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們在夢中。”
蘇筱玖沉沉點頭。
奚伊然緊了緊手。
“可，我們是什麼時候入夢的？”
蘇筱玖轉眸，看着空蕩蕩的機艙，計較一番後，臉色黑沉的輕輕搖頭。
“看不出。”
下手之人，時機把握的剛剛好。
她想不出自己是什麼時候入套的，甚至，在奚伊然起反應前，她都沒想到，是貘在作怪。
奚伊然揉揉自己的脖頸，又轉眼掃了一圈四周。
一切看着，十分真實。
若是在夢中殺人，要怎麼殺？
蘇筱玖：“你在感覺窒息前，看到了什麼？”
奚伊然瞳孔一顫，沉默。
蘇筱玖沒有追問，安撫的拍拍她的肩頭。
“以你最渴望的東西做餌，引你簽下契約，甘願放棄生命。”
奚伊然眼裏哀色一拂。
“是嗎？”
蘇筱玖起身，將人拉起。
“走吧，我們離開。”
奚伊然意外。
“你破了局？”
蘇筱玖搖頭。
“沒有。我們去找藏起來的貘。將其殺了，局自然也就破了。”
奚伊然抓着她的手，踉蹌的站起身，低聲問：“那你知道它在哪了嗎？”
蘇筱玖沒有回答，而是牽着她，朝機艙內走去。
空蕩蕩的飛機裏，浮着消毒水的味道，令人鼻子很不舒服。
奚伊然看四周。
地上散落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小孩的鞋子、男子的外套、隨意丟棄的雜誌……
很亂。
像是一羣人匆忙逃離後落下的東西。
但在看座椅，卻很乾淨，甚至來連安全帶都是擺的整整齊齊的，像拿尺比着擺放的一般，一眼看起，齊齊的一排。
兩相十分矛盾。
奚伊然輕捏蘇筱玖的手心，示意她看着奇怪的現象。
蘇筱玖回眸，以眼神回她，表示自己知道的，卻沒出聲，只是牽着她，繼續朝機艙內部走去。
奚伊然除那外，什麼都沒發現，不由擡眸朝蘇筱玖看去。
她揹着自己，看不到表情，背影也看不出一點情緒。
奚伊然握着她的手不由又捏緊了一下。
蘇筱玖安撫的反手捏了捏。
“別怕。”
奚伊然咬着脣，努力壓下心中的彷徨不安，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
兩人到尾端，眼前沒了路。
蘇筱玖上下左右看了一圈，接着盯着角落，沒了動作。
奚伊然等了一會，見她還是沒動，不禁疑惑，向前一步，走到她身邊，與她站成一排，順着她所看的地方看去。
除了地上有點髒外，什麼都沒發現。
“你在……”
蘇筱玖擡手，輕輕壓在她的脣上，低聲“噓”了一聲。
奚伊然眨眨眼，在她手放下時，用口型問她“看到了什麼”。
蘇筱玖擡手，指了指地上的污漬。
奚伊然看不明。
蘇筱玖沒有解釋，而是將人拉到自己身後護住，另一手擡起，飛快結印，拇指在食指上輕輕一劃，紅色的血液隨着她的動作，散落，滴在地上的污漬出。
血落的瞬間，一陣惡臭驀的散出，地上還“滋滋”的冒起白煙。
奚伊然一驚，接着就聽一身嘶吼，眼前所見，突然變得扭曲，像是幕布被人一把撕開一般。
蘇筱玖緊接着從包裏拿出一個瓷瓶，咬開瓶塞，直接將瓷瓶裏的水潑在了冒煙的地方。
水落，卻如火上澆油一般，白眼瞬的冒的更旺了。
一剎，奚伊然眼前的視野被煙氣全部遮擋，什麼都看不見，伴着濃烈的惡臭，刺的人連連咳嗽。
她沒控住，短短一顫，感覺心肝肺都要咳出來了，加上那味道，她實在忍不住，一邊咳，一邊乾嘔，眼淚橫飈。
她不由擡手捂住了口鼻，還想用另一隻手擦眼睛，但另一手被蘇筱玖緊緊拴着，她只能任由眼淚糊了眼，難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