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布萊克擺了擺手,“你的那隻老鼠,交給我。”
“一定要現在加餐嗎?”我簡直不敢相信布萊克在想什麼。
“那隻老鼠也是個巫師,是個阿尼瑪格斯!加餐!”他梗着脖子暴躁地衝我咆哮,我縮了縮腦袋。
“他不是巫師!他是斑斑!”羅恩爭辯道,然後聲音弱了下去,“我們……我們養了十二年的斑斑……”
“羅恩,”盧平教授也開口了,“老鼠的壽命這麼長,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看看它的腳趾,就和當年的小矮星彼得如出一轍……”
“可是他死了!被布萊克殺死了!”哈利反駁着,房間的門忽然自己打開了,又一個人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之中。
“我的老朋友們……”斯內普的魔杖直指盧平,“真想不到,你們居然還敢躲在上學時用來作弄我的房間……我該感謝你啊,盧平,你放在桌上的地圖上顯示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和他的朋友們溜進尖叫棚屋……怎麼,你們現在用波特曾對我用過的那一套引他的兒子過來嗎?也在等着你變成狼人幫助這個殺人犯將他咬死嗎?”
“你這傻瓜,”盧平教授溫和地說,“那是我們學生時代的過節了,小天狼星扯這個男孩過來是爲了那隻老鼠,那纔是問題關鍵……”
我趁那三個男人對峙的時候站到布萊克的視野死角,衝哈利使勁擠眼睛,除非他的腦神經和羅恩的腿一起斷掉了,不然就能明白要趁這個時機把腳邊的魔杖給我踢過來——哈利反應過來了,但他顯然會錯了意,就那麼站在衆目睽睽之下撿起魔杖,敏捷地對着斯內普施了個除你武器,赫敏和羅恩施咒的聲音也緊跟着響起——斯內普重重地彈了出去,撞在牆上昏迷了。哈利嚥了咽口水再次看向我,羅恩則衝我豎了個大拇指。
我只好就坡下驢地衝他們笑了一下。
“多謝……”布萊克嘶啞地對哈利說,“現在,把那隻老鼠拿過來吧,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自從我在阿茲卡班的報紙上看見那隻老鼠跟韋斯萊一家在一起後,就等着這一天……”
“可是……爲什麼……”哈利依然沒有卸下防備。
“你還不明白嗎?”盧平接話道,“不是小天狼星背叛了你的父母,真正的叛徒是小矮星彼得,他靠假死把一切推到了小天狼星身上!這就是爲什麼時隔十二年,活點地圖上依然出現小矮星彼得的名字!”
“既然這兒沒人想喫老鼠——”我徑直從羅恩懷裏掏出斑斑,不顧他的叫喊把那老鼠甩到了盧平手裏,“到底誰是叛徒,請吧。”
盧平跟布萊克對視了一眼,把魔杖對準了扭來扭去的斑斑,兩道藍光——羅恩在尖叫——斑斑停滯在半空中,灰色的老鼠皮下冒出一個腦袋,接着是人類的四肢,片刻之後,一個駝背,斑禿,生着又黃又長齙牙的男人站在了那兒,他的指甲由於過長而蜷曲着,呈現灰暗的顏色,我聽見羅恩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他又來殺我了!布萊克又來殺我了!救救我……”斑斑,不,彼得在原地踉蹌着團團轉,發出難以名狀的尖叫。
“可我想不明白,有哪個清清白白的人會願意做十二年老鼠。”盧平公正地說。
“你是害怕伏地魔的部下!”布萊克激動地喊,彼得就像被人抽了一下似的抽搐了一下,“不想聽見你老主人的名字?你跟那些食死徒一起爲他賣命,殺人放火……我早該看出來,從上學時起你就愛巴結那些比你強大的人,曾經是我和詹姆!現在是伏地魔!”
“你怎麼敢!我——伏地魔的奸細?”布萊克咆哮着,很像他變成的那條大狗,“我寧願死!也不會背叛朋友!”
彼得跪下了。
他向前爬着,爬到布萊克腳邊:“小天狼星……是我呀,彼得……你的朋友……”布萊克踢了他一腳,彼得爬向了盧平:“萊姆斯……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吧?”
“我們倆一起把他幹掉?”盧平捲起了袖子,問布萊克。
“不……不要……羅恩!我的小主人,我好心的小主人……我是個好寵物,你不會讓他們傷害我的,對不對……”彼得又爬向了羅恩。
“我居然讓你睡在我的牀上!”羅恩蒼白着臉把傷腿挪到一邊去,不讓彼得碰到。
“求求……”彼得去扯赫敏的袍子,但是撲了個空,像只真正的老鼠那樣匍匐在地。
“……過來,來,到我這兒來。”我對他微笑,用自己最溫柔的語氣開口。
“段裏!”羅恩的聲音裏盛滿了憤怒。
“好心的女孩!善良的女孩……你就像天使一樣!”彼得加快了爬行的速度,我沒去理會羅恩的譴責,帶着笑容看着小矮星彼得靠近我——我現在感覺很好,非常好,就像不知道是誰說的,努力就會有回報……
“奧古斯都在哪?”彼得抱住了我的腿,我的□□架上了他的脖子。
“奧古斯都?奧古斯都盧克伍德……您的父親,我,我不知道,我好久沒有他的消息了,我只知道他越獄了……但是我可以去找他,只要您一聲令下……”彼得嚇得鬆開了手,但忌憚於刀尖不敢亂跑。
“別跟我廢話,”我的刀鋒往他的脖子裏又靠了靠,暗紅的血絲從刀口溢了出來,“把你知道的有關他的一切都告訴我,還有他在盤算什麼陰謀。”
“您也知道……我,我當了十二年老鼠……”
“我恰巧還沒有解剖過老鼠——從頸下割到腹部,將皮割開,破壞皮下黏膜,刀尖向上劃開,拿出腸,胃,腎,心臟……我們要不要試試,到哪一步你纔會說?”我盯緊了彼得渾濁的眼睛,想着魔藥教室裏的那些空氣沉悶粘腥的下午,同時給自己心理暗示:我真的會殺掉他,我真的會殺掉他……
“你不會的!你不會的!求求你!你還是個孩子,你不希望自己的手上沾上血吧,你不……你不希望正義排斥你吧……”彼得渾身戰慄,但依然看向滿臉寫着不可置信的哈利他們暗示我。
“我不在乎什麼正義不正義,”我笑了,無需再故意施壓,這些話似乎就一直被我含在嘴裏,被拼命按捺藏在內心最深的地方,太久了,“我來這兒也不是爲了什麼朋友,我只想要我那位父親給我全家陪葬,如果我找不到他,那就你來,我會把你的屍體零件分門別類擺得很規整,給你的食死徒朋友們開個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