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去天南火車站。”
“車?不會太招搖吧?”
溫誠眉頭皺起來:“畢竟我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傳出負面消息。”
“呵,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該不會打算跑步過去吧?”
宋蕾上下打量着他:“放心,火車站沒有記者,也不會有人採訪你。”
韓梁打趣道:“總該提前適應一下名人生活,讓他裝個逼,年輕人不裝逼還叫年輕人嘛?”
溫誠冷哼一聲:“呵,今天這個逼,我裝定了。”
基地內一直都在建設,來往都有工程人員。
畢竟上次來的時候還得踩着螺旋梯,而這一次就有電梯可以直達地面。
三人來到電梯位置,坐上電梯徑直向上。
但電梯門剛打開,眼前的一幕就讓溫誠就愣住了。
“……你說的不能招搖就是這個?”
“是啊。”
宋蕾拉開軍用吉普,坐到了駕駛室,面露笑意:“等什麼呢?我們已經和車站協調完畢,直接進入車站接人,晚了人多車可進不去。”
溫誠朝後面看了一眼,六輛運兵卡車,全部滿載。
心想是不是自己老了,對身邊事物變化太快容易急躁?
莫非這一切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自己?
怎麼也說不通啊!
這麼多人,說是去打一場小阻擊戰都夠!
拉開車門,溫誠坐到副駕駛,始終面無表情。
車隊一路疾馳,四十分鐘不到便抵達了天南火車站。
按照平常計算,這個距離起碼要一個半小時,尤其是週六高峯。
而車隊的走的是特殊通道,一路上甚至沒看到紅燈。
入站下車,溫誠推開車門深吸一口氣。
“面無表情真累。”
溫誠下車就和韓梁吐起苦水:“鬼知道宋蕾那女人怎麼天天板起臉。”
“咳……”韓梁輕咳一聲。
“你感冒了?還是犯煙癮了?話說基地也不開個商店,連個賣煙的地方都沒有,這段日子太刺激,我差點把煙都戒了。”
“咳咳……”
韓梁臉憋得通紅,眼神不停地往後飄。
溫誠這才明白:“咳,抽菸不好,少抽點菸,畢竟基地裏除了軍火還有女同志,呵呵,今天的天氣可真好啊,心情不錯。”
站在溫誠身後的宋蕾這才收回目光,擡起手腕,看了一眼表:“還有兩分鐘進站,你的父母在九號車,乘務員同志會優先帶兩位老人下車,接到人我們就走,絕不招搖,如果需要買菸,你最好快點,旁邊有商店。”
韓梁受不了這個尷尬氣氛,吐槽人家還當着人家面,立馬一溜煙跑到商店。
回來的時候齜牙咧嘴,隨手扔給溫誠一盒玉溪。
“車站可真黑啊。”
“同感。”
這地方的消費就不是面向普通人,一盒煙恨不得翻個倍。
不多時,站臺邊緣駛來一輛橙色工程車,溫父溫母一副茫然的表情,從工程車上下來,轉眼就被引到吉普。
等車隊駛出車站好久,溫母這才反應過來,先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韓梁,隨後一巴掌呼到副駕駛的溫誠頭上。
“你……你小子到底犯什麼事了?”
溫誠揉了揉後腦勺,無奈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現在是院士,在外人面前給我點面子,我還有一點軍職。”
溫母深吸一口氣,看向駕駛位置:“這位小同志,我家臭小子僱你們搞這麼大的排場得多少錢?我……我這一趟出門沒帶太多現金。”
“趙阿姨。”
韓梁無奈道:“您不信他還不信我嗎?”
“是啊。”溫誠也扭過頭:“你不信我還不信韓梁嗎?”
老孃眼神複雜的看着兒子:“你等着,臭小子,賺幾個錢就敢亂花,老溫!你是死人啊,還不管管你兒子。”
老爹摸了摸車門,又隨手拿起插在車門上的軍報,朝着老母親搖了搖頭。
“都是真的。”
“什麼是真的?”
“這車是軍車,兒子沒有撒謊,你想想,什麼人能借到軍車陪咱倆演戲?”
打死老孃不信她的兒子畢業時還在爲找工作發愁,爲了逃避乾脆複習考研,可一轉眼間就成了什麼院士。
不過隨着車隊越走越偏僻,她就算不信也沒辦法。
一輛輛坦克被迷彩布遮住,數架武裝直升機停泊在基地的地面位置,大批士兵持槍巡邏,基地入口的站崗大兵朝着車隊敬禮。
周圍還有防空迷彩和路障沙包。
饒是老爹一直沉穩,退伍多年,見到這幅場面也不由得呆住。
這場面,就是祖宗見到也得直呼震撼!
“看到了沒?”
溫誠指着一整個停泊的軍用裝備:“那些都是兒子買的,每一輛都千萬以上,唉,也不是我故意和你們撒謊,實在是工作性質需要保密,沒法全部告訴你們。”
老爹一臉嚴肅,打斷了溫誠的話:“別犯錯誤,我們不需要知道,既然你在幹正事,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支持你,孩他媽,見到兒子放心了?這裏不是接待普通老百姓的地方,我們回去吧。”
溫誠一看老爹老媽不再追問,也鬆了一口氣,忙開口道:“我在其他地方還有處家,要不帶你們去那邊吧。”
他拍了拍車窗,對宋蕾擠眉弄眼:“小宋,宋司機,接我父母回我家。”
那是一雙飽含殺氣的俏眼,格外澄澈,溫誠看了背後一涼。
他不打算跟着去。
不然嚴重懷疑宋蕾會不會在半路上突然改口,來一句‘這一切其實都是演的,該結賬了’之類的話。
讓老媽先胖揍自己一頓再說。
目送吉普駛出基地,韓梁忍不住感慨:“溫誠,幸虧你父親是個老兵,不然真的很難解釋。”
“有啥難解釋?”
溫誠倒是心態放平:“無非就是相信與不相信,但事實擺在面前,不管多麼離譜,它都是客觀存在,就像遊戲世界,放在從前,打死我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真的進到遊戲之中。”
“呃,你什麼時候這麼有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