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hp同人]和光同塵 >第123章 鏖戰
    “親愛的妹妹,你害我吃了不少苦頭啊……”背後那人咬牙切齒,抓着刀刃奪走了我手裏的□□。我發不出半個音,但還是在強烈窒息感中聽出了那副腔調的主人——盧西塔,我根本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他。“盧克伍德先生,也謝謝你的犧牲,我會在大人那兒提你一句。”

    盧西塔卡着我的脖子順一條走廊拖行,我的膝蓋在沿途的牆壁上磕得生疼。一直到一扇門打開,嘈雜喧囂的聲音灌滿了我的耳朵,我看見了幾個頂到天花板的書櫃,聽見了赫敏和哈利的聲音。

    “滾開。”盧西塔側身朝一個靠近的食死徒施了個障礙重重,我趁機鉚足力氣蹬了一腳書櫃邊緣,上面的大頭書噼裏啪啦地朝我砸了下來,盧西塔終於被迫鬆開了鎖着我脖子的胳膊,我趁咳嗽的空隙間短促地呼吸着,魔杖被埋進了不斷掉落掉落的書海里。

    “段裏!”赫敏朝盧西塔的方向施了個無聲無息,跑向我伸出了手,“那些是你的血嗎?”

    “不……”我正拼命翻找自己被淹沒的魔杖,一道紫色的火焰掠過赫敏的胸口,她發出了輕微的“哦”的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盧西塔從書堆中站起來,我的魔杖已經在他腳下斷成了兩截。他目不轉睛地盯着我,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赫敏!”是哈利。

    “別過來!”我沒有回頭,撐着倒下的書櫃翻到赫敏身邊,盧西塔朝前一撲,粗暴地捂住我的下半張臉往回按,赫敏的魔杖離我只有兩步之遙,我順勢擡起胳膊肘撞向盧西塔的小腹,他悶哼一聲,另一隻手死死壓住了我受傷的右肩。

    我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疼得渾身脫力,盧西塔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就好像感受不到我咬了他的手掌一樣,半扯半抱地把我拽出書堆——哼起了歌。

    沒有刀,沒有魔杖。我好像又變回了十二歲,好像又變回那個無能爲力的小女孩兒,站在燃燒的木屋邊,站在映着火光的河水邊,站在無知無覺的他們身邊。

    更多食死徒朝這邊涌了過來,哈利的身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我的視野開始模糊,能呼吸到的空氣越來越少,肩膀和膝蓋的疼痛漸漸麻木,搭在地上的腳不時地被某具軀體絆一下——羅恩躺在地上指着我癡癡呆呆地傻笑:“哈哈哈……段裏……哈哈,你怎麼亂糟糟的,段裏……”

    盧西塔哼歌的聲音變得清晰無比。

    “mylittlehawkwhydoyoucry我親愛的小雄鷹你爲什麼在哭呢?”

    “tellmewhatdidyoulearnfromthetillamookburn告訴我你在提拉穆克的那場森林大火中學到了什麼?”

    “whereeverythingwasfictionfutureandprediction那時未來充滿可抵達的幻想……”

    我好像又看到了火光,是牆上的蠟燭還是點着的房梁?是那天晚上的星空,還是外婆的眼睛?

    眼皮變得沉重起來。

    “我覺得你不是任何人的女兒,你是神的孩子。”

    “對不起,我一焦慮就想量化這件事……我忍不住計算,我還能見你幾面?”

    “囡囡,人哪,見一面少一面。”

    “不——”恍惚間,我聽見哈利的吶喊,就像是有人把那聲音從他胸腔中撕扯出來似的。

    我認出了這個房間,那個有着奇怪帷幔的房間,還沒明白過來自己爲什麼在這兒,有人搡了我一把,身體不斷滾落在一級又一級的石階上,腦袋一陣陣鈍痛,所有的叫喊聲都變得很遠。

    接着,我看到了唐克斯,我看到了盧平教授,我看到了穆迪,我還看到有人在向下墜落,我發着愣,而那個墜落的身影——小天狼星,我們找到他了。

    “不!”

    帷幔將他瘦消的身軀吞沒。

    “你們救他啊!”

    見一面少一面。

    我撐着地面往後退,手心黏黏的,不知道是誰的血。

    “我親愛的堂弟已經死了!”貝拉特里克斯在石階的最外圈癲狂地喊着,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從上面一躍而下——她踉蹌着落在我旁邊,她是在模仿小天狼星。

    粗硬的指甲掐上我的臉,貝拉特里克斯在念叨什麼我聽不清,只知道肯定是笑了,那笑聲像是從胃裏嘔出來的一樣,腐爛的氣息噴在我身上:“來啊,抓住我——你們這羣殘燭死灰!癩□□的兒子!”

    她扳着我偏過頭,石階的另一側,穆迪面色鐵青地握着魔杖。

    “說話呀,小美人兒,向他祈禱,求求他不要殺你。”貝拉讓我擋在她身前,把話說得又快又顛倒。她一隻手模仿着母親的樣子,神經質地撫摸我的頭髮,轉而又揪起它們拼命搖晃我。“說啊!”

    我半個字都吐不出來,每一次晃動都像是經歷一場爆炸,耳邊尖利的迴音快把我逼瘋了。

    其他鳳凰社成員仍陷在各自的鏖戰裏,貝拉不再執着於要我討饒,挑釁般地在穆迪眼皮子底下架起我往後退,我知道,很快,她很快就能逃出去了。

    身體忽然泛起一陣寒意,就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插進了我的後腦,在裏面翻找着什麼,這種感覺越靠近門口越強烈。我的膝蓋根本用不上力氣,想尖叫,但是發不出聲音,想掙扎,可整個人似乎只有思維還醒着。

    穆迪擡起了魔杖,我希望他快點動手,我知道貝拉的目的是把我活着帶到伏地魔那兒去——穆迪的杖尖泛起了綠光,我悶哼了一聲,示意他快點吧,拜託快點。

    他又把手放下了,立刻有其他的食死徒撲了上來,我喪氣地把腦袋低了下去。

    一道門在眼前關上,又有一道門打開,我很希望再暈過去一次,但那種讓人想要嘔吐的尖銳迴音堅持不懈地強調着現實。

    我看見一道刺眼的強光,接着是一張蛇臉:“真乾淨,融合得多麼好。”

    貝拉特里克斯在我旁邊跪了下來,斷斷續續地用很可憐的聲音說着“主人”、“預言球”、“原諒”之類的詞。

    “我是否過於仁慈……讓你們膽敢把我的身體弄得破破爛爛?”求饒的聲音瞬間高了幾個分貝,蛇臉——不,伏地魔擡起我的左手,用魔杖尖指向我的手心。

    這似乎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體驗到疼痛的含義,那種足以把人的靈魂從軀殼中撕扯出去的力量,那種無限接近死亡卻永遠無法真正抵達的恐懼,那種能夠奪走一個人全部理智的威懾。

    好不甘心啊……

    “是誰教你大腦封閉術,鄧布利多?”伏地魔鉗着我的脖子逼迫我和他對視,猩紅色的瞳孔彷彿一滴落在灰白平面上的血,“是什麼讓你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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