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頗有慧根,佛緣深厚,只是前世有債,曾種下一樁孽緣。爲它所困許久。度了它,既是渡已,又是渡她。此後修行之路,暢通無阻。”師父的囑咐驀然響起。
我悟了!
我執爲根,生諸煩惱,若不執我,無煩惱故。
麗兒,我們,放下吧。
照華在房中思緒萬千,未能安寢。邯麗更是如此。她忙不迭來到冰室,企圖用滿室冰霜緩釋體內燥火。她腦中不斷映現照華的松姿、玉顏,攀上去,貼近,嘗一口女子神昏意亂,身下酸癢難耐。邯麗每過二十二年就會來上這麼一遭。
從照華那兒過來的阿寶走進冰室。恩主正斜躺在晨間砌好的冰塌上,雙目微闔。他關心道:“恩主,身子還好嗎?”邯麗從浮想中回過神,眼神迷濛,見是阿寶,嘴脣微微開合:“照華師父呢?”“已睡下了。”
阿寶見邯麗這副神態,便知她正深陷情yu之中。早些年她就看着他連連搖頭,很是遺憾地說:“爲什麼不是個女孩兒呢?”後來他知道,每過二十幾年,她的身體就會出現異樣,情yu橫流,難以自制,唯有行歡好之事,稍解yu火。阿寶頭上“危”字浮現,他感到處境不妙,也不由地想:我爲什麼不是女子呢,此時很尷尬不是嗎。啊,對了,照華師父。一定得促成他們!
燃灼感被冷氣沖淡。邯麗從冰塌上支起身子,趴在憑几上,她雙睫漆黑,神情黯然。“阿寶,你看,沒有男子和寒水丹,我就是這幅模樣。這樣的永生,給你,你要嗎?”阿寶最看不得邯麗愁眉苦臉的模樣,想了想,逗趣道:“恩主富貴貌美,人間多少女子也不及您半分。男子看了也要驚歎天仙下凡呢。阿寶看呀,您還是儘早覓一良人,縱享長生之樂吧。”邯麗瞥了他一眼,嘴角笑意漸漸浮現。