殺之人動的手,恐怕酒店附近這一片,都沒個活人了。”
這十二個人,都只是旁人的棋子罷了。
就是不知,布這局的人,到底想做什麼。
蘇筱玖看了靳年的屍骨。
屍骨上看不出明顯的傷口。
“你是怎麼死的?”
靳年垂着頭,有氣無力的說:“餓死的。”
他自己挖的牆,然後自己把自己砌在了裏面,活活的把自己給餓死了。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四千胃裏的那種空落落的灼燒感。
他死後,吃了好多好多的靈魂,這纔有了一點點的飽腹感。
這種事,有一就會有二,他的胃口也越變越大。
時間一久,他自己也意識到不對經。
他明明是想統治世界的,怎麼可以被慾望統治?
於是他開始有意識的控制自己的貪喫的慾望,爲了此,他選擇了睡覺。
他只有到了餓的受不了的時候纔會出去覓食。
但隨着酒店的沒落,來這的人也越來越少。
他也離不開這裏,到後只能一點一點的撕卓陽他們的靈魂來的喫。但是爲了可以喫更久,他每次進食也限制了數量。
蘇筱玖有些意外他的自制力。
看來,他生前也是個人物,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大約是她眼神裏的嫌棄太過明顯,靳年看着苦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看了那個貼以後,就像失了智那般,一心就想獻祭,就想長生。”
靳年死的那年,也不過三十二歲。
他事業有成,雖然還沒結婚,但原生家庭也很美滿。
大約也是生活太過平順。
他纔會走上這麼一條路吧。
蘇筱玖明白,他也就是個工具人,剩下的還是得自己查。
不過……
她皺起眉頭,轉眸掃視了四周。
“安安,霍時餘呢?”
程安安小臉驀的一變,有些慌亂的搖頭。
她等了好久,都沒等到兩人回來,她害怕擔心,終於還是沒忍住,從圈裏出來了。
還沒等到她上樓,就被今年抓到了,然後被他逼着來到了這一層。
蘇筱玖心下一沉。
“這樓裏,還有別的鬼!”
霍時餘的雖有紫金龍氣護身,但他周身還纏着一層黑氣,運勢忽高忽低的。
這要是遇到點厲害的,指不定要出什麼事!
她急忙從小包包裏拿出兩張天雷符,一張遞給程安安,一張丟在半空,懸在鬼的頭上。
“有問題就直接炸符,兩張,怎麼都夠他們灰飛煙滅幾次了。”
程安安愣了一秒。
“我……我不會用。”
“撕開就能用了。我去找霍時餘,你就在這呆着。這次一定不要亂跑了。”
靳年的絕對領域,相比於這樓中其他的地方,還算安全一些。
程安安顫顫的點頭,眸光水汽一拂,轉瞬變得堅毅。
“你放心,我不會再走了,我也會保護好自己,你不要爲我擔心。”
蘇筱玖擡手,重重壓了一下她的肩頭,手拉了一把包包的帶,轉身跑走。
她從樓梯下的。
她記得霍時餘走的方向,直接從那個方向去找。
剛出樓門口,她本打算下樓,驀的就聽上方傳來一點響動。
聲音很小,像是壓抑着的。
一剎。
蘇筱玖就覺周圍的空氣也凝了起來,莫名多了幾分緊張感。
她眸光一閃,小小猶豫了一瞬,便直接轉身上了樓。
她看過酒店的平面圖,上面有一個天台,酒店做成了一個露天花園,環境很不錯。
但十五年過去了……
她走到天台門口,玻璃大門已經完全碎了,就留了兩個歪七扭八的門框在上面掛着,風一吹,“吱呀吱呀”的響,看着搖搖欲墜。
她聽着聲,心想剛纔聽到的聲音是這個,不由鬆了一口氣,剛準備走。
忽的……
“咔——”
蘇筱玖腳步一頓,猛地回頭。
身後空蕩蕩。
那聲音聽着像是踩到了樹枝上。
門口黑洞洞的,宛若黑洞一般,一眼就將眼人給吸了進去。
她不由抿脣,猶豫了半秒,轉身擡腳走向了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