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我就是好奇，所以想了一晚上。”
蘇筱玖覺得她態度有些奇怪，偏眸覷了一眼，似是隨意般接了一句。
“哦，好奇什麼？”
程安安呼吸爲不可聞的凝了一下，笑了一聲。
“現世，真的還有人會做泠靈香嗎？它真的就如傳言一般，是以魂魄爲材料製作的嗎？若真是以魂魄爲材料，那不就是一種邪術了嗎？”
蘇筱玖聽她的笑聲，覺得有點虛，眸光一閃。
“泠靈香的作用，是引路。是靈魂自願的獻祭。這是它與其他的本質區別。泠靈一香，引千萬冤魂，是功德。
至於現在還有沒有人，我不知道。
我師父倒是說過，他認識一人，不過，因一些事情，兩人已經許久沒有聯繫了。我也不知道那人是否還活着。
就當失傳了吧。”
她師父雖有存貨，但也用完了，她只是有幸聞過一次香燃的味道，但燃香引魂的場景她沒有見過。
那時她還小，師父說她魂輕，看不得那種事，不然很可能不小心丟了魂。
蘇筱玖說完後，屋內陷入了沉寂，過了好久，才聽程安安弱弱的回了一聲“哦”。
她更覺程安安有些奇怪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深究。
一頓飯，三人各含心思。
飯後，程安安主動攬過收拾碗筷的活，奚伊然就拉着蘇筱玖去了自己的工作室，詢問她昨天晚上的事情。
蘇筱玖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抱着抱枕，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專業方面奚伊然不太動，但……霍時餘那……
“你和霍時餘真的沒有聯繫嗎？”
蘇筱玖聞言，思緒不由自主又拉回了昨晚，眸色氤氳，霧色濛濛。
奚伊然見狀，心不由一沉。
“啾啾，讓我看看你背後的花。”
蘇筱玖眸光一閃，略略猶豫，還是起身，拽下衣領，將後背漏給她看。
只是一眼，奚伊然就情不自禁“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蘇筱玖的心也不由跟着提了起來，扭頭去看。
肩頭的花，殷紅妖冶，如血般的綻放。
她怔住。
“這……這怎麼……”
她活到現在，從未見過自己被後的花鮮豔如此。
奚伊然不自覺舔了舔有些發乾的脣瓣，擡手，輕輕的將她的衣服拉起，遮住她後背的紋身。
蘇筱玖整理衣服的手一頓。
“身份？他什麼身份？不就命好一些嗎？有什麼問題嗎？”
奚伊然不懂她那些命數命理之說，但她後背這花與她的命息息相關，這是懂的。
“你曾經說過，你的命，是你師父耗盡了畢生的功德換來的。就足以說明，你的命，不是那麼好續的。
可現在，你就只是靠近霍時餘一點，花就豔了，你真不覺得這沒問題嗎？”
蘇筱玖小臉皺了皺。
“我也想過。但……這幾次的相處，我從他身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我想，可能是他身上的紫金龍氣對我有益吧。”
奚伊然：“這紫金龍氣是一般人可以有的嗎？”
蘇筱玖斜眸睨她一眼，搖頭。
“若在從前，那是紫微帝星轉世。多出於亂世，有大智豪志之人，可穩天下，救蒼生的。
不過現在社會穩定了，很難出了。”
那就是天道的親兒子，做什麼都能成，雖有坎坷，但也只是爲了鍛鍊他的意志。
眼下再看霍時餘……
蘇筱玖面色微微變了一下。
“那個，伊然，我好像沒說過，我看不清他的面相，連他的命數，我都算不出。”
奚伊然心頭咯噔一下。
“你說過，只有關係親近，纔不可算。你連我的都能算，卻算不了他的，是不是說明……”
你們倆之間的關係，比你想的還要剩？
她心口一緊，將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裏。
蘇筱玖蹭的坐直了身子，眼珠滴流一轉，眸光突的一亮。
“你說，我會不會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奚伊然一怔，回神後想也不想就擡手一巴掌拍在她的肩頭。
“你在瞎說什麼！”
蘇筱玖喫痛，哼唧了一聲，委屈巴巴的眨眼。
“那你說的嘛，我們關係悱惻。”
奚伊然頭疼。
“我是按照你們的規矩的猜測的！而且，你就不能想點別的嗎？”
蘇筱玖微微噘嘴，一臉無辜的瞪大眼看着她。
“別的什麼？”
奚伊然氣結，剛想罵人，驀的就發現她小臉紅的像熟透的櫻桃，神色不對，不由一怔。
“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